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當然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下令登陸強攻,而是首先冒着炮火的危險對港口附近的對手其他中小海船展開了清剿。見到之前那些東方強敵在海上的威勢,這一次盡管有路上炮陣的協同也沒有多少船隻敢于在港口附近等死了,紛紛以最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逃散而去。而王遠在此時也果斷的下令船隊展開分頭追擊和清剿,在航速上擁有很大優勢的情況下通過堵截、追擊,接連至少兩波攻擊還有跟随而來的輔小船同敵船展開的攔截纏鬥,在接近一個白天的激烈追逐與摧枯拉朽的清剿中終于消滅了幾乎全部港口臨近地區的西班牙人的中小海船和戰船,這當中的原因除了縱向人力螺旋槳裝置帶來的航速優勢之外,也海上的風浪并不算大很有關系。
當然,在完成海上掃蕩的時候船隊之間的距離也拉大到了不近的距離,黃昏開始的集結行動大緻花費了一個半時辰左右的時間才在入夜的時候讓船隊完成了在距離敵港口大概兩裡左右的距離上以橫隊完成登陸之前的準備集結。
王遠當然不願意在敵軍的炮火有充足準備并且能完全發揮戰鬥效能的情況下展開進攻,因此在登陸的時候也最大限度的利用夜幕掩護。第一批展開登陸的大概三千人左右的隊伍隻有一半左右的兵力是陸戰隊員,更多的兵力則是負責掩護隊伍的線膛炮炮手。艦上并不算太多的數百門輕型線膛炮在第一波次的登陸作戰中就投入了三百門左右。這些火炮殺傷人員或者傳統目标存在這樣或那樣的問題,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壓制敵軍可能的重火器卻成為了必然的選擇之一。
除了這些之外,不少專門發射三百斤爆破彈的重臼炮還有切換了引信的炮彈也投入到了這一次登陸當中,讓登陸的兵力在本質上成為了一支炮兵和爆破兵略占多數的隊伍,最大限度的實現“火力前重後輕”
雖然主力部隊是在能見度并不好的夜間盡可能的摸黑展開登陸,不過三千人左右的登陸的兵力也盡可能的分散到了連綿數裡左右的海灘内,但在利用小船逼近海灘的時候還是接連不斷遭遇到了從黑暗中接連不斷落下的重霰彈彈雨,整個船上的官兵們登陸的過程也變得十分緩慢起來,因為除了最大限度的展開登陸運輸行動,還必須在在全副武裝的情況下時刻背着或頂着盾牌注意自己的防護,因此整個登陸的過程也花費了比以前多的多的時間,不過當大軍開始逐步渡過了灘頭并向前推進的時候,從黑暗中接連不斷落下的重霰彈帶來的威脅似乎也開始漸漸的降低了。
很顯然:西班牙人的防禦也很有一套,早就标定了海灘附近與各炮炮位之間的距離并且很可能在之前早就做好了試射調整,這讓上岸的三千左右官兵在登陸的過程中還是有五十多人死于敵軍的炮擊,二百餘人傷亡損失。這種猛烈的火力帶來的心理壓力也是之前在巴達維亞或者馬尼拉的作戰中沒有感覺道的。
好在經過船隊之前的火力準備,岸上的守敵倒是不敢太過靠近海灘,仍然以防守原有的築壘陣地為主要的作戰選擇。大軍逼近到距離敵軍核心防禦陣地大概二百步左右距離上的時候也終于開始同守軍的前沿偵查陣地遭遇了,弓箭與連綿不斷的火器開火讓進攻的隊伍也漸漸開始暴露出大緻的位置。敵軍炮壘上的火力在稍稍進行了一些調整之後也開始接連不斷展開了猛烈的轟擊。
守軍的兵力雖然擁有明顯的優勢,不過因為上岸登陸的陸戰隊官兵都是志願部隊主力中抽選出來的少見的精銳,而且也在以往的實戰和訓練當中擅長這種方式的夜戰,因此即便爆破工兵和炮手門一時還在進行着準備并沒有開火,還是能夠在同絕對兵力優勢之敵的對射中取得明顯的上風,隻是在守軍猛烈的火力開始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展開的時候前線官兵感覺到的作戰壓力才一下子就變得不同起來。數百門展開直射的敵軍中重火炮僅僅一輪猛烈的開火就至少打出兩萬多枚重霰彈,造成進攻的部隊近百人傷亡損失,不得不全力躲避在剛剛挖好的卧姿掩體之内。
不過,也就是在敵軍展開火力暴露出火光的這一瞬間,早就準備好的線膛炮炮手們的反擊很快就到來了。二百步左右的距離上雖然是線膛炮炮手們在船上也可以精确命中敵艦的距離,不過在陸上也還達不到神箭手們那樣足夠對射口展開精确壓制的程度,然而穿透力猛烈的彈丸顯然超出了守軍的預料,在接連不斷的打擊之下,機會在第一時間内就有數十個炮位被炮彈穿透帶來的碎石所覆蓋。
如果說這還沒有真正的在第一時間以猛烈的火力壓制住對手的話,那麼接下來至少六十門三百斤彈臼炮展開的火力則在第一時間内就幾乎讓對方反擊的火力停歇下來。接連不斷連成一片的空中爆炸似乎照亮了敵軍防禦陣線及其前後至少六七十步左右的範圍内。雖然攻擊的效率相比對海上目标明顯有了下降,可也還是起到了十分明顯的壓制作用。
這樣的炮擊在進行到了兩輪之後,掩護之下的登陸精兵也逼近到了距離敵軍一線防禦工事大概六七十步左右的距離上。讓之前的王遠也沒有想到的是,在進行第三輪攻擊的時候,接連不斷的重爆破彈似乎引爆了敵軍陣地上的一處原本看起來還算穩妥的火藥儲存地,更大規模驚天動地的爆炸也就在這時候接連不斷的從敵陣上猛烈的響了起來。
不僅僅是守軍,就連第一線的陸戰隊官兵在這種巨大的威懾之下也有不少人陷入了昏迷之中。猛烈爆炸之後的寂靜并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決定性的進攻終于按照原定計劃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