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說道:“一個人的心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小的時候我容不下任何一個與我争奪夫君的女子,可心大的時候,我根本未将這些女子放在眼裡,我隻是怨我自己還不夠本事,沒能及時醫治好皇上的怪病。”
“您不是派了人去查嗎?”玉明說得更加小聲:“淨兒的本事也不小,應該會有所收獲的。”
“但願如此。”傾城說道:“為了避免引起皇上的懷疑,他身邊的無情無恨我根本就不能差遣,還有哥哥,也是自顧不暇的,我唯一能想到的最佳人選就是虞淨兒,她一點都不簡單的。”
“娘娘能收服她的心,才是真正不簡單的人。因為娘娘的不簡單,奴婢才會認為,皇上的病情總會有轉機的一天。”
“希望這個轉機不要來得太遲。”傾城擔憂道:“如今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宮内也有不利皇上的傳言在散播,再加上皇上的妄想症越來越厲害,唉,這樣的情況何時是個頭啊。”
“您的心情奴婢可以體會,隻是,奴婢不才,不能為娘娘和皇上分憂。”玉明說道:“皇上的病禦醫可有對策?”
“幾個禦醫都說皇上的脈象不穩,開始喜怒無常,更嚴重的是,他對國事失去了精準的判斷力,像是大腦受到了什麼刺激,人跟着變得不尋常了。原因是有了,可良策一直沒有。”
“不如找找宮外的大夫吧,興許會有一線生機。”玉明提議。
“我也這麼想過,可茲事體大,萬一哪個不中用的将事情捅了出去,那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也不能看着皇上的怪病日益嚴重下去啊。”玉明跟着焦急:“娘娘,就真的沒有法子了嗎?”
傾城搖頭:“玉明啊,若我有辦法還至于在這裡暗自傷神嗎。禦醫說了,皇上的病會越來越嚴重,唯一延緩的法子就是順着皇上的心意來。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或許還能拖延一段時間,否則,随時有可能病情加重,哪天就徹底奔潰了。”她閉上雙眸,抑制内心的不安。
“徹底奔潰?!”玉明心驚,用手捂住了嘴巴。
“噓,小聲點,玉明。我相信你的為人是不會亂說的,可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皇上那邊還需要你幫襯着,免得出錯。”
“奴婢明白。”玉明說。
八順不知何時出現,見九真與宮女私聊,說道:“哎呦,九真,你可真行啊,在這裡和宮女卿卿我我呢,還真會選地方,這裡看皇宮是不是特别美啊?”
玉明生氣,說道:“八順,管住你的嘴巴,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她看了一眼娘娘,說道:“九真,你别聽他胡說,他這人就是欠揍,嘴巴亂說話。”
傾城不語,隻是搖頭。
“呦,開開玩笑也不行?”八順沒真往心裡去,走到傾城面前:“九真,皇上剛才召見了女官,你怎麼還在這裡杵着,回頭該杖責了。”
“好,多謝提醒,我即刻就去。”傾城說完就走。
“唉。”玉明重重歎氣,似要将腹中的悶氣都吐出來。
“喂,九真都走啦,你還看?”八順調侃玉明:“老實說,他是不是你的情人啊?你們為什麼這麼親密。”
玉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對他說:“八順,小心你變成不順!你的腦子裡為什麼如此龌蹉,我可不是你想的這種人,走啦,快回你的屋裡去!”
“哪有那麼好的命哦,我還得去忙活呢。迎春典禮馬上就到了,宮裡又來了新的待選女,什麼都不能馬虎的,一馬虎我這命就馬虎掉了。”八順看了看玉明:“倒是你,怎麼不見皇上将你遣出宮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是吧?”
玉明伸手擂了一拳:“要你管,好好做事吧!”
兩人不歡而散。
“哇!終于來到金鎏國的皇宮了!”南暮藍邊走邊東張西望,一點都不緊張害怕的樣子,一身藍衣襯托得她清新脫俗,姿态嬌美。
“公主,您能不能矜持一點啊。”貼身侍女素月緊緊跟在一旁:“這裡是金鎏國皇宮,可不是我們南飒國!”
“怕什麼,别人不知道本公主的身份,你還不清楚嗎?”南暮藍小聲對侍女說:“當朝皇帝的親妹妹可是我的親嫂子,就憑這層關系,有誰敢欺負我啊。我聽皇嫂提過,她的哥哥威武不凡,年輕有為呢。”
“噓,您可别亂說話,議論皇帝是要砍頭的!”素月比了一個殺頭的姿勢:“您瞧,這前後那麼多美女,您就真的能屏中中選嗎?”
“選上固然是好事,選不上也無妨啊,本公主天生麗質,難道還怕找不到得意驸馬嗎?”南暮藍倒是想得很清楚,笑容始終蕩漾在臉上:“皇嫂她是不贊成我來選妃,可母後同意的,她也拿我沒轍。”
“是,是,您是公主,什麼都是您說了算,奴婢也聽過金鎏國皇上的赫赫威名,若能當上皇妃,奴婢第一個給您道喜!”
“呵呵呵,你的話還是留着吧,本公主不稀罕。”南暮藍笑着說:“本公主隻是好奇,皇嫂口中的天下第一男子究竟長什麼樣子。”
“公主現在心情如何?”
南暮藍又是一陣沒心沒肺的笑:“呵呵呵,你說呢?”
“隻要您開心奴婢也開心。”素月笑容甜美,一點都不輸給主子的開朗。
而走在她們身後的孟越遙卻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丫環德芳見狀,就說:“小姐,你開心點好不好?你看,前面的小姐主仆多開心啊,能見到皇上是多麼榮幸的事兒,想來都是幸福的。”
“幸福?難道你沒聽我爹爹說過,這皇上一直獨寵皇後,對其他女人一直不聞不問。就算我入宮,那又如何?還能有什麼出路呢?”姿色中上的孟越遙很是沮喪:“再說,我知道自己的實力,論才藝并不會輸人太多,可這容貌卻是我的大忌。”
孟越遙是朝中大臣的女兒,如今入宮選妃,也是迫于父親的強權,誰讓她隻是個庶出呢。
“小姐,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吧?”善解人意的德芳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說道:“大家都是興高采烈地樣子,憑什麼你就得愁眉不展呢,你想突出自己也不是這種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