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和劉淵在中軍大帳之内,整整待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劉淵才将劉虞恭恭敬敬的送了出來。
齊周和鮮于銀本來認為,讓劉淵放公孫瓒一碼是一件難比登天的事情,可是到劉虞出來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件事辦成了!
劉虞此時紅光滿面,一看就是異常的高興,如果公孫瓒的事情沒有辦成,劉虞的心情絕對不會這麼好!
此時齊周和鮮于銀對自家的主公更加佩服,别看你劉淵是大漢第一将,在自家主公面前還是恭恭敬敬的。
不過他倆多少也算有點自知之明,根本沒敢在劉淵和他的屬下面前表現出來。
人家劉淵給劉虞面子,對他倆估計連看都看不上眼!
此時他們聽到劉虞對劉淵說道:
“淵兒啊,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治理冀州!冀州百姓這幾年過的苦,尤其那裡還是黃巾的老巢!你一定不能辜負大漢對你的期望!”
“還請祖父放心,淵兒一定不會辜負祖父的期望!這次回去淵兒必定會将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條!”
“光是井井有條還不行!你之前在涿郡主政的時候做的就非常不錯,老夫希望看到冀州變成下一個涿郡!”
“是!淵兒謹遵祖父教誨!”
“好!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釋放公孫瓒的妻兒?“
“這點淵兒既然答應了祖父,祖父就請放心。隻要公孫瓒能來我的大營之中,向我三軍将士當面低頭認錯!淵兒立刻會釋放他的家人!”
“好!那就一言為定!“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祖父,您之前說過的,要為淵兒出口氣的話……”
“哈哈!你這個小東西。放心吧,等這次幽州的事情一了結,老夫就親自去一趟洛陽。這次老夫一定要親自面聖,将你的後顧之憂全部解決!”
“太好了!那就勞煩祖父大人了!”
“行了!你小子隻要對大漢忠心耿耿,老夫就是累死也甘心!老夫這就回易京,今日申時之前,老夫一定會帶着公孫瓒來你的大營!”
“那淵兒就在這裡恭候祖父大駕光臨!”
說完劉虞拍了拍劉淵的肩膀,轉身帶着齊周和鮮于銀離開了劉淵的大營,當他們離開之後劉淵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次雖然看上去他吃了不少虧,放過了幾乎害死他的大仇人公孫瓒,其實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雖然公孫瓒确實拖了他在鮮卑作戰時的後腿,可是他在大草原上的戰略目的已經達成,魁頭的勢力等于被擊潰了八成以上。
就算是見勢不妙撤離較早的蹇曼,也被他擊潰了四成左右的實力,而且從今往後他們二人必将勢成水火。
之前他們二人還有合作的可能,但是這一次魁頭丢下蹇曼的部将自己逃跑,已經令他們的關系更加惡化。
他們二人之間再無任何的合作基礎,同時因為魁頭勢力的衰弱,蹇曼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
甚至于自己可能還要想一點辦法,幫助魁頭拖一拖蹇曼的後腿,這件事自己已經交給戲忠全權負責。
總而言之二十年之内鮮卑人想要大舉入侵,幾乎已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這與他之前的既定目标已經相差無幾。
至于說魁頭和蹇曼的人頭,那種東西拿來除了能夠炫耀戰功,别的什麼作用都起不了,他要與不要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公孫瓒這個家夥因為自己牽扯進這件事中,被自己将其麾下全部的郡縣打下,現在公孫瓒已經是無家可歸。
雖然這一次自己答應了劉虞,說要将公孫瓒的地盤全部歸還,可是他那些地盤上的财物自己可沒說要還。
公孫家在幽州經營了許久,這次他們積攢的财物有七成以上,都已經落入了自己的手中,這絕對可以彌補自己的損失。
甚至于通過這件事還給大漢别的野心家敲響了警鐘,如果誰還敢試一試自己的兵鋒,那麼就要做好家破人亡的準備。
而且通過釋放公孫瓒,自己在大漢的名聲将會越來越盛,這樣的好名聲是自己日後招賢納士的最需要的。
再加上劉虞答應自己,他要親自去洛陽找劉宏算賬,劉宏雖然是個昏君,但是對劉虞這個叔叔輩的人多少還有些懼怕。
有了劉虞親自出馬,劉宏對自己不能說完全放松警惕,但是肯定會收斂不少,那麼日後自己行事就會多出很大的空間。
這一切都是因為放過公孫瓒一命得來的,公孫瓒的這條命為自己換來了這麼多,自己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不過此事唯一對不起的就隻有劉虞,這個對大漢忠心耿耿的老人,一直希望自己能成為大漢的頂梁柱。
可是他的理念就錯了,現在的大漢不是多出幾個像衛青、霍去病,這樣的猛将就可以挽救的。
在幾代敗家昏君的接連敗落下,此時的大漢從根上就已經爛透了,除非能夠下狠心刮骨療傷,要不然大漢想要起死回生太難。
自己就是那個要給大漢刮骨療傷之人,而劉宏包括他麾下大部分臣子,就是令大漢骨頭都快要爛透了的毒素。
這些人自己必須全部清除,隻有這樣才能讓大漢的輝煌繼續延續下去。
至于說自己出了這麼大的力,怎麼還可能讓劉宏的子嗣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劉虞對自己的期盼注定會落空,希望這個老人在日後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不要太過于責怪他自己。
畢竟在逐鹿的這條路上,沒有太多的溫情可言,自己對他是一種利用,他對自己又何嘗不是!
想到這裡劉淵将心裡的那點愧疚隐藏起來,随後他準備返回自己的中軍大帳,一會兒公孫瓒就要來了!
就在劉淵剛剛轉過身去的時候,他手下的一個親衛跑到了他的身邊,在他的耳旁悄悄的說了幾句話。
劉淵聽完眼眉往上一立,同時嘴角帶出了一陣冷笑,他對着自己麾下的衆将說道:
“公孫家的那幾位公子又開始擺譜了,衆位有沒有興趣随本候去看看,那幾個小醜是如何表演的?”
說完劉淵朝着自己軍營的另一個方向直接走去,他麾下的衆将臉上全部帶着譏諷的神色,緊緊的跟在劉淵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