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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天命 第四八四章 共通性

正統天命 聿天 2267 2024-03-17 15:32

  第四八四章

  楊尚荊現在後宅裡面這幾個人吧,徐芷柔暫時是跨不過心裡那個坎兒,不會去動的,剩下的三個,也算是各有各的好處,不過論及這體驗嘛,大抵還是茗煙這個南京秦淮河上的頭牌。

  畢竟這也算是受過系統性的正規訓練的。

  别以為什麼清倌人就不用學房中術之類的殺招了,那都是從小有專人培訓的,否則的話,等梳攏的那天,伺候不好客人,還不是砸了畫舫的招牌?

  晚上的時候,楊尚荊正摟着茗煙打算胡天胡地呢,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忠叔蒼老的聲音:“少爺,北邊來了消息,加急。”

  “特麼的,還好不是關鍵時刻,否則這一下,後半輩子基本上就算是廢了……”楊尚荊磨着牙,起床披衣。

  要是擱在以前,按照青樓畫舫的套路,茗煙肯定是要眨巴着如水的眼眸,用甜甜糯糯的聲音說一聲“官人莫走,再戰上一百零八個回合”,可是這楊尚荊的後宅到底不比青樓,再加上上面有徐芷柔這麼一尊大神壓着,她也隻能按捺住内心的騷動,起床伺候楊尚荊更衣。

  楊尚荊推開了門,就看見忠叔拿着一張信箋,火光掩映之下,臉上的表情是一種說不出的喜意。

  忠叔也沒多說什麼,不等楊尚荊問話,就把手裡的信紙遞了上去:“少爺還真是吉人天相,這剛剛打了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了。”

  楊尚荊愣了一下,接過信紙,眯起眼睛,在火光之中仔細浏覽,正是北邊沈莊的戰事情報,不得不說,焦宏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浙沿海衛所的情報網建立起來了,情報傳輸系統運作流暢了,效率還真要比尋常的驿站送信快上不少。

  “卻是可惜了這沈莊百姓啊……”楊尚荊歎了口氣,将信紙收了起來。

  然而忠叔卻搖搖頭:“少爺,此時此刻,要想的卻不是甚麼沈莊百姓,如何從此時之中拿些利益,才是重中之重啊。”

  楊尚荊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這裡面,有沒有他們的手筆?”

  忠叔愣了一下,接着搖搖頭:“目前為止,尚未聽說,不過從這手法上來看,的确像是有人在操縱,至于是誰,卻不好說了。”

  楊尚荊捏了捏拳頭,骨節之間爆出一串兒的響聲,最後也隻能化作一聲長歎。

  他所說的“他們”,指的就是江南的士族地主,這幫人雖然已經在收縮實力了,但和倭寇之間,大概還是有些聯系的。

  而現在楊尚荊執掌備倭衙門,其實力、背後的勢力、民間的聲望,俨然是浙江沿海的領頭羊,而且在外朝大佬們的加持之下,今後的勢力範圍也會相應地跟着擴大,前些日子那幾個上書的縣令是個神馬跟腳,沿海這幫大戶誰沒調查一個清楚?

  也就是說,楊尚荊眼饞浙江北方沿海三府掃清倭寇的職司。

  而在甯波、台州、溫州三府這一畝三分地上,以後誰想要在海裡活動,少不得要過楊尚荊這一關,否則隻要禁海的國法還在,楊尚荊一聲令下,誰能從這三府的海面上過去,誰不能從這三府的海面上過去,還不是看關系?

  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給楊尚荊送個大禮,也就是瞌睡的時候送個枕頭。

  乍浦守禦千戶所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沈莊直接被端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焦宏來浙江備倭之前,一個衛所都被倭寇給端了,也沒看朝野上下震動成個啥樣,而且浙江北方從來不是倭寇的攻擊重點,從這裡下手,多少也能方便一些。

  從浙江沿海十九個衛、所的設置就能看出來這一點。

  雖然楊尚荊不知道乍浦巡檢司的正九品巡檢是個什麼人物,不過現在想來,也應該是個沒甚麼根底的窮逼,要知道,現在沿海的巡檢司是有機會和倭寇剛正面的,一般家裡有些根底,都不會讓家中子弟來這裡受罪。

  所以弄死一個正九品的巡檢,官職不上不下,影響不上不下,正好是能夠在南直隸就壓下來的事兒,就算鬧到了京師,也不過是清風拂過一般,畢竟沿海這些年鬧倭寇,比這大多了的事兒都出過嘛。

  但是不論如何,一個巡檢司被攻陷,巡檢戰死了,到底是倭寇對大明朝的一次挑釁,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回應”了,而沿海現在剿倭最牛逼的,就是楊戬楊尚荊和他手底下的巡防千戶所了,他們北上對倭寇進行攻擊,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至于乍浦守禦千戶所得到消息前往沈莊剿匪,還順利拖住了倭寇主力,大概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畢竟沿海這衛所多弱雞,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

  隻不過這年頭大家要去日本作妖,撈一票兒好處了,自然就用不上這沿海的倭寇再去牽制什麼小家族下海了,所以這一班倭寇的死活,根本不放在這幫人的心上――擦過了屁股的廁籌,當然是有多遠扔出去多遠了嘛。

  “卻是……可惜了這沈莊遇難的百姓啊。”楊尚荊深吸了一口氣,帶着一點兒感慨,也帶着一絲冷漠。

  忠叔的回答卻是恰好道出了楊尚荊此刻的心境:“百姓如草芥,誰會真正放在眼中?又不是甚麼家生子,死了也正好餘出田畝來,于士族而言,有甚麼損失?世道如此,少爺便是有悲天憫人之心,也是沒甚麼用處,還不如抓住機會收攏勢力,還能得些實惠。”

  嗯,人類不光是不會進化,還特麼具有共通性,米利堅南北戰争之前,南方的種植園主們喜歡用白人雇工幹高危工作,可不是什麼狗屎的種族主義,給白人平等的就業機會,而是害怕自家的奴隸死了。

  奴隸可是财産,在什麼勞動保護法之類的玩意沒有發展起來之前,一個白人雇工才幾個錢?奴隸,死了可是自己的損失。

  “戬……知道了。”楊尚荊深吸了一口氣,“明日,戬便與徐尚庸、劉啟道、韓安材等人計較一番,看看如何從中牟取些實惠,總不能讓人家白費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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