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絕被鐘離冷月交給秋萍看着,回另一個房間休息去了。??
他大概沒想到,在他眼裡絕美、溫柔、善良的燕王妃,原來這麼會折磨人,心這麼狠,被秋萍拽出去的時候,還愣愣回不過神。
“冥子真那種禽獸不如的東西,絕不能放過!”鐘離冷月攥緊一雙秀氣的小拳頭,咬牙切齒,有勁無處使。
北堂靈潇忍不住地笑,攬住她的腰,勒過來就狠親了一下,“氣着了?”
“你不氣?”鐘離冷月紅着臉瞪他,“都什麼時候了,還親!冥子真簡直就是人,我都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哼!”
北堂靈潇眼中劃過銳色,“你怎知我不會要他性命?就憑他兩次行刺于你我,我就不會放過他,楚絕的事,不過又給他加了一個必死的理由罷了。”
“真要說起來,楚絕的故事裡,有很多地方值得推敲,我越想越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天大的陰謀!”鐘離冷月瞪圓了眼睛,像小貓一樣。
北堂靈潇捏捏她鼻子,戲谑道,“你還能想到?我還以為你氣的什麼都不管了呢。你說的不錯,冥子真既然得蒲犁國皇上如此看重,為他煉制‘紫心丹’,又會忽然到了西夜國,還千方百計要取得皇上信任,當了國師?從楚絕逃走到現在,還不到一年時間,要說他跟蒲犁國皇上反目,似乎不太可能。”
“對,”鐘離冷月忙點頭,意即我也是這麼想的,“蒲犁國皇上應該不會輕易放冥子真離開,他去做了那什麼觀的住持,就為了隐藏自己以前的身份。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楚絕想得那麼簡單,冥子真應該不是為了私人恩怨而來到西夜國,偏偏皇上又對他那麼信任,要想除掉他,就必須揭出他的真面目才行。”
“不錯,尤其那兩樁皿案,肯定就是國師所為,”北堂靈潇拍拍她的手,“你不是告訴我,讓人去查嗎,已經有些眉目了,凡是冥子真進獻怕這之中藏着什麼可怕的陰謀呢!楚絕,要想除掉冥子真,必得于天下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有證據就太好了!”鐘離冷月一攥拳,大為興奮,“到時候在皇上面前,揭出所有案件的真相,由不得皇上不信!另外,還要去蒲犁國找到冥子真聽命于昭華帝的證據,就更好了!對了,我讓錦陽王與郎烨一道查證據去了,應該也快有結果了。”
“好,”北堂靈潇點頭,接着道,“讓楚絕去蒲犁國,他到底是蒲犁國的人,還曾經聽命于昭華帝,比較熟悉,他去最好不過。”
“這個主意好,楚絕肯定很願意這麼做。”鐘離冷月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休息一夜之後,楚絕的情緒已經平複,體力也恢複到最佳狀态,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力量。
北堂靈潇讓人将他叫了來,如此這般吩咐了一番。
“是,屬下定不辱命,将事情查清楚!”楚絕眼睛亮閃閃,他怎麼就沒想到找到冥子真的證據,公之于衆呢?
以往隻是憑着一股仇恨之力,隐藏身份,留在太子身邊,伺機報仇,其他什麼都不想。
為了不被冥子真認出,他平常幾乎不露面,更不用說跟冥子真面對面了。
想來昨天他要殺冥子真時,冥子真也同時認出了他,必然有所動作,此事,必然要戰決,有個結果才行。
鐘離冷月在旁囑咐道,“你千萬記住,隻要暗中打探,千萬不可打草驚蛇,更不要再對冥子真出手,知道嗎?”
冥子真現在想必已經開始想辦法置他們這些人于死地,萬一楚絕單獨去找他,可難地吃大虧。
“是,屬下不敢。”
北堂靈潇問道,“你之後又未回去過蒲犁國?”
“回王爺,不曾。”
“冥子真跟昭華帝有無聯絡,你可知道?”
“屬下不知。”
北堂靈潇思索一會,擺了擺手,“你去吧,一切小心。”
“是。”楚絕随即離去。
鐘離冷月托着腮,倒是不大擔心楚絕的安危,畢竟像他這麼高的武功,又是暗中行事,對蒲犁國又相當熟悉,不會有什麼事,她隻是忽然之間,對那個“夫人”起了興趣。
“想什麼?”北堂靈潇回頭,見她神情有些迷離,問道。
“夫人,”鐘離冷月随口道,“我對她很好奇,會是怎樣一個人呢,教導了楚絕三年多,雖然聽起來她似乎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但實際上卻是面冷心慈,我真想見見她。”
北堂靈潇笑了笑,“你都沒有見過她,就知道她面冷心慈了?”
“我就是這種感覺。”鐘離冷月固執地道。
“好,你有理,”北堂靈潇不想她鑽了牛角尖,勸道,“人各有苦衷,夫人既然連楚絕都趕走,不讓他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顯然是不願意見外面的人,你又何必如此執着,徒惹煩惱。”
鐘離冷月想了一會,釋然道,“你說的也對,有些事情是上天早就注定的,如果有緣的話,以後會見面的。咱們還是想一想,回京之後,先如何跟冥子真打頭一仗吧。”
要揭破冥子真的身份面目,需要等郎烨、玉甯蒼和楚絕他們找回證據,在這之前,還得跟他繼續對峙着。
“沒什麼可擔心的,兵來将擋,水來土埯,且看冥子真要用什麼手段,咱們見招拆招就是。”北堂靈潇冷笑,并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
之前一直不動冥子真,不過是因有皇上護着,他不想落個“犯上”的罪名罷了。
不過連太子對冥子真都深惡痛絕,必要的時候,就得使非常手段。
――
太極殿。
冥子真臉色蒼白地跪在當,幾乎是聲嘶力竭地道,“皇上萬萬不可再猶豫了!燕王殿下與燕王妃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是狐妖同黨,他們聯手對貧道下殺手,就是要阻止貧道誅殺狐妖,若非貧道逃的快,此刻已命喪黃泉,皇上還不派人将他們拿下,後果将不堪設想啊!”
這一路回京,他恨的渾身抖,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怎麼就沒再計劃周密一點,把燕王和燕王妃殺死在回西夜國的路上,不就一了百了?
可他怎麼能想到,燕王妃居然處處與他做對,燕王又毫無保留地信任她、幫助她,根本不給他一點機會?
更讓他驚怒的是,楚絕居然也跟在燕王身邊!
他所有的秘密,楚絕都知道,這一年來為了找到楚絕,将之碎屍萬段,他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卻仍舊一無所獲,卻不想,楚絕居然早就留在了西夜國皇宮!
他甚至不能确定,楚絕有沒有向太子或者崇明帝說出他的真實身份,而這父子兩人又會不會相信!
若他的身份暴露,他所有的一切計劃就全都要付諸東流,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好在如今看崇明帝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這些,所以必須趁着事情往更壞的方向展之前,把所有礙事的人全都殺掉,永絕後患。
“靈潇?”崇明帝皺眉,“他什麼時候也成了狐妖同夥?國師說的都是真的嗎,靈潇沒有班師回朝,而是帶兵相助狐妖?”
“貧道所言句句屬實,怎會撒謊?”冥子真咳了幾聲,吐了一口皿,“若非燕王阻止,貧道此時已經拿下狐妖,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皇上,燕王分明是要謀反,居心叵測啊!”
太子又驚又怒,國師不但要殺了弟妹,居然連三弟都不打算放過,好狠的心腸!“國師恐怕言過其實了吧,三弟怎麼可能帶兵相助狐妖,那狐妖不是一向本事通天嗎,還用得着三弟相助?”
冥子真登時語塞,吭哧了幾聲才道,“那、那燕王妃為何會私自離京,與燕王會合,此中必有陰謀。”
“弟妹還沒有與三弟成親,身份上還是蒲犁國的公主,并不必遵循必要留在京城的規矩,再者,弟妹從來不是莽撞之人,之所以匆匆離京,必有緣由,至于三弟會與弟妹會合,應該是為了保護弟妹,如今他二人還未回轉,一切事實皆不明,怎能隻憑國師一面之辭,就要父皇兵?”太子冷冷道。
事實上他早接到楚絕密報,說明弟妹離京的原因,既然三弟無事,說明這一切都是某人――不,根本就是國師的陰謀,虧的國師還有臉大言不慚地說三弟要謀反!
冥子真氣的又要吐皿了。
他素來知道,太子對他瞧不上眼,但往常會因顧忌到崇明帝幾分,并不直接給他沒臉,今兒這是怎麼了,竟罵起他來?
“好,既然太子殿下不信貧道一面之辭,就當貧道什麼都沒說過,等到燕王和燕王妃謀反之時,太子殿下可别怪貧道沒有事先提醒!”
“那你是多慮了,”太子冷笑,“三弟是絕對不會謀反的,他對父皇向來忠心,至于狐妖,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這件事另有内情,本宮很快就能查清楚,國師何必急于找替罪羔羊。”
“你――”冥子真大怒,上前一步,目光森寒,“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國師心裡清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