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萬俟卨焦急的在書房裡走來走去,第一次嘗過那種酒之後。
就知道這種酒到底有多麼巨大的潛力。
說句不客氣的話,隻要這種酒一旦上市。
全天下所有的酒坊都得關門不可。
這中間到底交織着多麼巨大的利益?
光是想想。
萬俟卨就根本睡不着……
“哪幫廢物,還沒有消息嗎?
”心中焦急的萬俟卨剛剛忍不住開口,守在門外的老管家還來不及回話。
門外就傳來了異常……
“你說什麼?
人去樓空?
你們是在幹嘛的?
為何不早沖進去……”萬俟卨的手指都指到了自家的頭上。
但跪在地上的漢子,卻不敢置一言。
這一切自然是因為這是自家老爺。
當然更重要的是。
自家這位老爺可是當朝宰相。
别說對于自己這樣的下人,就是普通官員要是逆了自家老爺的心思。
那下場也是堪憂。
那未知的酒坊老闆就是個例子!
因此漢子是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嘿嘿……你以為,不發一言就能逃得過懲戒嗎?
來人,給老夫拖下去,直接打死!
”萬俟卨這咬牙切齒的話音剛落。
跪在地上的漢子卻猛然擡頭,盡管早已經知道回來後,會遭遇重懲,但還是沒有想到。
萬俟卨竟會對自己下如此重手。
心中巨震之下,又急忙低頭。
就在這極短時間内。
諸多的念頭,如同閃電般掠過腦海……
“罷了,罷了!
家裡上有老下有小,老子要是逃了或者是反抗,他們豈不是更慘!
”
想明白了的漢子,亦自然而然地就熄了求饒的心思,十分順從的被原本的部下拖了下去。
卻不料即将要被拖出院子時,早就看破他心思的萬俟卨,此時卻有臉帶快意的道:“老夫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老夫要讓你死都不瞑目,因為你的父母家人,很快就會随着你一同而去,你可要記得在黃泉路上,等等他們啊!
”
“啊!
萬老賊,老子跟你效命這麼多年,想不到你竟是如此……”隻可惜漢子垂死之前的掙紮,卻在管家的暗示之下。
還沒等拖到外院,就被一棍打斷了!
眼見這該死的之徒終于閉上了嘴,老管家連忙轉過頭道:“老爺你别氣壞了身子,這些個卑賤的武夫,那是完全不懂你的心思啊,不必為這樣的賤人所激怒。
”
“哼!
”
聞言,萬俟卨冷哼一聲。
顯然還沒從,被自己眼中卑賤的下人之辱罵中,回複過來!
見此,同樣有幸品嘗過那種酒,明白萬俟卨此刻究竟在想什麼的老管家,連忙又叫住了幾個,正忙活着行刑的護院,讓他們派人去把護院二頭領叫過來……
到此時老管家才又回過來道:“老爺,你就放心吧,這闫老三,可是被那個死鬼足足壓了十幾年,心中的恨,想必也已經比山高,比海深了,現在隻要老爺把事情交給他去辦,想必一定能夠辦得妥妥當當的,同時死鬼的家人也就不用老爺操心了!
”
萬俟卨沒有回答老管家此話,反倒是自言自語道:“這種可以富甲天下的财富,必須要有德之人才能居之啊!
”
低眉順眼的老管家,立刻聞弦音而知雅意。
恭敬的施了一禮之後。
轉身就拿着萬俟卨的名帖,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
“嘿嘿……這樣更好,想不到你這老鬼在臨死之前還能做下,這樣一件好事,但很可惜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也不知道你的名帖還有沒有用?
”
趴在房頂上,将這一幕幕都盡收眼底的張雲,剛開始看着青衣老頭拿着萬俟卨的名帖,轉身就出了門。
不由在心中暗暗高興不已!
但轉眼間就想到這老頭馬上就要死了,正所謂是人走茶涼。
也不知道這死鬼在臨死之前,做的這一手到底能不能幫得上自己。
接下來,絕不容許驚天财富,和自己擦身而過的萬俟卨,幹脆也就不再回卧房,而是就這麼坐在書房内……
這老小子來這麼一手,自然讓趴在房頂上喂蚊子的張雲,暗中叫苦連天。
要知道現在可不是殺秦桧那一回了,至少這萬俟卨,就必須死得悄無聲息才行。
最好還得是死的自然一點。
如此才能盡量把當時攪得臨安城雞犬不甯的暴徒,和這種酒後面的人區分開來。
這種高度酒的主人,可以稍微顯露一下肌肉,但現階段卻絕對不能和殺秦桧那人聯系到一起去。
不然的話,自己也就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來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了,直接仗着手中刀,光明正大的殺進來不是更好?
因此,張雲盡管心中暗暗叫苦,但是始終強行忍着自己想要的動手的心思。
好在随着這老頭撒出去的人手不停的回來報信,而所得到的情報,卻顯示希望是越來越渺茫,萬俟卨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再加上畢竟上了年紀,歲月不饒人,眼看着巨大利益越來越遠,在最近的一波人回報中,小院裡的人,早已經全部都出了城,老闆也不知所蹤,懷疑是化妝随同那些人一起出了船,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萬俟卨就算還有再多的陰謀詭計,那也隻能留待來日……
所以聞報之後,卻是突然站起,惱羞成怒之下,也不需要人扶持。
就這麼一個人怒氣沖沖的往卧房走去,就連想要上來獻殷勤的兩個小丫頭。
在受了兩腳之後,也不得不遠遠的吊着。
再不敢走近。
見此,張雲是精神一振。
大半夜的守候總算是有了成果……
“救命啊!
老爺……”
兩名侍女怎麼也想不到,才僅僅是拐于了一個彎,彼此相隔還不到兩丈的距離。
怎麼一轉眼自家老爺就躺到了地上?
聽着身後傳來的驚呼聲,張雲微微一笑。
再不停留,幾個縱躍就跳出了方圓幾十畝的大宅子。
要知道今晚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那麼多人等着自己去殺,因此,這當朝宰相萬俟卨在平路上摔死的巨大新聞。
那是根本就沒有功夫去看了……
……
“你到底是誰?
為何出現在老夫的書房?
”
張俊看着一身黑衣,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漢子。
頓時就忍不住驚怒出聲。
隻是現在明晃晃的刀子架在脖子上。
就算是這憤怒之下的怒吼,也被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啧啧!
不愧是武官出身,曾經也提刀上馬的武将,大宋朝的最高武官,我的樞密使張大人,說實話,你比起了當朝宰相萬俟卨,可是強的太多了,但問題是這沒用,你還是得死啊!
”
“你……”
沒等他大聲叫出第二個字來,張雲就一剪刀紮穿了了他的脖子,并且還一路提着他來到,其兒媳婦屍體的床前。
當然那把行兇的剪刀,自然是握在床上的死人手上了!
不僅如此,先前擊殺了這床上其兒子與兒媳的兇兵。
一把帶皿的彎刀。
自然也出現在它應該出現的地方。
“嘿嘿……不要怪老子惡毒,要怪隻怪你吃相太難看。
”殺完了人還對着屍體吐糟了一番後,張雲的身影終于破窗而出。
這巨大的聲響,頓時也驚動了有重兵把守的這樞密使府邸。
當然對于這接下來的驚天醜聞,張雲那是無福消受,也不想留下來看這熱鬧,而是一躍而起。
轉眼間就消失在這有重兵把守的樞密使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