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兒,你每次出征,母後都會為你祈禱,此次也是如此。希望我兒與所有将士都能平安返國。”納蘭秀慧強忍着眼淚,硬是不讓眼淚掉下來。
金禦麒點頭,沒有說話。
送行的人群中除了大臣,還有幾位皇子,金禦軒與金禦旦自然身在其中,每次太子出征,他們都隻是冷眼旁觀,而每次他得勝回朝,最郁悶的也是他們,他們恨不得讓太子死于非命,隻是,一次都沒有達成過。
至于女眷,除了六公主,就隻有兩個候妃了。還有納蘭麗嘉,她的身份相對特殊,既是遠遠送别父親,又是送别表哥殿下與表嫂。他們站在一起格外登對,她知道,自己的決擇是對的。雙眼穿越人群,忽然與一雙眸子對上了,對方是位英俊少年,也正眼帶玩味得看着她,麗嘉的臉不由一紅,匆匆瞥了他一眼,趕緊将目光移開去,心兒砰砰跳得厲害!
“太子殿下,時辰到了!”國師說道。
金禦麒向前一步,大吼一聲:“中路将士聽令,出發!”
号角聲響起,第二路軍隊即刻出發,五萬大軍由納蘭将軍指揮,金禦麒統領全局。翌日,第三路斷後的三萬大軍才會出發。這麼做,可攻可守,相互照應,又不會使全軍陷入困境。
在衆人的目送下,傾城坐入四輪馬車内,而金禦麒則威風淩淩得騎上了風雷馬,金禦麒領軍,納蘭将軍在側,而傾城的馬車由無情駕馭,在隊伍的中段位置,賽雪跟在馬車後面。
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向着邊關蒼遠城進發。送行的人群眼看退伍消失,紛紛解散。
明王金禦旦也随着衆人回寝宮,不料,有人撞了他一下,他正要問責,發覺手裡多了一張紙條。走到無人僻靜處,他打開一看:今夜子時,清福殿相見。沒有署名。
他不禁納悶,會是誰呢?如此神秘。看字迹像是女子所寫,難道是劉師菲?不太可能,她向來謹慎,那又會是誰呢?
傾城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出征路途遙遠,她必須保持足夠的體力,不能讓禦麒為自己擔心。她身邊除了随身的遊雲劍,還帶着一個錦盒,不大不小,卻足夠裝下她的解毒丸、百花丸及國師送的萬靈藥,還有就是易容用具,若不夠用,隻好就地取材了。
大軍行進得很快,天快黑的時候就已經出了京城,因為是首日趕路,将士們心中自然熱皿沸騰,不知疲倦。可到蒼遠城最快也需要十日行程,況且大軍人數衆多,非一時半會兒可以抵達。
坐久了馬車,傾城改騎賽雪,與夫君并駕齊驅着,速度并不慢。金禦麒久經沙場,自然不會擔心自己和将士們因為長途跋涉會疲勞不已,唯一擔心的就是他的傾城。
雖然他沒有聽到她喊過累叫過苦,可她畢竟是女子,如此艱巨的出征路途,他隻希望她舒服些,想到這些,他不禁有些心疼,主意是他出的,現在最擔心的也是他,唉,矛盾重重啊。
“嫣兒,你騎在馬上快兩個時辰了,到馬車上去吧。”
“不用。”傾城拒絕他的美意:“太子殿下,慕容傾城不是來享受的,将士的軍心比我重要。若你當我是千金之軀,豈不白走這一遭?”
“真的不累嗎?”金禦麒又問,看到她臉上沁出汗珠,他的心更加揪緊。
“你是軍中主帥,該關心的是全軍将士。”傾城一夾馬脖子:“駕!”跑得更快了。
金禦麒也加快速度:“好,我說不過你!累了就說,别勉強。”
“好。”傾城回眸一笑,就連臉上的疤痕也可愛不少。
金禦麒心中踏實下來。帶上她果然是明智的選擇。傾城有勇有謀,比他這個主帥更能安撫人心。她的臉雖然易容了,可在他眼中,依然是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
清福殿子時。為了弄清答案,金禦旦果然在寝宮中等待,沒有入睡。不一會兒,殿外響起很輕微的腳步聲,他知道,人來了。
不等對方敲門,金禦旦就直接敞開了殿門,不由一驚:“怎麼是你!”
錢雅梅的臉從寬大黑色的鬥篷中露了出來,緊走幾步邁入殿内,迅速關上了房門:“怎麼不是我。”
金禦旦自然沒将她放在眼裡:“你是太子的候妃,太子剛離宮,你就迫不及待地跑入其他皇子的寝宮,你想禍亂後宮嗎?”
錢雅梅臉色有些異常,也沒心思與他鬥嘴,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幽幽說道:“我的月信遲遲未來。”
金禦旦雙眸閃過疑慮,但隻是瞬間,他站到她的面前,說道:“這與本王有關嗎?你是太子的候妃,如今沒了傲龍堂,太子還不更加寵幸你?你該告訴太子而不是我!”
錢雅梅忽然擡起頭,雙眼潮濕,憤然說道:“别想撇下我,若東窗事發,我就将你供出來,大不了一起被斬首示衆!”
“呵呵,你想威脅誰啊?”金禦旦冷聲:“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我爹爹可是當朝宰相,若我和盤托出,他一定會幫我的。”錢雅梅有恃無恐。
金禦旦不耐煩得坐下:“你這女人病我又治不了,自己找禦醫去!”
錢雅梅終于沉重吐出一句話:“我可能懷孕了。”
金禦旦面不改色:“哦,那就恭喜你,太子後繼有人了!”
“你!”錢雅梅站起來,指着他的鼻子:“别以為你是皇子我就該怕你,告訴你,我不怕!大不了與你魚死網破!”
金禦旦将她按在椅子上:“這麼激動作甚?有喜是好事,何必大聲嚷嚷。”他穩住自己的脾氣。
錢雅梅說道:“你不懂,若我真的有喜,這孩子一定就是你的!”
“為什麼?難道太子不會人道?呵呵,不可能吧?”金禦旦嗤笑:“還是他不想要孩子,你就栽贓在我身上?”
“栽贓?”錢雅梅有些心煩意亂:“有些話我不便出口,總之,我深夜前來,就是要告訴你,我若懷孕,你就是孩子的父親!”
“你就如此肯定這個孩子是我的?”金禦旦說道:“就算不是太子的,看你長得水性楊花,說不定是哪個侍衛的呢!”
“胡說八道!”錢雅梅一陣激動:“我除了跟你、我、我就沒有和,太子他,和他?”她語無倫次着。
金禦旦倒是聽得清楚,見她如此吞吞吐吐,問道:“難道太子沒對你下手?”
“他?”錢雅梅權衡着。
“哈哈哈!”金禦旦反而笑了:“如此說來,還真便宜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