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禦麒鄭重收下:“我的太子妃真是有心了,有禦醫跟随,你就安心吧。我将無恨留在宮中保護你,我不在身邊,你也一切小心。”
“一路平安!”傾城強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
國師上前,對太子說道:“殿下,吉時已到,該出發了!”
金禦麒深深看了一眼傾城,握了握她的手,然後躍身上馬,大吼一聲:“出發!”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得動了起來。
傾城望着漸行漸遠的隊伍,淚水湧出眼眶,才剛分開,思念已經蔓延,直到望不到任何人影,她才郁郁寡歡得回了自己的寝宮。國師想說什麼,終于還是忍住沒說。
清福殿剛回到自己宮外的明王府,金禦旦立即開始部署自己的行動,此次太子出宮,是個除掉他的好機會,到時候,随便找個理由就可以公告天下,無論是太子染瘟疫身亡,還是路途遙遠,不甚病死,都是絕佳的借口,隻要他做得天衣無縫,自然可以瞞天過海,萬一查起來,他也會将事情賴到另一個人身上。
随着太子離宮,有一撥人也悄悄展開自己的行動。入夜,金禦旦與劉師菲順利在客棧會面,兩人對計劃出奇一緻,尤其是劉師菲,對金禦軒更是咬牙切齒,如此一石二鳥之計,她盼望很久了。由于高興,再加上明王的信誓旦旦,令劉師菲如一灘軟泥,融化在他的懷中。
添福殿一連五日,傾城都顯得心不在焉,禦麒未在宮裡,她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勁頭。
“小姐,這頁書你都看了一個時辰了。”清風看出破綻:“殿下出宮很久了,你也該回神啦。”
“被你看出來了?”傾城摸着自己的臉頰,顯得不好意思。這兩日,不知怎的,一易容就不适,她隻好改戴面紗。
“小姐,你的心事已經寫在臉上了。”清風說道:“怡青她們不清楚情有可原,若我再不清楚,就罪該萬死了。”
“清風,原來想念一個人可以令人食不知味,寝食難安。”傾城說道:“之前,我從未有過這種感受。”
“小姐,你與殿下夫妻情深,想念他很正常啊,我不會笑話的。”清風說道:“倒是皇後娘娘那裡,你該去請安了。”
“嗯。”傾城放下手中的醫書:“他不在,我倒有更多時間看書呢。回春堂的醫書實在太多。”
“看不完就慢慢看啊。”清風給娘娘倒水喝。
傾城喝了一口,說道:“清風,與我去向皇後請安吧,回頭再去回春堂,拿幾本醫書回來細讀。”
“是,小姐。”
兩人出了大殿,走過長長的回廊,繞過禦花園的時候,一隻小鳥飛過,不偏不倚将鳥糞落在了傾城面紗上。
“娘娘,您的面紗弄髒了。”清風見狀上前,取下傾城的面紗,用自己的絹帕擦拭,還不時注意周圍。
恰巧,一個宮女經過,驚訝得看見太子妃絕世的容顔,她好不容易回過神,悄悄退開去,轉眼消失在禦花園盡頭。
傾城捂着臉:“清風,好了嗎?”
“娘娘,隻能先将就一會兒了,等回了添福殿再換。”清風的氣還未全消:“都是那該死的鳥兒!真該拔光它的毛。”
傾城戴回面紗,說道:“鳥是畜生,何錯之有,走吧。”
鳳儀宮“傾城給母後請安,母後一切安好。”傾城行禮問候。
“母後正憂心景陽州瘟疫之事呢,還有那蝗蟲,怎麼說出現就出現了。”納蘭秀慧說道:“母後多希望黎民安康,天下太平啊!”
“母後的心願定能達成,太子不是已經去景陽州了嘛。”傾城說。
“嗯,想來麒兒應該已經到了景陽州境内,唉,也不知情況如何,又沒有探子來報,真是急死人了。”納蘭秀慧說道。
“母後,有一句話是說:沒有好消息便是好消息,兒媳認為有太子在,一切均會化險為夷的。”
“你倒是對太子有信心。”納蘭秀慧正視她:“傾城,你的臉怎麼還沒好?”
“母後,其實我?”傾城有種想招認的沖動。
“娘娘,歡言來報,說六公主腹痛難忍,卻又不願意讓禦醫把脈施診。”蘭心進來,急急禀報皇後。
“婷兒病了?”納蘭秀慧站了起來:“走,去看看。”
傾城跟着一起去鎏秀殿。
鎏秀殿“哎呦,哎呦。”金禦婷躺在床上呻吟,秀臉皺成一團。
“婷兒,你這是怎麼了?”納蘭秀慧坐到床沿,撫摸着她的額頭:“昨日還好好的呀,歡言,快傳禦醫!”
“母後,孩兒不要傳禦醫!”金禦婷苦着臉說道:“不要!”
“你都疼成這樣了還要嘴硬?歡言,快去!”皇後催促。
“歡言,别去。”金禦婷說道:“若你敢去,本公主從此不再理你!”
“娘娘,這?”歡言一時沒了主意,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
傾城說道:“母後,既然禦婷不願請禦醫,就讓兒媳試試吧。”
“皇嫂會看病?”金禦婷問。
納蘭秀慧說道:“還愣着作甚,快點動手。”
這次,禦婷倒很乖,将手伸了出來。
傾城平心靜氣搭脈,不一會兒就心中有數了:“禦婷,你昨日是不是吃過冰涼之物?”
“嗯,一時貪口,多吃了些涼果。”禦婷說道。
傾城笑了,說道:“母後,多給禦婷吃些熱食,最好是紅糖水,過兩日就沒事了。”她又按壓禦婷小指關節處,然後又按壓她的腹部某個穴位。
“皇嫂,你的法子好靈驗,我好像舒服多了。”禦婷說道。
“你呀,記住,下次來月信之時可不能貪吃陰涼之物,還有,多按按這兩次穴位對身體有益處。”傾城邊說邊示範。
納蘭秀慧神色緩和了:“唉,原來是月信作怪,你呀,就是不知忌口,現在嘗到苦頭了吧?幸虧你皇嫂聰明,好了,好好在床上歇着,哪兒都準去!”
“是,母後。”禦婷說道:“還要多謝謝姐姐呢!”
“傾城,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居然還能把脈治病。”納蘭皇後由衷誇贊。
“母後!”金禦婷嗔怪:“你不能如此說皇嫂。”
“哦,母後不是那個意思。”納蘭皇後說道:“傾城雖然其貌不揚,可心地善良,母後知道,有時候是委屈太子妃了。”
“多謝母後體恤。”傾城說道。
“好了,你們聊吧,母後被婷兒這麼一吓,走得太急,有些疲累,先回宮歇着了。”
“兒媳恭送母後!”
“女兒恭送母後。”禦婷也說。
金禦婷從床上坐起:“姐姐,有皇兄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