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禦麒向外走:“午膳時分我會去宜賓館的。”他氣勢洶洶而去。
沒過片刻,那書案忽然應聲崩塌,變成了一堆廢木頭。金天翔大驚不已,看來,太子的脾氣真是太硬了!
納蘭秀慧剛定下心又被吓了一跳:“這個麒兒,真是不知進退,皇上,您切莫生他的氣,他這都是被慕容傾城給迷惑了,哪有女子獨享一個丈夫的道理。”
“難道你沒想過麼?”金天翔忽然說。
“啊?我?”納蘭秀慧接不上話。
“麒兒是性情中人,可身為太子,不能以一己私利為首。”金天翔說道:“他雖忤逆我,可細細想來,比起瑞王的多情和明王的冷情,他的專情是多麼難能可貴。傾城這太子妃也是有目共睹的好,且不說容貌絕世無雙,性情和順,就連戰場殺敵都難不住她,她是太子的左右手,與太子心念相通,你别忘了,她可是順應天命而來的,國師說了,他之前早已收到太子妃傳書相托,才緘默其口,到最後才公布太子未死真相。”
“話雖如此,可她至今未孕,乃是一大死穴,臣妾身為後宮之首,最關心的就是子嗣傳承,不管她如何美貌出衆如何了得,生不出皇子就是不對,就是她的不孝順。”
“朕也有此意,才将流川國公主賜給他做平妻。既顧及到太子妃的身份,又顧及到流川國的顔面,那公主心氣高,非太子不嫁,瑞王即刻就要被流放,她嫁給麒兒也是名正言順的。”
“臣妾明白了,臣妾這就去準備準備。”納蘭秀慧應允。
“隻要說通太子,此事成矣。隻是太子妃那裡,你也要疏通疏通。”金天翔說道。
“是,包在臣妾身上。”納蘭皇後退後一步,說道:“呃,皇上,蘭心告知臣妾,那如妃還在喜福宮哭鬧不止。”
“随她去吧,朕金口一開,此事絕不再議。通敵叛國之罪是要殺頭的,朕流放瑞王也是給他一條生路,冷刹國已亡,待事件平息,過兩年就可讓他回宮。皇後,你派人去告訴如妃,讓她好生保重,等待瑞王與她重聚之日吧。”
“是,臣妾一定傳達。”納蘭秀慧想走,又停住:“那明王?皇上打算如何處置?難道在大牢關押一輩子?”
“待朕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再行論斷。瑤妃就他這一個兒子,朕實在不想下此狠心,不過,他若真大逆不道,意圖不軌,朕絕不姑息養奸!”
“嗯,臣妾明白了。”納蘭秀慧行禮告辭。
金天翔看着身旁的一堆廢木頭:“來人,将這兒收拾了。”其實,他從心底裡佩服太子與太子妃之間的感情,如此的情比金堅,怕是世上少有吧。
金禦麒滿腹怨氣得回到添福殿,見傾城正在埋頭繡花,安安靜靜的模樣惹人愛戀,他不聲不響走了過去,遣退了她身邊的清風與明月。
“禦麒,你不是說晚上才回來麼?”傾城放下針線,笑意盈盈。
金禦麒忽然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她溫暖的身子:“嫣兒,我好想帶你遠離這兒的是是非非!”
傾城任由他摟着,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
“都是我不好,未能給你安甯的日子。”金禦麒心中難過,不由将她摟得更緊,越是珍惜,越怕失去。若父皇執意要處死傾城,他會與她一起到黃泉!
傾城邊笑邊流淚,晶瑩的淚水飽含着感動:“不,你已經給了我很多。這輩子,有你這份心意就夠了。父皇的旨意你還是聽了吧,我不會令你為難的。”她心痛至極,卻依然笑着面對。
金禦麒看着她梨花帶雨:“你已經知道了?”
“嗯。玉明已經告訴我了,原本我是不想讓自己落淚的,可是見到了你,就是止不住,許是有孕在身之故。”傾城低下頭:“你無需顧及我的感受,真的。”
金禦麒緩緩支起她的下巴,凝望她的明眸,這個人他百看不厭。他的聲音出奇溫柔:“嫣兒,你告訴我,難道你真的不介意?她要當的可是平妻。”
“我當然介意,非常介意!就像你說的,我真想與你一道遠離宮廷的紛紛擾擾,帶着我們的孩子隐居山林,過着閑雲野鶴般的日子。”傾城握住他大而溫暖的雙手:“我要牽着你的手一同白頭偕老,這輩子,我隻想我的夫君隻有我一個妻子。”
禦麒狠狠吻住了她的粉唇,将所有感激與疼愛都深深傾盡在唇齒的輾轉中,傾城閉着雙眼,享受着片刻的歡愉。
直到彼此呼吸無法自己,金禦麒這才松開她的唇:“嫣兒,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母後的借口無非就是孩子,我這就去告訴她你有孕在身,讓她打消念頭。”
“沒用的,還不是時候。”傾城看着金禦麒,神色格外認真:“禦麒,我們一起面對,好麼?”
看着她認真的表情,金禦麒靜下心來,不由問道:“我的嫣兒聰慧過人,是不是有什麼好主意了?”
“我們要讓流川國公主知難而退!”傾城沉着說道:“她的心思我明白。若我是她,見到俊美無俦、風流倜傥的你,也會不由心動的。你好比是冬日午後的暖陽,見到的人都想擁有你的溫暖。”
“可我這暖陽隻想照耀你一人足矣。”金禦麒對她泛起笑容,這笑容,可以瞬間融化冰雪,無比深情。
“可三公主不知道,依我看,她現在是高興得很,巴不得立即嫁給你當平妻。”傾城來回走步:“我們要讓她知難而退,另做打算。隻有她搖頭,才有父皇改口的希望。”
“我們之間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就算嫁給了我,她也一輩子活在苦悶中,倒不如來個了斷,另覓良人。”
“嗯。”傾城撫摸他的臉龐:“禦麒,我們一定可以做到的。”
金禦麒再次摟住她的身子,然後單手覆在她的腹部:“就算她想,我們的孩子也不會允許的。”
傾城将頭依靠在他兇膛上:“禦麒,我想請流飛語公主用膳。”
“好,到時候我作陪。”傾城從身後攬住她的腰身:“母後以為你得了不治之症,又非有孕,我這個夫君自然要多多陪護你喽。”
傾城看着夫君的手護着自己的腹部,一陣溫暖湧動全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可事關寶寶安危,我們必須保守這個秘密。”
“難道委屈你也不怕?”金禦麒聞着她的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