第十七章 帶面具的男人
冷可情正要開口,隻見那宮女已經爬了起來,從身後的一個縫隙裡一溜煙的跑了,逃跑速度之快,簡直神速,仿佛早就找好了位置一般。
該死。
冷可情擦了擦因為強行被扯下耳墜而流皿的耳朵,雖隻是小傷口,但也還是有些痛的,她低頭看着眼前的火盆子,一腳踹開,有些煩躁。
方才那宮女胡亂踢打,膝蓋也是疼,這女人發起瘋來,真是不容小觑。
冷可情有些煩悶的走出了假山堆中,有些郁積的四處晃着,漫無目的的。
暗處。
“娘娘,事情已經辦妥。
”一個宮婢跪在地上,掌心中躺着的,郝然就是剛才從冷可情耳朵上扯下的那枚耳墜。
“好極了,你放心,本宮不會要你白白犧牲,自會好好待你年幼的弟弟……”黑暗中,女人低低的聲音如從幽谷中傳來一般,尤為空靈。
宮女捏緊了手中的耳墜,咬着下唇,渾身止不住的輕顫。
――
寂靜的深夜裡,傳來琴音,這如流水般帶着無限憂愁的曲子,讓聽的人也似乎感染上那幾分哀傷。
冷可情高高坐在樹幹上,正閉目養神,不遠處就突然傳來了琴聲,這凄凄慘慘戚戚的曲子中,還帶了幾分惆怅和郁結難舒,聽着這樣的曲子,心情着實好不起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
出躺門,遇見各種鬼哭狼嚎。
”冷可情揉了揉額頭,從樹幹上縱身一躍,穩穩落地。
她可是特地尋了一處最為荒廢的安靜之地在這裡尋思琢磨,才不會被打擾的,她倒要看看,在這後宮的僻靜之地,誰在這裡彈這樣哀傷的曲子?
冷可情尋着琴音,走到了一破舊的宮殿外,那看起來已經是被荒廢了,宮殿門口長滿了野草,圍牆龜裂倒塌,大門口上的門匾搖搖欲墜,風一過,那張滿灰塵已經看不出字樣的門匾便随風飄蕩着。
這琴聲确實是從這裡傳來的沒錯。
這樣一個廢棄的宮殿裡面,究竟會是什麼人?
冷可情推開那破敗的雕花大門,裡面的情景一如外面看到的那般荒蕪,一眼望去空空無一人,可琴聲悠悠,的确是從這宮殿裡面傳來的。
這,讓冷可情的好奇心越發的高漲,在看似荒廢的一個宮殿中,半夜傳來琴聲,且根本就沒有人影,當然,她自然不會覺得是鬼,她隻覺得,這宮殿之中,一定藏了些什麼,有趣的東西……
冷可情側耳聽着那琴音,細聽之下,那琴聲竟是從井底傳來!
“難道這底下,還别有洞天?
”冷可情挑挑眉,探頭看下井底,将耳朵靠近,那琴音果然更為清楚,這黑得見不到地下情況的井底下,難道竟有一出天地,可供彈奏?
對未解的事情,總是分外有情趣。
冷可情挑挑眉,挑了個石頭扔了下去,很快便聽到了清脆的回音,而且隐約有氣流,這個枯井定有秘密。
她踩上了石井邊緣,毫不猶豫的就縱身跳下,那井并不深,她很快就穩穩落地,摸了摸腳下的土,一片幹燥,果真是個荒廢許久的枯井。
冷可情往周圍摸索着,很快,在她的左邊便是一大片撲空,這裡定是秘密通道所在,琴聲也是從這個口傳來的,她當下沒有多想,就往那黑暗的通道中摸索走去。
約莫走了二十米左右,冷可情便看到了亮光處,柔和的月光灑落進來,密道口越來越近,琴聲越來越清晰。
終于走出密道。
冷可情看着眼前的情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的眼前是一片碧波清湖,月光灑落在湖面,波光粼粼,湖的四周種滿了木槿花,中心有一座涼亭,涼亭上有一人側對着她,盤腿坐在地上,他膝上放着一把長琴,琴音正是從那人的指尖流出。
此情此景,美極。
那湖中心的人從身材來看,似乎是個男人,他這樣坐着,墨發幾乎到了地上,及時盤着雙腿,也看得出身材傾長,有些削瘦,隻穿着單薄的白色外袍,在冷可情的角度看過去,隐約能看到寬松的衣襟裡裸露在外的兇膛。
隻是,卻看不清那男人的面容,他的臉上,戴了半截黑色面具,擋住了大半的臉,隻露出粉嫩的薄唇和完美弧度的下巴。
即使看不清這男人的臉,冷可情也下意識的認為這男人,長得應該十分好看。
冷可情看着他袖長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動,那惆怅悲涼的琴聲在他指尖流出的畫面,不由輕聲鼓了鼓掌。
琴音戛然而止,铮一聲刺耳的琴聲響起,男人冷冽眸光掃興冷可情,喝到:“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