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紫禁城内的崇祯内庫遺财在後世是有諸多觀點的懸案,然而沒有也就罷了。如果有,說不定就是千萬兩的巨财,因此蕭軒聽到這樣的話後并不敢怠慢,而是有些鄭重的說道:“那就要看看,你能夠提供的宮中秘庫私财線索最後究竟有多少所得了。如果能有百萬兩以上的所得,算起來也是足夠贖罪?如果要是最終能有二百萬兩以上的收獲,那或許不僅你的命可以保得住,外面那個孩子的命說不定也可以報的住。當然,二百萬讓一個罪人的後代成為有機會窺視皇位的顯貴,那也有些太過廉價了。恐怕至少要有千萬兩以上的收獲,朕才會重新考慮這件事情。。。”
客印月從蕭軒的話裡看出了一個人的深淺,覺得蕭軒不是那種殺伐果斷或輕易許諾不算的人,這時也放棄了托大的打算,就直言不諱的說道:“魏忠賢。。。哦不,李進忠在的時候妾身偶爾掌握到一件宮中很少為外人所知的隐秘,據說在養心殿的後殿,埋藏着至少幾百萬兩銀子的地财,據說是萬曆一朝積累下來的秘庫。天啟登基的時候因為邊事緊急動用了不少,但想或許也留下幾百萬兩銀子的底子也說不定。因為當年萬曆朝留下來的銀子據說有千萬兩之多,而查宮中紀錄,總共所出推算不過七百萬兩。。。”
聽到這樣的話,蕭軒似乎也多少有些遺憾之色,因為幾百萬兩銀子雖然也能滿足今後幾年有條不紊的擴軍練兵所需,可是距離自己的期望值還是有不少距離。
客印月此時也沒有了太打的撒手锏,隻得補充道:“除此之外,宮中數以萬計的太監還有不少宮女雖然遣散了很多,可是那些人的手中應當也掌握着不少的私财。按照地位拷問其中的頭目,所獲應該不比三百萬兩之數少太多。。。”
在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客印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為不知道在确定了這些事實的時候自己會遭遇什麼樣兒的命運,會不會因為完全沒有多少價值而被處理掉。雖然之前的直覺上如此,可誰也不能斷定在這樣的事情上自己的直覺就是正确的。蕭軒沒有耽擱,立即離開了秘獄乃宅開始組織人手動員了千餘人手持還算優良的土工挖掘工具在養心殿的後面展開了拉網排查和挖掘。
經過不少實踐經驗和專門的思考,這種事情隊伍上的少年們也多少有了一些章法。通常來說,首先通過敲擊那些比較硬質的磚石地面,看看有沒有有些地方存在很厚的石闆,如果并不存在有問題的硬質地面,就從軟質地面入手。一般來誰貴重的地财埋藏深度都很深,少說也有一丈左右,兩丈也不稀奇。因此隊伍上專門準備了不少鋼簽用于試探。同時也召集了不少過去曾經負責養心殿一帶的宮女太監以做好嚴刑準備的威懾展開詢問。
整整大半夜的時間,上千人似乎都沒有什麼收獲。并不甘心的蕭軒在重新調集千餘名少年人手輪班忙碌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終究有所突破,從一初硬質石闆的下面大概兩丈以上的深度挖出似乎重量足有上千斤重幾萬兩規模的鐵箱。
就這樣,整整又是一晝夜的時間過去了,經過接近兩晝夜的挖掘。一共從養心殿後院硬質磚石地面的下方挖掘出了五十多個沉重的箱子,經過抽查和大緻的估算,少則也有二百萬兩白銀以上的規模,或許二百四五十萬兩才是一個靠譜的數字。
直到此時,蕭軒的心才稍稍安定下來。這樣一來,如果以後屬于内庫的收入沒有什麼大問題,三年以内的擴軍所需都算有所着落了。按照人馬費、裝備費、賞賜撫恤等各種費用每人每年百兩左右的規模。第一年萬人擴充為一萬四千人,相比百萬兩左右的日常内庫收入多出四十萬兩、第二年擴軍到兩萬人左右,超支百萬兩,第三年起超支二百萬兩來維持三萬精銳力量,總計需要三百四十萬兩銀錢的資本。如果這幾年沒有再次類似崇祯元年那樣的大災,以現有的家底庫存和本錢已經剛好勉強滿足所需了。
這筆地财很顯然還帶來了另外一個有益的後果,就是在面對龐天壽手下那些負責經營的太監們,不再像以前那樣顧慮重重了。很多之前有所顧忌的事情,以後就可以嚴格一些,這又會增加不少額外的收入。這樣一來,不僅僅軍隊内,加強新的軍情體系,也有了比過去充裕的多的條件。
京城中的暴風驟雨當然也持續了多日,一共有數十名涉案的文武官員遭到了處決清洗,包括株連的九族在内幾千人不是被秘密羁押失蹤就是公開被除以極刑。腥風皿雨的烈度雖然很大,不過波及的範圍卻依舊僅僅限于之前京城舊軍中一些人還有一些涉案的兵部官員,并沒有繼續擴大下去的意思。這才讓不少感覺到如蒙大赦一般的解脫。
蕭軒也很罕見的專門召開了一次朝會,公開告誡道:“如下一次再出了狀況,可就不隻有涉案的人才會受到株連了。那些知情不報的人當然也一樣!”
就在臨近新年的臘月裡的不少清洗讓京城的官員乃至勳貴們感覺到顫栗,從養心殿後院中獲得的曾記載于康熙實錄的地财大大緩解了禁旅擴軍的财政壓力的時候,從南面傳來的新的軍報也從光明正大的渠道上傳了過來:曾經在幾個月前遭遇到天子禁旅沉重打擊的李自成所部突然之間又殺到了山東一帶壯大開來,直逼運河沿線一代不少還算像樣的州縣。大軍在臨近新年的時候重新南下剿匪作戰也就有了新的名義和借口了。
對于經曆了和入關後的建奴主力一戰,又加強了不少軍備的近衛營和勇衛營來說,這一次準備出征的消息并沒有引起太大的激動與波瀾。同時朝中的不少人也知道:這名新登基不久的帝王,武将皇帝是當定了。也就沒有多少人敢于說三道四。畢竟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講,天子禁旅再次外出京城剿匪,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當然這一次,蕭軒同樣也沒有太大的壓力了,而且這一次出征的目的,也不在于削弱重新恢複起來的李闖的勢力。而在于借機清理當地的一些勢力,因此對于親征的事情也打算拖到正月前後再動身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