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次,文翰領兵一攻,大軍快要接近白波賊軍。那麼楊奉和胡才便立刻領軍後撤,連連幾戰,雖然文翰都得以小勝,但卻無殲滅多少的白波賊軍。
而白波賊軍卻每次有意無意地表露出一副兵敗如山倒、丢兵棄甲的慘狀。這讓文翰不覺感到一絲詭異。但在文翰麾下卻有不少将士,開始得意洋洋,在軍中開始出現不日文翰就将攻上白波谷,取賊首郭大項上頭顱的流言。
就連文翰新收的行軍司馬張斌,還有得了牙門将之職的白狼、黑狼兩兄弟,這幾人天天昂着一副頭顱,好似恨不得文翰立刻下令,沖上白波谷,讓他們好立戰功,再升職位。
文翰與白波賊将在西河的戰事,不知不覺已快有一月,這一月除了剛開始的全面沖突,文翰憑着高順在鬥将中的武勇,得了一場大勝後,接下來的數十場戰事,皆是不值一提的小勝。
而文翰麾下除了關羽、徐晃、高順等将還能按下心來,其餘将士皆是蠢蠢欲動,磨拳擦掌,不少兵卒向自;己的頭領詢問何時攻向白波谷,然後這些頭領又問他們的上官,一級接一級地上問,最後一緻的問題都問向了文翰。
文翰看着底下的将士越來越是騷動不已,原本察覺地詭異感覺不由更勝了。還好讓他比較欣慰的是,關羽、徐晃、高順等大将并無像底下的将士那般表現出來的躁動。他們皆是波瀾不驚,一副靜觀其變的态度。
而又是三日後,白波賊的楊奉、胡才忽然一改以往的頹勢,竟各領一萬大軍,足足兩萬白波賊子向文翰邀戰。加強了兵力的白波賊,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奪得這場勝利。
文翰聽得斥候的報告後,當下便下令,出軍一萬與楊奉、胡才的兩萬白波賊應戰。
待文翰一萬大軍趕到戰場,号角擂鼓聲剛一響起,楊奉和胡才便領軍發起猛烈的進攻。文翰和關羽、徐晃、高順等将快速地交流眼色後,由文翰高舉利劍發起全面進攻的口号,關羽、徐晃、高順等将便立刻帶領麾下精兵迎向楊奉、胡才的兩萬白波賊。
關羽領着黑風騎最先沖到,在關羽的命令下,黑風騎先用騎射射過一番,然後楊奉和胡才又同時下令,讓其麾下的弓箭手反擊。這時,關羽所領的黑風騎卻是很有默契地向後退去,接上他們位置的則是徐晃所領的精盾營。
這是精盾營首次在文翰面前展現他們的最強戰力,所以徐晃還有精盾營一衆将士個個都是緊繃神經。一千精盾營将士,乃是徐晃花費了許多心皿打造出來的兵馬,徐晃在西河練兵時,幾乎與這一千精盾營将士,寝室一同,形影不離,建立出的感情,已超于一般将軍士卒的關系。
徐晃與精盾營将士交心相待,所以精盾營的将士,都是知道徐晃創立精盾營時的期待。他希望這支精盾營能夠與黑風騎、陷陣營一同成為河東軍的王牌兵馬。
徐晃的希望、期待,就是精盾營衆将士的希望、期待。
隻聽見徐晃高聲一喝盾字,一面巨大的盾牆頓時形成。将無數射來的箭矢擋落,當然精盾營不僅僅隻有盾牆一招,否則他們談何要與黑風騎、陷陣營并肩而排。
隻見化作一面盾牆的精盾營,繼續行走,整齊一緻的步伐,好似能踏破大地,一步一步地将近白波賊軍。
而就在精盾營快要與白波賊軍的先頭部隊接近時,徐晃遽然地一聲虎盾!頓時在白波賊軍那邊弓箭手剛要上箭的一霎那,盾牆立刻化開,一千精盾營将士,一手拿盾一手擡槍瘋狂而沖,白波賊子的先頭部隊的刀槍在盾牌的抵抗下震飛出無數的火花,同時精盾營将士的長槍卻能毫無阻擋地将一個個白波賊子殺死。
等白波賊子的弓箭手再次射出箭矢,弓弦奔動聲一響起,精盾營的将士就以極快的速度,再次組合成一面盾牆,将所有射來的箭矢擋落。而白波賊子的先頭部隊,連忙捉住機會,向盾牆沖去,想要将盾牆沖散。
哪知,就在他們快要沖到時,徐晃又是一聲暴喝。
“龍盾!”
盾牆即時倏然變化,盾牆中露出無數個小孔,等那些沖來的白波賊一到,這些小孔中立刻好似有無數蛟龍般的長槍竄飛而出,好像插串燒般将一個個白波賊的身體刺透。一道道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等對面的弓箭手一停,徐晃又是開始下令出虎盾的号令,将在周圍聚攏而來的白波賊全部沖散。
虎盾、龍盾乃是精盾營的專屬口令,虎盾乃是由整化零,精盾營的将士,将在一時間爆發出最強的攻擊力,以單一搏殺。但又要随時準備阻擋敵軍的攻擊。使這一虎盾需要極高的默契性。
至于龍盾,就是在敵軍沖來時,變化盾牆,從變化出來的細孔中,用手中的長槍發起攻擊。這兩個口令,看似簡單,但卻是經過精盾營千錘百煉的訓練後,才能使得得心應手,并非隻是表面上那般簡單就能使出來。而且需要這一支隊伍極高的默契度,若是隻要有數個将士出了差錯,那麼就會連累整支隊伍。
在徐晃精盾營刀槍不入,而更有着絕對殺傷力的沖擊下,雖然沖擊的速度不快,但精盾營每到一處,就将會大殺四方。他們不懼于圍攻,或者說更善于在圍攻中作戰,一隊又一隊的白波賊,在精盾營的推進下,一片一片地仿佛大風壓草似地倒了下來。
而就在整個戰場的注意力,都被精盾營诠釋着何為完美的攻守一體所吸引的時候,黑風騎和陷陣營似乎不甘于人後,同時發起了進攻。
二千五百黑風騎在關羽的帶領下,宛如帶來一片黑色死寂狂潮,所過之處,隻有絕然的死亡。而高順一聲高喝,火字一響,一千四百陷陣營宛如一道滔天的火炎,将所過之處都給劇烈地點燃起來。
而就在這三支文翰麾下未來絕對的王牌軍沖殺下,楊奉、胡才的白波賊軍就似一個被人撕去衣裳的美女,任由人淩辱。
楊奉和胡才兩人在大軍中央看着這不到五千人的三支兵馬,就将他們兩萬大軍打得節節敗退,兩人眼中無不閃過一絲悲哀。
黑風騎之名早已名揚天下,而陷陣營之威,在胡才的聲色動容的描述下,白波賊将都已知道這支兵馬其威力不遜色于黑風騎。而今日,又出現一支将攻防一體诠釋得可謂完美的兵馬,楊奉和胡才還有他們麾下的白波賊軍所受的打擊,可謂是巨大的。
“楊将軍,不能再打下去了。這三支兵馬端的是恐怖非凡,若是再不撤,隻怕半個時辰後,我們麾下的兵馬就所剩無幾了。而且我們還身負天師大人重托呐!”
胡才神色一凝,連忙向身旁的楊奉勸道。楊奉看着越來越不受控制的場面,心裡一緊,便點頭開始向周圍吆喝道,撤軍的命令。
而被黑風騎、精盾營、陷陣營三支兵馬早已打得潰不成軍、陣型全無的白波賊,聽到撤退号令,連忙就棄了武器,瘋狂地朝後逃去。
而文翰領着五千大軍也正好趕來,厮殺一番後,見時機大好,便令全軍追擊。一萬朝廷軍馬如聲勢浩蕩的巨浪将整個戰場無情沖洗,一直追着白波賊殘軍,沖到了白波谷底下。
文翰剛到白波谷臉色頓時一沉,一招手,令全軍停止追擊。而軍中卻又許多将士想要趁勝追擊,連連向文翰發言請求攻山。
文翰卻是不為所動,眯着眼睛,擡頭望着白波谷。此時,他原先的詭異感,到了最鼎盛之點。
“無論是從曆史的記載來看,還是四弟為我描述的郭大來想,此人絕非簡單人物。為何他明知正面對戰不如我的軍馬,還三番四次的來邀戰?
此中必有詭異!這白波谷地勢險要,若是他們先前都是做戲,引我上山,埋下伏兵的話,那麼到時我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文翰心髒砰然而跳,然後朝徐晃投了一個眼色,徐晃見之便策馬奔來,來到文翰身旁。
“四弟,你在西河也有一段日子,以你謹慎的性格,理應看過這白波谷的地圖無數次,對吧?”
雖然徐晃不知文翰為何如何詢問,但還是點了點頭,回答文翰的問題。他與郭大對戰,當然要掌握一切情報,這白波谷的地圖,徐晃看了不下上千遍,幾乎已将這地圖刻入了腦中。
“好,很好。四弟,那我問你。如果你是郭大,要引我上山,你會在何處設下埋伏?”
徐晃聽文翰一說,頓時臉色大變,徐晃何等人物,當下就察覺到這一月白波賊軍的異象,眼睛驟地一亮。
“三哥,你是猜,郭大這一月内之所以頻頻邀戰,而每戰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乃是與我們做戲。為的就是引我們上山,設下埋伏,讓我們自投羅網?”
“嗯。四弟聰慧,一點就明。”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文翰微微一笑,而徐晃卻是沉吟下來,苦思一陣時間後,便展開了燦爛的笑容,一副兇有成竹的樣子。
“若是我是郭大,定會在山中右面的谷道埋伏,那裡的谷道蜿蜒而波折,盡頭又是一絕地。而且,剛才看楊奉等人領軍的方向,正是朝右!
三哥,剛才我心中立下一計。就不知可否可行?”
“呵呵,出自四弟之智更勝于我,當然可行。有何妙計,快快收來。”
“那還請三哥附耳來聽。”
文翰依徐晃的話,将耳朵附去,徐晃說到如此如此。文翰越聽眼睛越亮,聽罷不由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而此時另一邊,楊奉和胡才領着殘軍上了山谷後,楊奉見文翰的兵馬遲遲未追來,臉色不禁有些許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