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和殿上一語驚人
“欣妃娘娘見妾身這刺繡,繡得可好?”李昭儀問道。
欣妃宮裡,此刻坐着十幾名妃子,有美人,才人,貴人,婉儀,昭儀。每名妃子都借口向席可欣請教,紛紛前來拜訪。
“這群嫔妃真是陰魂不散!”玉兒輕聲說道。
“玉兒,小點聲。”席可欣回頭暗暗說道,眼見李昭儀将一副鴛鴦圖帶了上來,席可欣隻能接過,仔細瞧了瞧。
“你的手工不錯,精細。就是針尾處繡得不好。”席可欣說道。
李昭儀頻頻點頭,十分贊同這句話,“妾身也覺如此,謝欣妃娘娘指點。”
“不必多禮。”
“欣妃娘娘舞姿曼妙,可否交臣妾如何翩翩起舞?”
“欣妃娘娘對茶酒有獨特的品嘗,可否也教教臣妾?”
“欣妃娘娘……”
一屋子人熱熱鬧鬧,将席可欣吵得頭疼。正将席可欣想遣散她們之時,有嗓音在門外通報,“賢妃娘娘駕到。”
一聽是賢妃娘娘,玉兒有些激動,倒是席可欣郁悶至極,又來了一個!
“欣妃娘娘,是賢妃娘娘!平日裡待咱們最好的賢妃娘娘!”玉兒開心地在欣妃耳邊說道,見此番話,席可欣明白賢妃沒有惡意,倒也不厭。
“欣兒。”賢妃一進門,便親昵地喚道,當她見滿屋子嫔妃,不免有些吓着,“欣兒這裡這麼多人?”
“參加賢妃娘娘。”所有二品以下的妃嫔急忙行禮,賢妃隻是淡淡點頭,讓婢女蓉兒從随身帶來的盒子裡端出糕點,蓉兒一臉開心,“欣妃娘娘,見你無恙,奴婢實在太開心了!這不,有些人的陰謀無法得逞了!”
蓉兒若有所指地看了那些嫔妃,隻見那些嫔妃個個滿臉怒氣地瞪着蓉兒,席可欣不知道指的是誰,卻見玉兒挽着蓉兒的手,“你可算來了!”
這丫頭和蓉兒彼此相見恨晚,姐妹互稱,好得不得了!賢妃娘娘見狀,隻是寵溺地将糕點拿了過來,“也罷,就讓你們姐妹倆叙叙舊,退下吧。”
見賢妃如此,玉兒和蓉兒互看一眼,偷偷笑了笑。
“欣妃娘娘,可不可以讓月兒陪我們一起去呀。”玉兒嬉皮笑臉地問道。
“都一并退下吧。”席可欣笑道。
“榮公公駕到!”
她們還沒踏出大廳,榮公公便滿臉堆笑地來了。他禮貌地行了行禮,沖着欣妃說道,“欣妃娘娘,皇上口谕,宣你進太和殿商議政事!滿朝大臣都在,就等欣妃娘娘你了。”
什麼?太和殿?皇帝上早朝的地方?在座所有妃子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席可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宮一向不參與政事。”席可欣淡淡地說道。
滿座妃子更加軒然,席可欣竟然敢抗旨???
隻見榮公公滿臉堆笑,讨好地說道,“皇上早就料到娘娘會這麼說,特地讓奴才務必請娘娘過去。上次娘娘謀略過人,匈奴已經停止入侵,這不,匈奴派了使者過來,大漢的未來,就在娘娘手上啊!”
榮公公說得無比認真,在座妃子個個目瞪口呆,席可欣見留在欣妃宮也沒用,剛好可以擺脫這群嫔妃的糾纏,便淡淡說道,“如此說來,本宮隻能前往了。那麼,你們先退下吧。賢妃,改日再聚。”
“好。”
席可欣來到太和殿上,滿朝文武百官個個俯身稱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真好!怪不得古時那麼多人想争奪皇位,皇上見席可欣來了,欣喜異常。在皇帝的寶座旁,特地設了一張鳳椅,是專門為席可欣留的。
“參見欣妃。”使者潘塞微微俯身,說道。
“潘塞使者遠道東來,大漢招呼不周,還請多多包涵。”欣妃開口道。
她的氣魄和氣場,将大漢的威望一下子樹立得高高飄揚。李天甯見狀,跟着說道,“此番前來,潘塞使者得多住幾日,才能領略我們大漢的地大物博啊。”
“潘某此番前來,是因為我們的任頓首領收到了大漢的邀請。否則潘某根本不屑前來。”
潘塞一番話,頓時将李天甯的表情凍住了。滿朝文武百官見潘塞如此口出狂言,怒斥道,“放肆!”
倒是欣妃從容不迫,緩緩開口道,“願聞其詳。”
“漢朝雖說地大物博,卻是管理不妥,百姓貧窮。盜賊屢出,災害四起。而我們匈奴國,人數不在你們的十分之一,卻樣樣比你們強!按理說,這大漢遲早得是我們的天下。”
“放肆!”李天甯怒吼道。他憤怒地拍了一下扶手,欣妃卻勾起嘴角,“這麼說,匈奴國什麼都有?”
“欣妃娘娘這不是廢話嗎?我們匈奴國有你們有的,也有你們沒有的!”
見潘塞如此目中無人,李天甯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反而是欣妃,緩緩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下台階,她的樣貌美極了,猶如天仙下凡,李天甯不知道她下去所謂何事,為了維持面子,隻能任由她去。
“榮公公。”欣妃來到潘塞面前,輕聲喚道,榮公公急忙端着盤子,從一旁走了出來。滿朝文武百官,不知道欣妃所做何事,都疑惑不已。
“本宮聽說潘塞使者無所不能,無所不知,既然如此,這裡有十二張圖,還請潘塞使者辨明我們漢人所做何事,分别是什麼?”
“哈哈~笑話!欣妃娘娘這不是自取其辱嗎!”潘塞大笑道,沒想到,他接過後,竟然一張都看不明白。
席可欣在他面子,緩緩地踱着步子,接着從沖李天甯狡黠一笑,一步步走回位子上,半柱香時間過去了,潘塞急得滿頭大汗,有的大臣偷偷看了看,竟是些漢人的農耕圖,造紙術,繡花圖,紡織術。
“潘大使者怎麼如此靜默。難不成,心中都有答案了?”席可欣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鎮定自若地看了看潘塞。
隻見潘塞漲紅了臉,憋了一口氣,緩緩道,“在下,學識淺薄,還望欣妃娘娘指點迷津。”
席可欣料到他會這麼說,隻是淡淡一笑,“大漢的造紙術,紡織業異常繁華。植樹栽花,育桑種麻,牲畜繁殖,刺繡針藝,無一不知。倒是宣傳無所不能的匈奴國,竟然固步自封,井底之蛙,身為近鄰,實乃我們大漢的恥辱!”
潘塞被羞辱了一番,原本就漲紅的臉此刻更紅了,他斷斷續續地說道,“這,這些不算,有本事,欣妃娘娘和在下比淵識,在下就不信,區區女流之輩,能聰慧到哪去!”
席可欣莞爾一笑,“女士優先,那麼,本宮給你出三題,如若潘塞答對了,本宮自當請皇上獻上寶座,以示匈奴國學至高無上。”
“此話當真?”潘塞謹慎地問道。
“堂堂大漢,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席可欣話音剛落,一旁的皇帝就急壞了,“愛妃萬萬不可。”這賭注未免太大了!李天甯根本承受不起!
“皇上放心,本宮就不信,區區一個使者,竟能赢過本宮。”席可欣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就有請欣妃娘娘出題吧。”潘塞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但是,本宮有個條件,”欣妃忽然開口道,“如若潘使者輸了,下次還望匈奴國首領任頓,親自來漢聯誼,怎樣?”
“哈哈~欣妃娘娘多慮了!在下赢定了!沒問題,在下以匈奴國的名義起誓。”
席可欣聽到此,嘴角的微笑更深了,“第一題,什麼樣的輪子隻轉不走?第二題,什麼樣的雞沒有翅膀?第三,一頭公牛和一頭母牛,猜三個字。”
席可欣話音剛落,滿朝大官個個冥思苦想,就連李天甯都陷入深思。席可欣見潘塞又一次急得滿頭大汗,微微一笑。
“欣妃娘娘這不是廢話嗎?”忽然,潘塞像一點就通的聖人,自信地緩緩道來,“所有輪子都會動,除非,壞掉的輪子!所有的雞都有翅膀,除非死去的雞!至于第三題,公牛和母牛,自然是生小牛!哈哈哈~沒想到一會功夫,在下就赢得了整個漢朝!哈哈哈哈~”
聽到這,李天甯可急壞了,滿朝大官聞之色變,目不轉睛地看着欣妃,心裡恨她的問題為何如此簡單,倒是席可欣,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來,輕聲道,“全錯!”
怎麼可能!明明就是這樣的答案,難不成欣妃想賴賬!想到這,不僅滿朝百官,就連潘塞也疑惑不已,百思不得其解。
“欣妃娘娘不會是出爾反爾吧?”潘塞滿臉鄙夷地說道。
“第一題,風車的輪子自然轉了走不動,這是常識。第二題,田雞是沒有翅膀的,這是常識。第三題,公牛和母牛猜三個字,答案是兩頭牛,也是常識。如此簡單的學問,滿朝大官都知道了,潘塞使者精通天文地理,怎麼會猜不出來?實乃可惜,可惜。”
席可欣假裝遺憾地說道,滿朝文武百官和皇上激動不已!沒想到欣妃娘娘如此聰慧過人,李天甯更是興奮,他壓抑住自己的激動,緩緩道,“潘塞使者一言九鼎,那麼,下次就請你們的匈奴首領任頓,親自來漢聯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