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提着燈籠,說道:“這就奇怪了,高大人的記性也太差了吧,為何每次都不記得回傲梅院的路呢?哦,一定是我們這些當奴婢的該死,沒有向大人提供準确的路線。”
高上進看了一眼鐵青着臉的皇後,回道:“的确是本官記性不好,總是摸不着方向。”
“娘娘,天色不早了,不如就回宮歇着吧?”九真忽然瞅了瞅地上不遠處,那裡似乎躺着一個人,就起身走了過去:“你誰啊?為何會躺在這兒?”
花奴似乎剛從夢中驚醒,從泥地上坐了起來:“呦,好熱鬧啊!這半夜三更的,人怎麼都跑這兒來了!”他伸伸懶腰,還打了個哈欠。
他的清醒徹底打亂了西門詩羽和高上進的對策。他們互看一眼,又趕緊移開視線。“你是誰啊?為何會睡在禦花園呢?”
花奴爬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在西門詩羽面前跪下:“回娘娘的話,小的是掌管禦花園的花奴,因有幾株奇花異草長到了關鍵時刻,離不開人的照料。小的就在花旁邊睡下,也好就近照看。”
“你、你聽到了什麼?”西門詩羽的臉色漸漸發白。
“這個嘛……”花奴掏掏耳朵:“不好說,說不得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西門詩羽氣急敗壞:“你這老頭好生無禮,本宮好言相問,你卻推三阻四沖撞本宮,簡直不将皇後放在眼裡。來人,将他拿下,亂棍處死!”
“等等。”九真上前幾步,說道:“娘娘,您有所不知,這花爺爺是先皇的恩人,就連皇上也要禮讓三分,您就消消氣,聽他如何說辭吧。”
高上進害怕了,雙腳開始打哆嗦,差點連走路都忘了。
西門詩羽也好不到哪兒去,強撐着說道:“他年事已高,又老眼昏花,說出的話未必可信,本宮念在他年邁又護花心切,此事就不予追究了。天色不早,大家各自回去吧。”
九真毫無放松,說道:“無妨的,娘娘。花爺爺雖有些年紀,可他的記性很好,那些亂七八糟的花名他都背得出來,這雙目也炯炯有神,十步開外的小飛蟲飛過他都看得清呢。花爺爺,您說呢?”
花奴呵呵一笑,接過話茬子說道:“那是自然,小的耳不聾眼不花,還能在後宮伺候主子多年呐。”
九真見娘娘無助的樣子,心中明白了**分,就說:“不如這樣,皇上要等天明才會回禦龍殿,娘娘和高大人也累了,就去禦龍殿偏殿歇着吧。至于花爺爺,我讓玉明陪着您繼續看護花草,明日再去禦龍殿回話。”
玉明應承道:“好啊,我就陪着花爺爺照看這些奇花異草。”
花奴也沒有意見,一味點頭。
“娘娘,高大人請吧!”九真作了請的姿勢:“禦龍殿丫頭懂事,會伺候好二位的。若娘娘想回嘉勤殿來,奴才也不攔着。”
西門詩羽邊走邊想着對策,一看高上進,他早已吓得慘白了臉。心想:這個沒用的東西,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這一晚,對于西門詩羽和高上進而言,注定難熬。兩人各懷心事,在禦龍殿偏殿的兩個後殿中,怎麼也合不上眼休息,且一旁又有宮女連夜伺候,想走都不行了。
天色微明,金禦麒從盡情釋放中醒來。偷親之後,傾城也醒了。
金禦麒穿戴一番,然後檢視了傾城的膝蓋,說道:“嫣兒,昨夜在潭水中浸泡很有效,你這傷就快好了。”
傾城渾身酸脹,不想起來:“都是你不好,害我……”她嬌羞着,将被子拉過頭頂。
“别悶着。”金禦麒邊說邊查看自己的傷勢:“還好你手下留情,我這傷口也結痂了。”
傾城起身,将被子拉到身上:“我看看。”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下地了?”金禦麒看着她的春光外洩調侃道:“朕還要上朝的。”
傾城這才裹緊了自己全身,不露出一處肌膚:“你快走,我可不送!”
哈哈哈,金禦麒狂笑數聲,在她肌膚上重重吻了幾下,這才作罷,甜蜜說道:“好,朕心情好,放過你了!”
“恭送皇上!”傾城說。
“你就好好在熾焰居歇着吧,外頭的好戲朕來收拾。”
看到他神秘一笑,傾城問道:“什麼好戲?”
“好戲就是好戲,稍後告訴你吧,走了。”
金禦麒精神矍铄而走。留下傾城獨自想着他所謂的好戲。
“皇上,您終于來了!”一宿未合眼的九真興沖沖迎了上去:“皇上,您的傷勢可好些?”
“嗯。”金禦麒說道:“有事快說,朕還要上朝呢。”珍珠等宮女為其更衣洗簌,他一一配合,邊說:“事情有進展了吧?”一擡頭,三位女官剛好走來。
“微臣三人見過皇上!”陳向柔率其他兩位女官面見金禦麒。
“來啦,爾等可真夠早的。”金禦麒表示滿意,然後轉頭對九真說道:“你辦事可越來越勤快了。”
獲得皇上的贊賞,九真顯得很高興,說道:“多謝皇上美顔,不過,奴才昨夜發現一樁離奇之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金禦麒微微含笑,掃了幾眼女官們,就說:“這裡沒有外人,朕恩準你說,快說吧。”
三位女官也都好奇聽着。
九真看看皇上,又看看三位女官,一字一句說道:“昨夜奴才在離嘉勤殿不遠的禦花園内,見到皇後與銀甯國高大人在深夜會晤。”
金禦麒立即問道:“此事當真?”
陳向柔一驚,說道:“這、此等會晤理應發生在白天,這麼晚了所為何事?”
“奴才當時也問了皇後娘娘,隻是,她與高大人支吾,奴才覺得事有蹊跷,莫不是銀甯國有何企圖?因此,奴才鬥膽,請娘娘與高大人在偏殿住了一宿,此時兩人也該醒了。”
“茲事體大,請皇上定奪!”衛子英表态道:“皇後之言行關乎國運榮辱,皇上請三思!”
金禦麒一陣為難:“這?一個是本國皇後,一個是他國大官,這種事該如何收場啊。”他無奈歎氣,說道:“好吧,且将他們喚來,朕親自問話。”他一頓,又說:“陳女官,此事該不該請太後來旁聽呢?”
陳向柔與其他兩位女官對視之後,回道:“皇上,這皇後乃後宮中最大,如今皇後蒙塵未清,這太後娘娘自然是要來坐鎮的。”
“好。”金禦麒喜色無形,說道:“玉明呢?為何不見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