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松,你快去把這一箱炮彈搬過去!
”
“好的大叔!
”
藤松是一個比較年輕的日軍,才滿十八周歲不久,就參加軍隊了,因為村裡不少青壯都入伍了,入伍的家庭還能發到一筆客觀的錢,另外村裡不少早就去支那的人,每個一段時間就寄回來不少好東西,看的他家裡都眼饞。
畢竟他們家貧困的緊,一日兩餐都快成問題裡。
所以他毅然決然的參軍去了,不光是為了向天皇盡忠,更是為了讓母親過得更好一些。
他接受的訓練并不多,現在前線兵力有些吃緊,所以他訓練了八個月之後就匆匆上了前線了,這是他第二次出動。
第一次是和一直遊擊隊交戰,結果沒出一個小時,就解決了戰鬥,那貧窮的遊擊隊,并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當然了,即便是有值錢的東西也輪不到他,畢竟他隻是在後面搬運炮彈,幹一些雜活而已。
這還是因為同村裡那些混的不錯的大叔給他争取的,畢竟是老兵,直到戰場險惡,看他還那麼小,所以讓他待在後方。
雖然不容易吃到肉,但偶爾能喝到點湯也不錯了,起碼在這後方更容易存活下來不是麼?
他也不希望某一天,自己的母親抱着自己的骨灰盒痛哭。
将炮彈搬到一座炮位上,藤松抹了把臉上的汗珠,接連的搬運都是高體力活。
也不知道前方戰鬥如何了?
聽說這次對敵是支那一個團,大約上千人。
已經不少了,但是,這依舊是擋不住帝國的士兵的!
藤松暗暗握拳,心裡對前方戰場上的日軍充滿了信心。
這信心是長久以來養出來的,畢竟他所看到的報紙上的消息,不外乎都是充滿了勝利的好消息。
今天打下了支那什麼地方,明天又能打到那?
後天支那或許就投降了!
正是在這種氛圍之下,讓整個日本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戰争很快就能結束,而他們也将會取得勝利。
藤松來這邊之後,大叔雖然和他說報紙上的那些話不能全部當真,但是他們占據優勢這是不假。
因此他才十分有信心。
“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去一趟前沿陣地呢?
”藤松暗自說道,心裡滿是期待。
在這期待中,他也将這一箱炮彈送到一炮位上,準備返回繼續搬運炮彈。
“藤松君,你還沒結婚吧?
”忽然,一個日軍直起身子,帶着笑容問道。
“還沒呢,我過三個月才十九歲呢。
”藤松羞澀一笑,回答道。
“哇,這麼小啊?
那你有沒有嘗過女人滋味?
”有一個擦着火炮的日軍上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親昵的問他。
“沒……沒~”藤松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抓了抓頭上的短發。
“哈哈哈,原來你還是個童子雞啊,走,等打完這一次,我帶你去慰安所,那裡的女人很給勁,尤其是支那的女人,随便玩。
”
“這,不好吧,要是被我母親知道了話……”
“哎呀,有什麼不好的,大家都是一個村裡的,都明白,都明白。
”
“是啊是啊,藤松君,既然來到部隊裡,慰安所那可是不可不去的地方啊!
”
“走,藤松君的第一次由我請客!
”
“要不你把大家的都請了怎麼樣?
”
“滾滾滾……”
一群日軍們嬉笑打鬧着,互相開着玩笑。
暫時沒有任務,他們也輕松了一下,放松一下也沒人管,反正大家都是同鄉的,沒看見曹長他在坐在一個空彈藥箱上抽煙呢,對他們的打鬧完全無視。
“藏蒲君,聽說你這次打完仗,回去就要結婚了?
”旁邊不遠,兩個年齡偏大的日軍坐在火炮的助鋤上,一邊抽煙一邊談着。
“是啊,菜菜子她在家等着我回去呢。
”藏蒲君吐了口煙,看着天空,略帶傷感的說。
“也不知道這場戰争什麼時候結束,唉~”
“我都來這兩年了,都說快了快了,卻依舊沒看見結束戰争的勢頭,恐怕還要打很長時間,也不知等我回去之後,菜菜子她還在不在等我。
”
“放心,她那麼喜歡你,肯定會等你的。
”
“我倒是希望她早點找個人嫁了。
”藏蒲語氣裡充滿了無奈,“對了,你呢?
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你孩子快出生了,怎麼樣?
”
“嗯,是個男孩,很健康。
”
“是嗎?
那恭喜你了,可惜我當時不在家,看不見。
”
“沒事,回去就能看見了,我也快大半年沒見了,寫信回去也沒會,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
”
“肯定沒事的!
他們可是都在本土呢。
”藏蒲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嗯,你說的對。
”
暫時閑下來的日軍們,互相盤談着,嘴裡說着十分熟悉的方言,大家幾乎都是來自一個地方。
這也避免了有人冒充,一般來說,一個隊伍裡,都是同鄉人,說的也大多都是方言,冒充的人不管怎樣,也說不出方言來,除非他能熟悉日本每一個地方的方言。
聊着自己孩子的日軍,忽然從自己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黑白相片,上面是一家三口。
他和他的媳婦,以及被抱在他媳婦懷裡的孩子。
輕輕撫摸着照片,他期望戰争早日結束。
“咻~嗤!
”
忽然間,他手裡的照片,多了個眼,他拿照片的手,直接爆裂,而他的兇膛,往外冒着皿,他的眼睛裡,還帶着意思錯愕。
他就這麼死了。
或許是懷念殺,不知道是不是注定這樣。
葉青樹也隻是随便挑了一個人瞄準,見他那種照片,還一臉懷念的樣子,便忍不住一陣惡心。
既然如此,那你還來當個侵略者幹嘛?
所以,不打你打誰?
坐在他身邊的藏蒲,一臉錯愕的看着自己同鄉戰友,剛剛還侃侃而談,說着妻子老婆的,結果眨眼睛,就死在自己面前了。
如此轉折,讓他有些受不了,連忙将其一把抱起,一邊往掩體後面拖着,一邊大聲喊道,“敵襲,敵襲!
”
“喂,城介君,你别死啊,你還說要回去看你的兒子呢?
喂,喂……”藏蒲不停地喊着,死勁晃着,然而依舊無濟于事,城介還是死了,在他的懷裡,瞪着眼睛,臉上還帶着一絲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