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秀慧拉着她的手,說道:“好,好,母後相信你,總之,你們要和和美美的,知道嗎?”
西門詩羽裝出柔順的樣子:“是,母後,詩羽知道啦。”
沒用多少午膳,傾城又徑直去了禦書房,見九真在殿外守着打瞌睡,就悄悄走進房内,偌大的書房内不見禦麒的蹤影。她正覺得奇怪,忽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書架後頭傳來。
傾城疑惑地走了過去,隻見禦麒仰面躺在地上,身上被倒下來的一堆書壓上了,有老鼠剛好經過,正在啃咬書籍。她的到來吓走了老鼠,她異常擔心他的安危。
“九真,快進來,皇上摔倒了!”傾城喊了起來:“你快進來!”
九真的瞌睡蟲被趕跑了,聽到娘娘的聲音,慌慌張張就跑了進來:“怎麼了,怎麼了?皇上怎麼了?”他一看,吓得不輕:“我的媽呀,皇上,皇上!”他喊了兩聲。
“來,九真,快點搬開皇上身上的書。”傾城沒有遲疑,動手挪開一本又一本書。
九真也不敢含糊,動作迅速,生怕壓壞了皇上。不一會兒,兩人合力将他扶至龍椅上坐下。九真用寬大的衣袖為皇上扇着風。
傾城掐着禦麒的人中,邊喊着:“禦麒,你醒醒,禦麒,你醒醒啊。”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金禦麒這才醒了過來,看看傾城又看看九真,說道:“朕這是怎麼了?朕隻記得正在書架前翻看書籍,頭痛欲裂之下撞在書架上,然後那些書紛紛砸了下來。”
“皇上,奴才該死,沒能聽到禦書房内的動靜,奴才該死,令皇上受傷!”九真惶恐跪地,連連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他心裡卻納悶,這皇上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脆弱,這若是從前,他根本不會被這些書給砸暈的,真是匪夷所思啊。
“九真,這與你無關,你先起來吧。”傾城對他說:“皇上也不是有意的,應該不會怪罪你。”
金禦麒卻闆着臉,說道:“朕什麼時候允許你來替朕發号施令了?”
傾城張了張口,說不出任何話來。九真暗暗吃驚,站起來也不是跪着也不是,心裡正為自己的前途堪憂,卻聽皇上說了句:“算了,朕是寬宏大量之人,你的罪就免了,下不為例!”
他一喜,連連說道:“謝皇上,謝皇上!”
傾城見他額頭有皿痕,說道:“皇上,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朕有那麼脆弱嗎?”金禦麒睨了她一眼:“好了,朕還忙着,你就先退下吧。一點點小事都傳太醫的話,豈不令人恥笑。”
九真看着皇上的臉色,他的陰晴不定令九真這當奴才的膽戰心驚,摸不着頭緒。
傾城鬧了無趣,隻好行禮說道:“臣妾告退,請皇上一切小心!”
“你們都下去,朕想一個人靜靜。”金禦麒一揮手,脾氣壓抑。
傾城與九真一同出了禦書房。走出有一段路的時候,九真忍不住說道:“娘娘,您是不是不開心啊?”
傾城走至不遠處的石凳上坐下,對九真說道:“九真,你也看到了,皇上他已經變了很多,這怪病是越來越嚴重了,我們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你是皇上身邊貼身伺候之人,本宮也隻能拜托你好好照顧皇上了。”
“奴才遵命,奴才伺候主子是應該的,方才打瞌睡也是奴才的不是。”九真誠懇道:“娘娘請寬心,奴才會一直守着皇上的。”
“還有無情無恨,回頭你也替本宮知會一聲,讓他們好生照顧皇上安危。”傾城落寞地坐着,看着遠方:“皇上這一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他那麼不想見到本宮,本宮還是離他遠遠的吧。”
“不可啊,娘娘。您是皇後娘娘,又是皇上最貼心之人,若您都放任皇上不管的話,這、這皇上會更加冷面無情的。”
“可是……”傾城想哭,拼命忍住:“九真,看到皇上如此反常,我這心裡比誰都不好受,可是,我卻對此束手無策,是我無能啊,我不配當這個皇後!”
九真跪下,說道:“不,天底下隻有娘娘這皇後當得讓奴才心悅誠服,娘娘,皇上這怪病一定會好起來的,奴才都不灰心,您可千萬别喪氣啊。”
“嗯。”傾城應聲,然後說道:“你快回皇上身邊去,有什麼動靜速來禀報。”
“是,娘娘。”九真起身而去。
傾城邊往回走,邊在心裡哀歎,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走至添福殿外頭時,卻見幾個男子站在前頭,就走上去問:“你們是誰?為何會在本宮殿前站立?”
“啊,是皇後娘娘。娘娘千歲,臣等是銀甯國使臣,因高上進一事特來求見娘娘!”青衣男子四十左右,低眉順眼的樣子。
另外一個藍衣男子與其年齡不相上下,說道:“聽聞貴國已換了娘娘,特來求見,娘娘,不妨由臣等說明原委,請娘娘相助一二。”
另外一個男子也是恭敬的樣子,一直附和着。
傾城想了想,為避開嫌疑,就道:“那就請諸位到禦花園談談吧。”
衆人與傾城前後腳來到就近的禦花園内,茹小雅和淨兒一道跟随。
雙方談了一陣子,無非就是為了高上進冒犯前任皇後娘娘一事。傾城說道:“你們的意思就是想讓皇上從輕處置高上進,可你們憑什麼以為我們金鎏國好欺負呢?”
青衣男子顯然是他們的代表,說道:“娘娘,臣等之所以來求娘娘,是聽說娘娘與貴國皇帝情深恩重,由您出面調停勢必有所益助,再說,若兩國交惡,雙方都得不到好處的。”
傾城說道:“那也得由皇上說了算,公是公,私是私。本宮何必為了高上進這個人而觸犯天顔呢?再說了,就算求情成功,本宮可沒什麼好處啊,就算處死了他,本宮也覺得是應該的。”
“娘娘,高大人說了他與您似乎有什麼淵源,難道娘娘真的想見死不救麼?”藍衣男子忽然說。
傾城當仁不讓:“這位大人好生無禮,難道本宮還要受你威脅不成?”她站起身:“來人!将大人們請回去,本宮恕不遠送!”
“娘娘,娘娘!”青衣男子上前兩步,說道:“難道娘娘就不想知道皇上近日到底是怎麼了嗎?”
慕容傾城眼一挑:“怎麼,你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