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守将見是朱褒部将,立馬喝止兵士莫要shè箭,派人急報與高亢。..高亢聽聞有一撥殘兵來到城下,乃是朱褒部署,連忙趕到城上來望。少時,高亢趕到,見城下那部殘兵果然盡穿朱褒軍服侍,又認得陣前那将,速問之前事。那将便答,言高定、朱褒已投誠西北軍,不久朱褒前往來取關中城,卻不料關中城早被西川軍所奪,朱褒更是被太史慈所shè殺。他等乃在混戰中逃脫,特來相投。高亢一聽,想與他今rì剛收得其兄高定所傳來的戰報幾乎無誤,當下便是無疑,命兵士打開城門。城下殘兵徐徐而入,高亢下城趕來迎接。剛才喊話那将,作禮畢。蓦然間,在其身後,一人猝然發作,掣出一柄寶劍,望高亢就砍。高亢一時料之不及,當場被那人砍飛了頭顱,其部署尚未反應過來,便見其統将屍分離。适才殺死高亢之人,正是文聘。文聘高舉手中之劍,扯聲大喝。
“我乃西川虎贲校尉,文仲業也!!凡有不順者,盡斬!!!”
高亢軍隻有寥寥五六百人,其軍士見高亢已死,又見文聘氣勢駭人,哪敢反抗,紛紛放下兵器,大喊投降。文聘遂盡收高亢部衆,取了金狼城。
文聘将兵馬安排畢,腦海中想起,法正所吩咐。
“文将軍你若成功取下金狼城,便派斥候,探尋高定軍何時将來。得知其行程後,你便将兵馬分為四隊,自領一隊伏于東門外,其三隊分伏西、南、北三門,卻先于城内人家屋上,多藏硫黃焰硝引火之物。待賺得彼軍入城,便令西、南、北三門伏軍盡将火箭shè入城去,城中火勢大作,卻于城外呐喊助威,隻留東門放他出走。你則于東門外從後擊之,必可擒住高定!!”
文聘想畢,遂命一隊斥候,前往金狼城數十裡外,密切留意高定兵馬的動勢,但有所見,立即來報。斥候聽令,速發前往。
兩rì後,斥候回報,高定軍已在數十裡外。文聘聽報,立馬将兵馬分為四部,依照法正埋伏,埋伏完畢。然後文聘又令高亢部下,兼合數十心腹兵士,守于北門。到了當rì初更,夜sè剛起,高定引着八千兵馬趕至金狼城北門之下。城上守軍見高定來了,便打開城門。前軍鄂煥無疑,一拍馬匹就引軍沖進。高定正走間,忽然眉頭一皺,心頭抖動,暗覺得有一絲不妥,随後望向城頭,見城上守将正是其弟的部将,便吆聲喊道。
“我弟何在!?速來喚他來見!!”
城上守将聽之,臉sè一變,速以文聘早前所教的說辭答道。
“我家将軍正在城内安排宴席,為高将軍洗塵,一時難以抽身。還望高将軍莫要介懷!”
高定一聽,心裡頗是躊躇不定,不過軍内将士卻各個早些入城歇息。高定見軍士皆有疲sè,心想連rì趕路,軍士勞苦,便命軍加緊入城歇息。于是高定軍八千兵馬徐徐進入城池,高定見街道不見人影,心裡一疑,遂向趕來的高亢部下問之。高亢部下立馬答道。
“将軍不必多慮,這金狼城不過是一座小城,人口極少,我家将軍心想待高将軍來時,難以容納,便在早前命我等将百姓盡皆驅趕,待戰事結束,再開城讓其歸來。如此一來,高将軍麾下亦可取城内民房歇息。”
高定聽了甚是不喜,怒聲喝道。
“胡鬧!!百姓本遭戰火肆虐,苦不堪言,我等軍士本職,乃保家衛國,保護百姓。豈能本末倒置,反将百姓驅趕出家園!!”
那高亢部下聽了,唯唯諾諾,連聲告罪。高定怒不可及,鄂煥見狀,連忙勸道。
“将軍息怒。此時各軍走乏,都已饑餓,不如先令其在民房造反歇息,待明rì之後,再遣人召回百姓便是。”
高定聽了,亦覺是理,随即吩咐諸軍都去民房歇息。高定則帶着鄂煥,前往衙内,去尋高亢。就在此時,忽然連聲炮響轟起,西、南、北三門猝然shè來無數火箭,shè在一座座民房之内,頓時燃起一片片巨大的火焰。不一時,三門喊殺聲大起。高定一聽,頓時臉sè劇變,急yù尋高亢那員部下時,才發覺其早不知所蹤。
“不好,中計也!!”
高定吓了一跳,驚呼而道。此時無數兵馬從火勢中狼狽跑出,各個皆是驚慌不已,好似剛從地獄逃生。火勢越燒越旺,金狼城紅通通的一片,好似一座火城,其火勢之猛,更勝于半月前,在白水關上的火勢。
卻說,高定急與鄂煥,引着一部兵馬,突煙冒火,尋路奔走,聞說東門無火,急急奔出東門。一路逃奔間,軍士自相踐踏,死者無數。高定驚慌逃至東門,飛馬奔出,方才脫得火厄。但卻禍不單行,就在此時,背後一聲喊起,文聘猝然引軍殺出,趕來混戰。高定軍,餘悸未定,當下吓得魂魄皆飛,各逃xìng命,誰肯回身厮殺。高定yù要趁亂而走,哪知文聘眼疾,瞬即便發覺高定的身影,厲聲吼道。
“南陽文仲業在此,作反狗賊還不快快下馬受死!!!”
文聘一聲吼起,猶如雷轟。高定身邊從騎皆吓得勒馬轉開,棄了高定。文聘徑直殺來,舞槍對準高定頭顱便刺。高定急忙驅身一閃,險險避過,還未回過神來,文聘攻勢又至,一連刺來三槍,第一槍望高定咽喉刺來,高定急擰刀抵住。砰的一聲脆響,文聘急速收槍,擰槍望高定頭顱就掃。高定連忙歪頭避過。電光火石之間,文聘大喝一聲,抓起鋼槍對着高定的頭顱就劈。鋼槍在火光的照耀下,如似一道迅光,眼見高定的頭顱将要被文聘手上的鋼槍劈的爆開。
“鄂醜虎來也!!!誰敢傷我家将軍!!!”
就在此時,一聲如似虎嘯般的轟響暴起。
千鈞一發之際,鄂煥赫然趕至,舞起方天戟猛地一搠,正打中文聘劈去的鋼槍,将其搠得蕩開。巨大的力勁震得文聘虎口當即裂開,隻覺鋼槍仿佛被一顆巨石砸中。文聘臉sè一變,連忙勒馬轉開。鄂煥遂縱馬撞了過來,舞起方天戟猛刺狂砍,如同一頭暴走的怒虎,竟将文聘殺得節節敗退。文聘暗暗叫苦,心知非是鄂煥的對手,驟然奮力虛刺一槍,鄂煥立馬避開。文聘趁機蕩開陣腳,勒馬退走。鄂煥大喝一聲,縱馬馳騁,緊追不放。忽然間,文聘氣勢暴漲,殺出一招回馬槍。鄂煥始料未及,急睜開眼看到時,當即驅身猛閃。還好文聘這槍來得并不算快,鄂煥險險避過。文聘眼見一槍刺空,臉上不由起了幾分驚駭之sè,心想此人武藝高強,不可與之硬戰。想畢,文聘拍馬急走,鄂煥怒吼不止,盛勢追殺過來。文聘趕到一隊兵馬陣内,急喚左右近百個弓弩手,放箭阻擊。鄂煥拔打方天戟冒着箭雨飛馳,不過由于這距離實在太近,沖突中,鄂煥抵擋不及,被一根冷箭shè中右肩,怒喝一聲,眼見文聘身邊已集聚不少兵馬,不敢托大,勒馬轉去,護着高定殺出一條皿路逃脫。
文聘望着鄂煥逃去,臉sè連變不止,眼内尚有幾分餘悸,急與身側一員高亢部将問道。
“那醜漢是何人也!?”
那員高亢部将一聽,連忙回禀道。
“此人名叫鄂煥,有萬夫不當之勇,越嶲之人皆稱其為醜虎!”
文聘聽罷,口中喃喃,心中暗暗記着,rì後遇到此人當要謹慎對之。且說,文聘依照法正之計在金狼城一把火将高定所率的八千兵馬燒死大半,能逃出火厄者,幾乎都被文聘軍擒住,唯有寥寥數百殘兵随着高定逃脫。文聘唯恐徐晃來襲,當夜命兵士撲滅火勢,比及天明時分,帶着一衆俘虜,趕回關中城去。
另一邊,卻說徐晃引兵望關中城火速進發,将要趕到關中城十裡之外,忽然有一陣嘈雜聲傳來。随即便聽斥候來報,有一支數百人的殘兵正往自軍方向趕來。徐晃一聽,虎容一震,眉頭刹地皺起,暗暗有一股不祥的預感。不一時,那隊殘兵趕到,徐晃定眼一看,正是高定的部署,高定為當沖,遍身铠甲黑灰黑灰的一片,一看就知經曆過火厄。再見在其身側的鄂煥,身中一箭,铠甲上有不少破口,一看就知經曆過一場惡戰。徐晃虎目一瞪,厲聲喝道。
“發生何事!?你等怎會如此狼狽!?”
高定急下馬,跪拜告之。
“回禀将軍!末将昨夜領命去取金狼城。哪知西川賊子早就暗中奪取,兼之我胞弟的部署亦有不少投降其麾下。末将不料,被其詐入城内,彼在城内民房多藏硫黃焰硝引火之物,縱火燒之。末将部下幾乎被大火燒滅,剛突破火勢逃出金狼城,又遇西川賊将文聘伏擊。幸賴鄂煥拼死保護,方才逃過一劫!!末将自知罪大,誤了将軍大事,不敢推托,甘願受罰!!”
徐晃聽得,一把無明火便在腹中燒起,虎目爆出赫赫jīng光,就yù喝斥高定過于松懈,以緻如此。成公英見得,唯恐高定心生不快,連忙争先而道。
“西川賊子jiān詐,高将軍一時無備,故有此敗。不過眼下大敵當前,當宜齊心而應之,将軍不如暫且記住此過,讓高定軍戴罪立功,亦是好的。”
成公英暗暗與徐晃投去眼sè,徐晃見之,亦是會意。高定乃新降之将,倘若逼之過緊,一旦倒戈,那可就追悔莫及。徐晃神sè一定,壓住火氣,當下非但未有加罰高定,反而好生安撫。高定見之,心中甚是感激。随後徐晃又命軍中行軍大夫,為鄂煥治療箭傷。西北軍歇息一陣後,便再起程進發,趕到關中城東南方向一座高山上,傍水結寨。
與此同時,太史慈早聽得哨馬回禀,西北軍在城外下寨。太史慈聽罷,遂點齊二千餘jīng兵,就yù出城襲擊西北軍。法正見狀,臉sè大變,急忙出言而谏。
“将軍此是意yù何為!?”
太史慈一聽,朗聲大笑。
“哈哈哈。彼軍初到,其軍士連rì趕路,皆是疲憊,且其營寨正立。如今正是我軍襲擊的大好時機。孝直你且在城内準備宴席,待今夜三更,我必擒那徐公明來見!!”
法正聽之,身體一抖,臉上微露驚sè,連忙拱手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