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憤交加之下的嚴綱剛要自尋短見,可是他的行為卻被張飛一把阻止了下來,随後張飛将他扔給了自己手下的親衛。
看着不斷掙紮的嚴綱,張飛有些不屑的說到:
“要是真想死,在剛剛被抓的時候,為什麼不反抗?你少在這裡給本将演什麼忠臣義士,告訴你本将不吃你那一套!“
嚴綱被張飛說的面色一紅,如果說是以前的他,就算是在剛剛那樣的絕境下,他也不會束手就擒,絕對會跟對方拼個魚死網破!
可是在經曆了輪番的失敗之後,他的心裡早就已經做出了改變。
甚至這個改變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所以他剛剛才會任由對方将他捆起來。
現在對方點破了他的想法,這讓嚴綱感到羞憤欲死,甚至他心中已經出現了深深悔意,為何自己剛剛不能表現的再剛烈一點!
就在這時張飛好像一個惡魔一樣,開始用生命來不斷的誘惑他,并且還在不斷的增加籌碼,比如說高官厚祿!
一時間嚴綱心中是極度的矛盾,他一邊不斷的提醒自己要做個忠臣,決不能被對方所誘惑,一邊心裡防線在不斷的崩潰。
就這樣經過一刻鐘的心裡争鬥,嚴綱做出了他的選擇,面對死亡的威脅和日後光明前途的雙重誘惑下,他低下了一直高昂的頭。
他選擇成為冀州牧麾下的鷹犬,不再為一個已經日薄西山的勢力效勞。
當聽到嚴綱點頭同意投降之後,張飛的眼中爆發出道道精光。
總算是看到了擊破沃野城的希望,有了嚴綱這個殺手锏在手,公孫瓒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在堅守下去,今夜就是他們擊破沃野的最佳時機!
想到這裡張飛一把拉起了還在地上忏悔了嚴綱,随後下達了給嚴綱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帶着他手下的人馬返回沃野城。
嚴綱又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張飛這道命令的意義,對方絕對不是說要放了他,而是想要讓他騙開沃野城的城門!
别看沃野城内守城器具一應俱全,可是其中能用的有多少,沒有人比嚴綱還要清楚,他知道一旦城門失守沃野城必定會丢。
他想要拒絕張飛的命令,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拒絕的理由。
什麼不願意與自己的舊主為敵,這些都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夠奢求的條件!
現在他要是想要活命,就必須乖乖的聽從對方的命令,而且人隻要軟弱一次,那麼就會不斷的妥協下去。
嚴綱就是這樣的一種表現,他在不久之前還有勇氣對着張飛破口大罵。
可是現在的他卻在張飛面前,連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嚴綱隻能選擇接受張飛的命令,帶着張飛手下那一千名已經換好裝束的人,朝着沃野城的方向慢慢走去。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看上去被捆的無比緊實的人,這個人就是張飛早就準備好的替身,一個讓公孫瓒放松警惕的替身!
半個時辰之後,嚴綱帶着人馬來到了沃野城下,剛剛一到城門口他就發現,沃野城的城門竟然是敞開着的。
這讓嚴綱的心中不由的有些疑惑,難道說公孫瓒已經認定他能得勝而歸,竟然連城門都不命人關上,就這麼等着他回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如何對得起主公的信任,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在這一刻嚴綱心中是後悔至極,他想要提醒城牆上的士卒,敵人來了,讓他們趕緊關門。
可是就在此時一把鋒利的匕首逼在了他的腰側,嚴綱滿臉驚駭的轉頭看向了自己的身邊,那個好像被捆的結結實實的人。
此時這個人對他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随後此人對他陰森森的說到:
“嚴将軍,還望您不要做傻事!如果你有任何的異動,就休怪小将我下手無情!”
“你究竟是誰?”
“我?我隻是張将軍手下,一個無名小卒罷了。賤名不提也罷,免得辱了嚴将軍的耳朵!還是請嚴将軍速速進城,到時候張将軍所答應您的事絕對會一一兌現!”
“這~好吧!”
嚴綱再次在生命和忠誠之間,再次選擇了生命,這就是人的一種劣根性,隻要是妥協了一次,那麼就會妥協無數次。
現在的嚴綱正是這樣的一種情況,就在他們馬上要抵達城門的時候,突然他發現了公孫瓒的二公子竟然親自出城來迎接他。
這讓嚴綱心中有些不知所措,公孫瓒的幾個兒子除了長子公孫續之外,其餘的全部都是一些爛泥扶不上牆的家夥。
就算是局勢到了最為危機的關頭,他們依然是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今天這個二公子怎麼轉了性子,竟然會關心起軍中事務?
就在嚴綱心中暗自叨咕的時候,那個在他心中是一攤爛泥的二公子,已經到了他的面前,随後對方沖着他不客氣的說到:
“嚴将軍,父帥讓我前來迎接你!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并不需要本公子的迎接。真是的也不知道父帥怎麼想的,竟然讓本公子前來迎接一個武夫!算了,本公子既然來了,那麼你就随着本公子回城吧!”
這個混蛋的話讓嚴綱心中徹底倒向了冀州軍這邊,看來自己在對方的心中隻是一個武夫。
難不成自己這個武夫,還要繼續為這樣的勢力效命下去?
有朝一日公孫瓒肯定也會離開這個世界,那麼到時候有誰能接管他的勢力,就憑眼前這個不知所謂的小子嗎?
那樣的話就算他這樣的武夫再為其賣命,可是到頭來連一點點尊重都得不到,這樣的勢力還有什麼值得他效力的!
雖然心中已經将公孫瓒的勢力徹底摒棄,不過此時嚴綱還不能對對方有任何的不恭敬。
他先是假裝的對對方行了個禮,随後緊緊的跟着對方走入了城門。
就在他們剛剛進城的時候,公孫瓒的二公子突然向嚴綱發問,問他身邊的被捆的人是誰?
當對方聽說此人就是張飛的時候,那個爛泥般的家夥,差點被吓的從馬背上掉下來。
随後他趕緊朝旁邊挪了一下身軀,好像躲避瘟神一樣的躲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