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人,裡面終于傳來傾城的聲音:“沒有什麼好聊的,我不想聽你的解釋,說了就是說了,你的話我記憶猶新。”
“你将我說得混賬話給忘了吧。”
“我是失憶,可這話我是不會記錯的。”傾城坐在那兒,眼淚含在眼眶内:“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
“是,我知道你很傷心很難過,先開門好不好?讓我看看你,你再哭眼睛就哭瞎了。”金禦麒隔着門說。
“你還是回去歇着吧,我真的不想聽。”傾城不再說話。
“好,你不開門我就一直站在這裡,直到你開門為止。”金禦麒說道:“隻要你可以消氣,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傾城聽得很清楚,卻不打算就此原諒他。這個男人太會說好話,她不能再次上當的。她抹去眼淚,祥裝堅強。
金禦麒聽她不說話,果真說到做到,站在門外一動不動起來。走廊口的風吹來,帶着沉沉的涼意,他也不以為意,心裡唯有一個念頭,就是獲得傾城的原諒。
無情無恨遠遠守着主子,都默不作聲。這種時刻,說任何安慰的話都是多餘的。天色越來越暗,他們從屋頂下來,守在了主子身邊。
金禦麒依舊不說話,執着地站着。
無情看不過去,沖着門内的人說道:“娘娘,您請開門吧,主子在外頭已經站了一個時辰,這裡風大,他的身體也不好,請您高擡貴手,原諒主子這一次吧。”
無恨也想幫腔,被金禦麒攔住了:“你們别說了,這是我與她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說情。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說錯了話,就該承受一切後果!”
“可是,主子的話隻是權宜之計,娘娘不該生您的氣啊。”無恨為主子不平:“娘娘傷心也會影響鳳體的。”
“你們尚未成親,又怎會懂得男女之事,這心裡的苦比身體遭受的苦更難受。”金禦麒說道:“隻要她不開門,我就一直站下去,她若還想着我的好,一定會心軟的。”
“主子,您這是何苦呢。”無情說罷,走到一邊:“既然如此,我和無恨陪您一塊兒站。”
“好,也算我一個。”無恨也直直站好。
天色越來越暗,再加上風吹的聲音,金禦麒不好過,房内的傾城同樣不好過,沒有人能夠了解她此時的心情,用痛苦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透過燭光,傾城看到外頭站着的三個人影,想要心軟,可又不想自己這麼沒有骨氣。
屋内屋外就這麼僵持着。金禦麒想要獲得原諒,而慕容傾城偏偏與自己過去不,心裡的檻一直放不下。天色更暗,她以為他會放棄,可是,三個人影一直都在外頭,沒有走動的迹象。
啪、啪、啪,忽然有箭射來。無情第一個反應過來,一轉身,接住了其中一支:“主子,不好,有人偷襲!”
他說話的瞬間,金禦麒也接住一支,動作利落,頭腦清明:“混賬,他們竟然還敢來!”眼見利箭又至,他先躲到一旁,一想不對,又大聲說道:“嫣兒,有人偷襲,你在房内一切小心!”
無恨也進入戒備狀态。
偷襲?傾城一陣心驚肉跳。會是哥哥他們嗎?難道他們不肯罷手,這會兒又殺來了?自己該怎麼做?幫誰好呢?心慌意亂之際,她聽到了外頭的打鬥聲。
幾乎是轉瞬之間,金禦麒和黑衣人戰成一團。這一次,他帶着滿腔憤怒和自責,将氣全部撒到了對方身上。青龍劍所向披靡,幾個回合下來,已經死了五六個。
“朕現在就想殺人,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受死吧!”金禦麒目光如炬,青龍劍毫不留情,對打一個死一個。
無情無恨自然也是奮力殺敵,不敢怠慢。慕容尚安也及時出現,帶着宮内的侍衛和府内的護衛,一齊對抗黑衣人。
“讓你們的頭目出來,他想當縮頭烏龜嗎?”金禦麒殺死一個黑衣人的同時大聲叫嚣:“朕忍你們多時了,這一次,你們一個都别想跑!”
黑衣人被他的言語有所震懾,可為了活命,隻有負隅頑抗。雙方又是一番惡戰,各有死傷。
打鬥聲仍在繼續,屋内的傾城再也忍受不住,可身邊又無稱手武器,怎麼辦?她四處看了看,見角落裡有一個針線籃子,走過去一看,一個線團上插着十餘枚繡花針,她信手一取,打開門走了出去。
“妹妹,你出來做什麼,快點進去,還想被抓嗎?”慕容尚安離她最近,邊打鬥邊對她說。
“我想幫你們。”傾城說道。
“嫣兒,你肯原諒我了嗎?”金禦麒殺死一個黑衣人,幾個騰挪翻身,來到她面前:“這裡太危險了,交給我們吧。”
“我還沒原諒你,少與我說話!”傾城賭氣說,看到有人朝這邊沖來,卻說:“小心!”與此同時,她手裡的繡花針飛出,紮入了對方的穴位,立即發麻倒地。
金禦麒回頭一看,欣喜道:“你果然還是在意我的!”
傾城瞪了他一眼,說道:“少自以為是,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黑衣人見這女人幫着皇帝,都愣了一下,沒人向她進攻,還是各打各的。
傾城心中清楚,之所以他們不來與她打鬥,是因為他們将她當自己人看待,可她呢?現在算是站在哪一邊?
有兩個黑衣人朝着金禦麒而來,手裡的長劍殺氣騰騰。金禦麒将傾城攬在身後:“你别怕,有我呢!”說完,與這兩人對劍而戰。
傾城站在身後,看着他們打鬥,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眼一撇,看到樓宇的不遠處,一個黑影正站在暗處,黑影的身後是一長排弓箭手。她似乎預感到了即将發生的事,大聲說:“小心弓箭手!”
她這麼一喊,讓氣氛更加緊張。黑衣人都有些急切,他們非但沒有偷襲成功,又損失了多個兄弟。
衛重生看着院内的厮殺,恨不得立即抓住金禦麒,他不想立即讓其死去,因為隻有将玉玺拿到手,才能有機會登上金鎏國的皇位,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而玉玺放在哪兒,一般隻有皇帝本人知曉。
“我們是不是該下手了?”衛逍斌問着。
“在等等。”衛重生看着不遠處的傾城:“我在看她到底會不會成為金禦麒的幫手。”
衛逍斌明白了,說道:“唉,她就算是失憶,還是能被金禦麒俘獲啊,她這顆棋子,算是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