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假藥
弘始帝沉吟片刻，又看向鳳比翼：“帶回來的所有藥，都在這裡嗎？”
鳳比翼歎了口氣，點頭道：“是，一共十顆，全都被塗上了鶴頂紅。”
“可能仿制？”
“怕是不成，這藥無疆帝國百年也隻得幾十顆，能拿到十顆，已是意外之喜了，再想求藥隻怕難如登天。”
弘始帝聽罷，臉都快綠了，花了那麼多心思，廢了那麼大的力氣，就隻是為了這十顆藥而已，結果藥還沒拿到手，就全都被人給毀了！
那大越為什麼還要千裡迢迢地派人去無疆帝國？就為了燒錢嗎？
弘始帝越想越氣，整個人都處在爆發的邊緣，他猛地一拍桌子，近乎耍蠻：“朕不管那些，總之朕要得到轉瞬紅顔！朕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制得出來，太子之位朕可以許你，若是不得，你就給朕去無疆帝國再搶！”
夫妻倆一時間聽得都傻了，衛宵練怒道：“父皇，您做事總要講點道理吧！這十顆藥已是我們夫妻拼死拼活給您弄來的，難道就因為賊人耍陰謀詭計，您就要硬逼着我們再上一場絕路嗎？”
弘始帝冷冷笑道：“是你自己看不破杜晨的陰謀詭計，難道還怪朕嗎？朕要的是不老藥，你們弄來的卻是毒藥，這難道不是爾等之過？想要做我大越之主，沒有些手段怎麼行？”
衛宵練看着老态中透出些瘋狂的弘始帝，一時間也有些無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父親了。
他其實從來都不在乎什麼太子之位，因為他心裡明白得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個太子之位又能代表什麼呢？坐不上皇位的太子多了去了。
而且，他也很清楚，衛承影和衛龍淵兩個人的心思都用歪了，陰謀詭計雖然短時間内能夠見效，但隻要無法一擊必殺，就必然會招緻更兇狠的反撲，衛龍淵就是這樣作死的，最終惹的弘始帝也忍不了，把人打發去西南戍邊。
三兄弟之中，其實衛宵練才是那個最心髒的，他不是想不出陰謀詭計，而是根本懶得對付衛承影，因為他知道，隻要衛承影感覺他有威脅，那麼他的昏招就會層出不窮，而自己在見招拆招的過程中，便足夠将衛承影拉下神壇了。
然而他實在是想不通，衛承影自己是昏了頭不假，怎麼弘始帝也跟着要瘋呢？
難道真的是他和鳳比翼太能幹，把弘始帝寵得忘乎所以了？
這可不成……
衛宵練清楚地明白，鳳千古上次肯給出十顆轉瞬紅顔，已經是看在鳳一笑和鳳比翼的面子上，若要讓他再拿十顆出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難道聖帝就不要面子？
因此，這趟出海是想也不必想的，那麼弘始帝給出的十天就成了最後的期限。
十天裡，生與死，成與敗，一錘定音！
衛宵練猛地擡起頭來，神情平靜地看着弘始帝：“兒臣明白了，這就去想辦法。”
弘始帝滿意地拈須，點頭笑道：“這才是朕的乖兒子，去吧，事成之後，朕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
“什麼？父皇當真說，他要豫王出海去找的，是不老藥？”聽了探子的回禀，衛承影驚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在書房裡來回踱步。
在他對面，一個年輕小太監恭恭敬敬垂手道：“奴才不敢撒謊，陛下的确是這麼說的，不過豫王殿下也說，這藥弄來十顆已是極限，但陛下卻執意不允，一定要豫王再去弄來一些。”
衛承影緩緩點了點頭：“不老神藥……倘若世上真有這樣的好東西，恐怕世人打破頭也想要争搶到，父皇為之瘋狂也就不奇怪了。”
“殿下認為，這藥是确有其事嗎？”小太監好奇道。
“當時在場的并沒有外人，父皇應當不會故意地拐彎抹角。”衛承影微微點頭，“況且，若非是為了不老藥這種仙丹，恐怕父皇也不會舍得讓三弟再次出海――有了不老藥，他自己一個人就能千秋萬代，兒子是死是活，就不重要了。”
“那這麼說，咱們絕不能讓陛下拿到不老藥了！”小太監大驚失色道。
“……不，那也未必。”
想到弘始帝近來的狀态，衛承影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眸間一抹厲色：“隻要咱們利用好了這次機會，也許能夠一石二鳥……不，一石三鳥，也未可知！”
“殿下打算怎樣做？”小太監忙追問道。
“不急，咱們還得看看，豫王打算怎麼做呢。”衛承影似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透出一絲得意的貪婪。
……
“我說你是不是瘋了，轉瞬紅顔那東西，擺在我面前我都看不出是什麼煉的，你還讓我再煉幾顆出來，你不如直接把我煉了算了！”
鳳比翼憋了一肚子氣，才一回家便朝着衛宵練撒氣火來。
衛宵練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疲憊：“我也不想如此，但父皇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他本以為馬上就能夠服下不老藥，結果不過一天時間，就被告知，不老藥變成了毒藥，他心心念念的長生不老成了泡影――他還能不瘋？”
“他瘋就瘋，總不能拉着我陪葬吧？”
鳳比翼冷笑一聲：“别說是皇上，就是皇天後土站在我面前拿刀逼着我，我也煉不出這藥來啊！”
“真藥煉不出，你就煉假的，吃不死人便是了，這不老藥也不是吃下去就能見效的，總要過個三年五載才能談得上有變化不是？真等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吧，總不能直勾勾地等死啊！”
衛宵練歎了口氣，又道：“實在不行，咱們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大不了就把那些……”
“你想都别想，藥交上去之後，恐怕陛下是忍不住不吃的，别到時候出了事，又怪到你我頭上來。”
鳳比翼冷笑着撐着腰站起身：“與其到時候背上弑君的罪名，我還真是甯可煉一爐假藥去！”
衛宵練歎了口氣，也跟着站起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