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甯蒼随即起了身,“那就是我枉做小人了,金钗還請嫂嫂不要丢棄,有朝一日,嫂嫂或許用得着它。
”
鐘離冷月莫名其妙,“用它做什麼?
”
“以後嫂嫂就會知道,告辭。
”玉甯蒼大步離去。
鐘離冷月愣怔半天,實在想不明白,他今日來這一趟,究竟是幹嘛來的。
——
“華小姐,你不能進去,你沒有令牌。
”侍衛一臉為難地道。
這别宮也不是丞相府花園啊,豈能由着華府的人說進就進。
再者說了,如今兩位王妃住在這裡,他們更是得燕王嚴厲叮囑,必得保護好兩位王妃,若沒有通行停牌,是任何人都不能進的。
偏偏華珺琦這個纨绔大小姐,非要闖進去,還威脅他們,如果不讓路,就讓丞相要他們的命,他們也很難做啊。
“我不管,我就是要進去,什麼令牌不令牌!
”從華珺琦叉腰立眉,一副潑辣樣,“我要見那個賤……那個佳興公主,讓開!
”
侍衛雖是忌憚她父親,卻更不敢違抗燕王命令,擋着不讓進,“華小姐請恕罪,如果沒有令牌,有燕王殿下許可,小的也能放人,可……”
“對對,我就是有靈潇哥哥的許可,是他讓我來看看佳興公主的!
”華珺琦立刻轉了話,笑着道,“你們也知道,佳興公主初來乍到,肯定有很多地方不習慣,我來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忙。
”
“這……”侍衛猶豫道,“有燕王殿下安排一切,不必華小姐費心吧?
”
燕王離開的時候,并沒有交代這些事啊。
“你懂什麼,佳興公主是女人,靈潇哥哥是男人,哪能事事想的周全?
”華珺琦立刻又不耐煩了,“你讓不讓開?
再不讓我,我動手了?
”
她從小不安分,女紅方面毫無興趣,倒是練了些功夫,當然都是些拳腳功夫,對付些登徒子還行,一旦遇上有些内功底子的,就完全不夠瞧了。
侍衛見她耍橫,就知道燕王根本沒給她許可,自是不放,“華小姐恕罪,小的不能放您進去。
”
“你們……”華珺琦氣的吹胡子瞪眼,幹脆不廢話,往裡就痛。
“華小姐留步!
”兩名侍衛同時伸手,攔住她。
“啊!
”華珺琦雙手環兇,驚聲大叫,“你們好大的膽子,敢輕薄我,找死嗎?
”
兩名侍衛大驚,雙雙跪倒,“小的不敢!
”這罪名他們可擔當不起。
華珺琦趁着這功夫,“哧溜”一下,就跑了進去。
“華小姐!
”
翡翠邊追邊道,“你們不用攔了,攔不住的!
”
兩名侍衛面面相觑,怎麼辦?
其中一個道,“不然,去禀報燕王殿下?
”
“好!
”
華珺琦一邊走一邊把玩着耳邊秀發,得意洋洋,“我就不信我進不來!
哼,以為我沒來過别宮嗎?
靈潇哥哥經常帶我來,我都玩膩了,要不是為了佳興公主,請我我還不來呢!
”
翡翠讪笑着沒有接話。
華珺琦回頭拍她一下,“傻笑什麼,還不去打聽打聽,佳興公主住在哪裡!
”
這别宮很大,迂回曲折,她頭兩回來的時候,都迷路了,還是打掃的宮女把她領回去的。
如今雖不大容易迷路,可宮殿房間這麼多,誰知道佳興公主住在哪一間。
“是,小姐。
”翡翠忙揉着額頭跑遠了。
翡翠很快打探到,佳興公主住在“秀水院”,華珺琦即迫不及待地往那邊去。
鐘離冷月睡了一夜,再好好沐浴一番,換了身水藍色小襖配長裙,臉上不施脂法,越發顯得玉潔冰清,美而不豔,媚而不妖。
因不放心北堂靈潇的傷勢,她寫了藥方,命秋萍将所有藥材備齊,開始配制解藥。
這些藥材都需要先行處理,有些要炒,有些要研磨,有些則要煮出湯汁,火候很重要,交給别人她不放心,一切都親力親為,就忙的不可開交,滿臉是汗,也顧不上冷了。
正忙的時候,門外傳來秋萍的聲音,“華小姐要見王妃?
”
鐘離冷月手上一停,眸光冰冷:華珺琦?
就這麼沉不住氣嗎,她才到西夜國第二天而已,華珺琦就急不可耐,來向她宣示對燕王的占有權了?
“我要見佳興公主,她叫鐘離冷月是吧?
她還不是靈潇哥哥的王妃呢,你急着認什麼主?
狗奴才!
”華珺琦不屑地罵。
秋萍沒有作聲,不過不用想也知道,她心中定是相當屈辱的。
她效命于燕王,都從來沒有被燕王羞辱過半句,王妃對她更是親近溫和,哪像華珺琦這樣,不拿下人當人。
鐘離冷月冷笑,過去開門。
還是息紅淚時,她就知道華珺琦有多強勢霸道,幾次逼她離開燕王,如今她魂魄重生,又有何懼。
“王妃。
”秋萍回頭行禮,臉色果然很難看。
鐘離冷月将她往身邊拉了一下,淡然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相幹的人,打發走就是了,不必多說。
”
秋萍知道主子是在維護自己,甚是感動,“是,王妃。
”
“你、你就是鐘離冷月?
”華珺琦死死盯着她,原本想狠狠羞辱她一頓,好讓她知難而退的,可是這一見,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鐘離冷月此時雖然一臉的汗,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出塵氣質,絕美的臉,烏黑的發,明亮的眼眸,無一處不好,堪稱完美。
華珺琦雖然也是個美貌女子,卻因性情不讨人喜,顯得過于輕浮,與鐘離冷月這一比,高下立判。
鐘離冷月自然要裝的不認識她,“我是,不知這位小姐是……”
秋萍道,“回王妃,這位是丞相府的華小姐,閨名珺琦。
”
“住口!
我的名字豈是你能叫的!
”華珺琦将被鐘離冷月比下去的怒火都發洩到秋萍身上,擡手就打。
鐘離冷月毫不客氣地扣住她的手腕,“華小姐,手下留情。
”
“啊!
”華珺琦疼的差點哭出來,“你、你這賤女人,放手,你敢……”
話沒說完,鐘離冷月真的放了手,她又得了意,才要再罵幾句,就聽“啪”一聲,她臉上頓時熱辣辣的疼起來,好一會兒才回神:賤人居然敢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