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玄玉,正在全力參悟這最後一段,當年玄玉在佛界之時,主要就是在參悟這篇大悲咒,不過可惜的是,直到玄玉離開佛界,這篇大悲咒也沒能徹底參悟透。今天借此機會,玄玉想再次參悟一番。經過這麼多年的滄桑往事,玄玉對于佛法有了更深一步的理解。
玄玉現在這種狀态,在人界不可能常有的,也許,借此機會,玄玉真能參悟的透。
不過,可能是玄玉的機緣還沒到。隻聽一聲驚呼從身邊傳來,竟然一下子将玄玉從這種悟道的狀态之中拉了出來。
玄玉猛然睜開雙眼,盯着蔡文姬,蔡文姬不好意思的捂着嘴,歉意的看着四周以及玄玉。顯然,蔡文姬也意識到自己惹麻煩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
剛剛玄玉面色通紅不說,還差點便從高空墜了下來,蔡文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玄玉身上了,見他如此,無心之下,驚叫一聲,也情有可原。
不過,就是可惜了玄玉這次機會了。
玄玉到是沒有什麼,可是這群和尚卻是一個個的怒目而視。這不僅使玄玉的機緣,也是他們這群和尚的機緣,沒想到竟然被蔡文姬給打斷了。
住持歎了口氣,緩緩起身,沖着衆僧說道:“阿彌陀佛,大家散了吧,今日早課便到這裡。”
“是,住持!”衆僧雖然心中憤懑,但是住持的話誰都不敢不聽,離開之前,一個個都不滿的看着蔡文姬。在衆人的目光下,蔡文姬低垂着頭,顯得有些惶恐。
等衆人走後,就連與蔡文姬一同前來的那個女子都走了,大殿裡隻有住持、蔡文姬和玄玉三人了。
“施主”住持大師向玄玉施了一禮,然後就對蔡文姬說道:“文姬,心不定、不安,今日罰抄大悲咒十遍。”住持并沒有責罵蔡文姬,這點懲罰,顯然也不是因為蔡文姬打斷了玄玉的機緣。
“是,住持。”蔡文姬小聲答道,住持點了點頭,雙手合十低着頭向玄玉說道:“老衲代文姬向這位施主賠罪,還望施主海涵!”住持輕聲說道:“施主若是需要什麼佛門物件,可以和老衲說說,也許我寺中便有。”
玄玉沒想到,這女子就是蔡文姬,更沒想到,住持竟然這麼維護蔡文姬。看來,當初蔡邑和這從明寺的關系肯定不一般啊。
“大師嚴重了,本就是佛門,又何來外人?”蔡文姬聽玄玉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可是住持聽了之後卻是開心的笑了。
“施主精通佛理,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玄玉!”
“玄玉?”住持心中思索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些許深意,以及一些慎重,但是玄玉卻沒有看到。
“老衲原和。”住持報了名号之後,便沒有再說什麼。蔡文姬好奇的打量着玄玉,過了一會,也落落大方的說道:“玄公子,文姬之舉,給公子添麻煩了,對不起了。”蔡文姬本是博覽群書的才女,身上帶着一股特殊的文韻的氣質。剛剛主要是玄玉太過驚世駭俗了,在這些和尚的眼中還好些,可是在蔡文姬的眼裡,卻是太過驚詫。
“無妨,姑娘不必太過自責,緣起緣滅,皆是天數使然。”玄玉打量着蔡文姬,蔡文姬蒙着一層面紗,看不清長相,但是此時的氣質與剛才又是大相徑庭了。一股書卷氣撲面迎來,也不知是不是玄玉心理作祟。
本來,玄玉來從明寺就是為了見見蔡文姬,可是這當真見過之後,玄玉又不知道接下來應當說些什麼。
兩人素味平生,有什麼好說的麼?
玄玉想了想,除了蔡文姬打斷他的機緣之外,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但是,說這個顯然是不合适的。
想了想,玄玉覺得,見上一面就行了,而且現在他還有許多的事等着處理,也就不打算在逗留了。
打定主意,玄玉也不磨叽,便向住持告辭了。住持也沒挽留玄玉,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玄玉便離開了從明寺。
等玄玉走後,住持讓蔡文姬去抄寫大悲咒,而自己卻來了後院的廂房。
住持停在廂房外,并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口,輕聲說道:“三娘施主,那人就是大漢丞相,你小心為妙。”說完這句話之後,住持便轉身離去了。
“師叔?”一小和尚疑惑的看着濟方,這裡是後院,小和尚有些不明白濟方為什麼會在這裡。濟方笑了笑,解釋道:“我來找住持師叔。”還像那邊的原和指了指,正好看見一個背影,望着住持,濟方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我記得你是後院炊火殿的虛竹吧?”濟方和顔悅色的說道,虛竹見濟方竟然記得自己,面色一喜,連聲道:“是的,沒想到師叔還認識我。”
濟方呵呵一笑,顯得很是溫和,“寺中的大部分僧人我都認識,對了,你來這裡幹什麼?”
虛竹答道:“我是來給那位女施主送早膳的。”
“哦?”濟方有些感興趣的問道:“你可知道那位女施主的姓名?”
虛竹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住持太師伯叫她三娘施主,至于姓氏便不知道了。”
“這樣啊,好了你去忙吧,我去見師兄了。”濟方笑着說道,虛竹行了一禮後,便向後面走去了,心中依然被這位師叔的謙和态度折服了。
說是去找住持師叔的濟方,并沒有去後院,而是徑直回了前院。
“三娘?還要提防丞相?到底有什麼貓膩呢?”濟方一邊走一邊思考着,這女子來寺中已經好幾個月了。剛開始的時候,濟方也沒有多想,可是這女子的行迹實在太過可疑。這濟方就不得不多想了,濟方感覺,這也許是個機會,是個扳倒住持的機會。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少不了明争暗鬥。看似一團和氣的寺廟中,也不能免俗。
濟方本是上一屆住持的徒兒,按理來說,這一屆的住持之位應當是他濟方和尚的。但是,這個原和橫空出世,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個野和尚,靠着大漢朝廷裡的勢力。竟然奪走了他的住持之位,濟方心中豈能不恨?
甚至,濟方連蔡文姬都恨。
因為當初就是蔡邑的支持,才讓原和當上了住持了。現在大漢變天了,蔡邑也死了,如果有機會,濟方不介意讓他們一起下地獄。
濟方最開始感覺那女子可能與原和之間有些見不得人的關系,但是現在看來,遠遠不止這麼簡單。
“線索太少!”濟方眼中閃爍着一種幽暗的光芒,如果一個人執着的去做某件事,就算是雞蛋,他也能給你盯出一道縫來。
後院的廂房中,桌子上擺着早膳,這女子摘下面紗,但是卻沒有動筷。這女子看起來三十四的模樣,姿色也是上上之人,雖已是中年,但是風韻猶存,不難看出,年輕之時也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皺着眉,女子在思索着剛才住持傳來的消息。
說實話,此時她心中有些不安了。
“這群該死的廢物!”女子突然恨恨的罵道,也不知道是在罵誰。眼中流露出一股強烈的殺氣,不過随後又被一種無奈所替代。
這是一種想殺人又無法做到的無奈神色。
“還不派人來接收,如此拖延時間之舉,當真以為所有人都傻麼?”女子眼中閃爍着寒光,“到時候收不了場,可别怪老娘!”
過了一會,女子才拿起碗筷。
這女子是誰?與從明寺的住持又是什麼關系?為何住持要提醒她玄玉的身份?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