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情況和那邊差不多,也全部都是一擊斃命,全部都是被抹了脖子,大概也是十幾人的樣子,吳智皺着眉頭吩咐下去,讓衆人再看看山坳内還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果然,衆人這一查又發現了兩處同樣的情況,竟然正對着山坳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這些可把衆人驚到了,個個都抓着自己的兵刃一副劍拔弩張的緊張樣子,吳智見到這樣的情況,也隻能暫時壓住,吩咐大家不要慌亂,一切等禀報大哥之後再做定奪。
“依三弟所言,昨晚不止一股人潛入了這山坳,然後殺了我們近百人又安然撤退,那到底是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幹掉我們這麼多人,而且連傷口都是同一個位置?”山坳裡最大的一處營帳内,陳星霸剛剛洗漱完就聽到了這個消息,也有些坐不住了,跟吳智和那黑衣男子合計着,陳星霸有些狐疑的問那黑衣男子道:“三弟你看那傷口可是軍中利器所傷?會不會是官府那邊不死心又殺了回來。”
那黑衣男子搖了搖頭,冷冽的聲音回答道:“應該不是,屍體上的傷口整齊平滑,且深度都是差不多,應該是匕首之類的短刃所傷,而且必定是比我們的兵刃要鋒利許多的短刃才能造成如此平滑的傷口,官府那邊的兵刃我以前都見過,沒有哪種兵刃能有這種鋒利的程度。”
陳星霸點了點頭,腦海裡卻再次閃過衛家軍那幫少年們的身影,有些煩躁的晃了晃腦袋:“不管是誰,剛動我涼山的人,都叫他有來無回!二弟,傳令下去,叫兄弟加緊戒備,吃過飯後馬上上路回山!”
“是”吳智領命下去安排了,陳星霸又問道那黑衣男子“三弟,若是你手中的黑鷹,能不能一晚上悄無聲息的幹掉咱們這麼多人。”
黑衣男子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如既往惜字如金的說道:“我能,黑鷹..很多人不能。”
陳星霸似乎對黑衣男子這種冷淡的語氣也習慣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一個時辰後,山坳裡的涼山賊匪開始陸續撤離,就地砍伐了一些樹木制成木架,每四個人擡着一口大箱子,走在隊伍最中間,可能是因為早上發生了哪樣的事,衆人都是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覺,那黑衣男子更是按照陳星霸的安排帶着他手下那一衆統一穿着黑衣的賊匪在隊伍四周來回巡視着。
“副統領!賊匪們出來了!”一名衛家軍的士兵小聲的在趙銘耳邊說着,在趙銘的身後一衆衛家軍将士全部爬匐在山地之上,墨綠色的軍裝和周圍的雜草樹木相映從遠處看竟然隻以為是一片草地。
“嗯,知道了。”趙銘點了點頭,朝後方打出幾個手勢,頓時還在匍匐的衆人立刻散開,全部靠在山邊,待下方賊匪一過來,各種巨石檑木轟隆隆的往下推,砸的對方人仰馬翻,一陣混亂。“撤!”準備好的巨石檑木一推完,趙銘就招呼大夥撤退,原本還在匍匐的衆人立刻放棄掩蓋身形,往山林一鑽,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星霸奮力的劈開一截朝他滾來的原木,看看亂成一片的賊匪,氣的火冒三丈,朝山頭上一指,一馬當先的就沖了過去,在他身吳智和那黑衣男子也帶人緊随其後,誰曾想當他們好不容易避開山石滾木到了山頂的時候,早已是空空如也不見人蹤。
“媽的,無膽匪類,跑的比兔子還快”在四周觀察了一下痕迹的陳星霸猝了一口,“三弟,你帶人給我找,老子要弄死這幫龜孫!”,大部人馬和那些銀子還在山下,陳星霸自然不能走開,隻能讓那黑衣男子帶人去追,自己返回了山下,其實剛才那一陣滾石檑木雖然來得突然,但礙于山勢并不險要,并沒有砸死幾個人,隻是讓山匪們更加慌亂了而已。
隊伍繼續前進,不一會黑衣男子也帶了人回來,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發現,陳星霸無奈隻能示意大家加強警戒。
松子河是山林裡不大的一條小河,隻是因為河上遊有一片松樹林,河面上經常會漂浮下來一些松子松針所以才被取名為松子河,陳星霸一行人一路上警惕萬分的走到了這裡,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已經很是疲勞,隻能在這裡稍作休息一陣再過河,誰曾想,當隊伍停下來清點人數的時候,隊伍裡居然又少了二十幾人,不過為了避免大家再次慌亂,吳智沒有聲張,而是瞧瞧的告訴了陳星霸,陳星霸一聽,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清晰,沒給衆人多餘的休息時間,大手一揮,就安排衆人停止休息馬上渡河。
疲勞的山匪們無奈隻得再度起身渡河,山林裡沒有木橋之類的東西,好在河不大,就幾丈寬水深也就剛剛漫過腹部而已,雖然初春的時候河水還是比較冰涼的,山匪們也沒有閑情逸緻造個橋什麼的,直接就分成幾部淌了過去。
“李文,賊匪們開始過河了。”山林裡傳出了幾聲鳥叫,秦虎認真的聽了一陣,轉頭對李文說道,李文點了點,原本沉穩的臉上有些猙獰的笑着:“那咱們給他們送份大禮!兄弟們動手!”
如果有旁人在這裡就會發現,李文他們所處的位置正是松子河的上遊,而松子河的中間則攔腰壘砌了一座用泥土石塊造成“水壩”,就是這條簡易的小水壩卻将整條河水從中分開,一邊是平靜流淌的小河,一邊卻是水深已經齊人高不停的沖擊着水壩的洶湧浪潮,河的兩邊站立着一排排的衛家軍的軍士,李文一聲令下,衆人立即往河水裡開始推準備好的圓木,這些經過處理的圓木兩頭都被削成尖銳圓錐形,木身之上更是被刻意的劈砍出密密麻麻的木刺,圓木入水,水壩立時被掘開了一道道口子,被堵截的水流得到了釋放,一瞬間噴湧而出的浪花居然有了洪湖大澤的氣勢。
洶湧的水浪攜帶着根根圓木從上流奔騰下下,一些原本矗立在河道中的雜草碎石也在這股力量之下粉碎消失,山林之間樹木高大,遮擋住了涼山衆人的視線,隻聽到一股嘈雜的聲音似乎沿着河道越來越近,當他們反映過來的時候河道中已經出現了根根力攜萬鈞的圓木,砰砰砰!混雜着賊匪的慘叫聲,原本正在渡河的五十幾人瞬間被圓木裹挾着奔騰而去,隻留下了點點殷紅色的皿光飄蕩在河道裡…
雖然剩下的人看到這一幕已經停止了渡河,可還有四分之一的人在隊尾沒有過河,當他們正處于惶恐不安的時候,忽然叢林兩側傳出嗖嗖嗖!箭矢的破空聲,頓時又有數人中箭到地,哀嚎聲慌亂聲,頓時混成一片。
“兄弟們給我上!”忽然一道道墨綠色的聲影或從樹上躍下或從地上突起,殺入了還在混亂的人群中,這些正是趙銘帶領的衛家軍一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用泥巴草汁塗的色彩斑斓,配合着墨綠色的軍服嘶吼的面容,竟如神怪傳說中的山精地怪一般。
一點寒光先到,随後槍出如龍!
趙銘縱身從一顆大樹之上躍下,槍頭寒光一閃,一名賊匪捂着自己的脖頸無助的倒下,他沒有片刻停留轉身又将槍頭送進另外一人的兇膛,殺殺殺!衛家軍的軍士喊叫着,數人一組,刀鋒所指之處必有賊人授首!
陳星霸等人在河水這邊看的是瑕疵欲惡,幾次想要沖過來,但都被河水中還在奔騰而下的圓木所阻,隻能站在河水邊怒吼着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