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冰涼的雨水撲的潑在了秦柱的腦袋上,秦柱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從後腦傳來的痛楚讓他不由的龇了一下牙,擡頭看時卻發現自己的身前站着幾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手上腳上傳了的束縛感也明确的告訴了他,這裡不是在衛家軍内。
“醒了呀,醒了就好,某家有些話想問你,你老實交代就好,免得受那皮肉之苦”說話的人是一名高瘦的漢子,一身文士打扮,從衆人都是站着而唯有他坐着的情況下不難判斷他應該就是這小小的營帳裡身份最高的那一個了。
秦柱甩了甩腦袋,想将從後腦傳來的那種煩悶感覺甩出去,但并沒有什麼作用,反而因為這樣的動作牽動了後腦的傷勢,一陣疼痛感讓他想起了那個手持重劍的黑衣男子。頓時破口大罵:“交代你老娘!”
那高瘦文士打扮的男子也不生氣,啧了兩下“啧啧,還是條硬漢子,好好好,某家就喜歡你這種硬漢”不理會秦柱的罵聲,從座位上起來,走到秦柱跟前:“某家敬你是條漢子,不過這好漢就得有好漢的待遇,不然傳出去說我們涼山招待不周那就不好了,你們說是不是呀,哈哈哈”那男子有些浮誇的笑着,聲音如同夜枭般刺耳難聽,周邊的人可能礙于他的身份也都燦燦的陪着一起笑着。
“來人,給我們的好漢子試試咱們涼山的手段”中年文士笑了一陣,揮了揮手安排道,立刻就有兩人拿着兩根鞭子走了上來,仔細看那鞭身之上密密麻麻赫然有着如同狼牙棒一樣的凸起物,中年男子接過一根鞭子,在旁邊的水桶了沾了沾,一揮手啪的一聲抽在秦柱的身上,頓時皮開肉綻,鮮皿直流,那中年文士看着秦柱因為忍耐疼痛而憋的發紅的臉龐,有些開心的笑着:“怎麼樣好漢,某家特制的狼牙鞭滋味如何,喔對了,你是不是感覺傷口很疼,好像有蟲子在撕咬一樣,忘記告訴你了,剛才某家沾的是鹽水,怎麼樣,還想當好漢嗎?”
中年文士靠近秦柱用憐憫般的口氣對秦柱說道,他手裡的鞭子打上去有多痛他自然是清楚的,多少人抽個百八十鞭好漢也得變孬種,就算撐住了,他後面還有更多更“好玩”的東西,正在他處于這種虐待的快感中,猝不及防的被秦柱一個頭槌裝在鼻梁上,頓時眼冒金花向後倒去,這可把周圍的人吓壞了,連忙扶住中年文士,另外一人卻拿起鞭子就狠狠的抽在秦柱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來啊,爺爺是不是好漢你試試就知道了,抽重點啊,沒吃飯啊,廢物,爺爺要是皺一下眉頭,就算是你孫子!”秦柱不理會身上的疼痛,自顧自的豪邁的笑着。
“打!給某家狠狠的打!MD”中年文士被喽啰扶起來,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鼻子,再也保持不了自己文人的風度,沖着秦柱大叫道,還不待他多說些什麼,忽然帳簾被掀開了,一個喽啰跑進來了,在他耳邊說着:“軍師,那姓肖的過來了,大當家叫您過去看看。”
“MD,這個時候來,真他娘的晦氣。行了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中年文士正了正衣冠,看了看捂着鼻子的手上的皿迹,臨走前還不忘惡狠狠的囑咐着。“你們幾個給我好好伺候伺候這個好漢,某家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雨勢太大,山路泥濘不堪,涼山的這群匪人被迫也隻能駐紮在這片天然的山坳裡暫閉雨勢,肖四海跟賊匪之間早有過約定,路上一些山石樹木上都有标記,他順着這些标記一刻也不敢停留的一路奔逃了過來,在這寒冷的春夜裡被雨水淋得渾身濕透的他竟然跑出了一身汗水。
“吆,肖統領,怎麼如此匆忙的就來了,也不通知一聲,吳某也好早點備好酒席招待招待肖統領”,正在肖四海焦急的在營帳内來回渡步的時候,吳智的聲音從帳門處響起,鼻子還裹着布條,看起來有些怪異。
“哎呀,吳兄弟不好了,事情敗露了”肖四海一聽到吳智的聲音馬上心急火燎的拉住他的手說道。
“什麼敗露了?肖統領你慢點說”吳智聽到肖四海這樣說也有點着急起來。
“還能有什麼啊,就是咱們的事啊,那姓布的太厲害了,今天下午黃達興回營之後就傳令各部休整一晚明日一早立即出兵追擊你們,這雨一直這麼大也不見停,我就琢磨着先給你們報個信,結果一出營地就被他們給按住了”肖四海一臉擔憂的将他被布楚抓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吳智一聽,立刻抓到了重點“什麼?明日一早就追擊我們,你等等,我想想”吳智來回走了兩步,一拍手到:“我還是先帶你去見大哥吧,這事還得看大哥拿主意”
“那還等什麼,快走吧“
兩人從營帳裡出來,在山坳裡走了一陣,七拐八拐的一直走到山坳最裡面一出最為幹燥舒适的地方,門口站着兩名看門的親信,一看事吳智來了,正笑着打算問候兩句,卻見吳智的臉上綁着布條,面色也不是很好的開口問道:“大哥睡了嗎”
“哎呀,原來是軍師呀,大哥累了一天了,剛睡下呢,不知軍師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呀。”一名親信點頭哈腰的說着。
“噢,剛睡下,唉麻煩兄弟通禀一下,就說吳智有緊要的事情找大哥”。能在陳星霸門口看門的親信吳智也不敢拿架子,隻是拱手向那名親信說道。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帳内傳來一聲渾厚的男聲“是二弟呀,進來吧,我還沒睡呢”,卻是陳星霸剛剛躺下還沒睡着就聽到了吳智的聲音在帳外響起,便喚了他進來。
吳智領着肖四海進了營帳,陳星霸已經從床上起來了,身上披着一條毛茸茸的白虎皮,正坐在床邊看着他倆,陳星霸看起來年紀不大,最多也就四十歲的樣子,不知是不是個人愛好,一個光秃秃的腦袋在燭光下閃閃發亮,這樣的“發型”在這個時代除了和尚就很少見了,肖四海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整合了附近幾個最大的山頭的勢力的男人,雖然他的光頭很耀眼,但一眼望過去整個人還是被陳星霸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霸氣所震懾到了,這個身披虎皮的大漢哪怕是坐着也比常人要高出許多,虎目四顧間讓人覺得坐在那裡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随時會暴起傷人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