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号淩晨三點多鐘,位于茶嶺鎮東南三公裡的安慶機場,蕭逸他們在潛伏了七個多小時以後,開始行動了。一百四十多個狼牙特種兵以中隊為單位被編為兩組,一組負責清除外圍日軍崗哨暗哨什麼的,還有一個中隊将在蕭逸親自率領下直接占領指揮塔,并且炸毀停在機庫裡還有機場上的戰機。
一組的負責人是中隊長馬依敏。馬依敏的三十歲生日正好就在這一天,學兵軍重視官兵們的生日,倘若是在軍營,倘若沒有什麼重要的任務,部隊都會給該官兵所在的連隊放假半天,讓他們為自己的同袍過生日。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三十而立,由此可見三十歲這個生日的重要。如果不是因為外出作戰,蕭逸他們肯定會幫馬依敏籌備一個熱鬧的生日慶典,不過現在,去隻能為他過一個戰場上的特别生日了。就在進入潛伏地區之前,蕭逸對兄弟們說道:“今天是馬隊長三十歲生日,按照慣例,我們要送給他一份禮物。兄弟們,我們就用安慶機場的毀滅作為馬隊長的生日禮物如何?依敏,兩百多架戰機同時變成煙花為你祝壽,很拉風啦!怎麼樣?會喜歡的吧!”
“拉風”這樣後現代的詞語,自然出自歐陽雲之口,當事人早不記得自己在何時何地說過這樣的話了,不過不要緊。總司令的膜拜者在學兵軍裡比比皆是,一個學兵記住了,并且經常挂在嘴上,漸漸的,這個詞可就被普及了。把兩百多架戰機當煙花放,這種待遇,這種生日祝賀,确實拉風啦。馬依敏其實差不多都忘記自己什麼時候過生日了,不過現在,他卻十分期待兩百多架戰機同時為自己生日放煙花的輝煌景象。
狼牙特種兵們個個都能擔當狙擊手,所以這潛伏對于他們實在算不了什麼。特種兵們的待遇是全學兵軍最好的,這表現之一就是每人都有一塊手表。學兵軍有自己的手表廠,不過生産的是電子手表。當然了,因為現在這個時代,電子這玩意還屬于奢侈品,所以,擁有一塊“大刀”牌手表,那實在是太拉風的事情了。行動時間是淩晨三點,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因為據安慶狐瞳小組的特工們介紹,安慶機場在淩晨三點至五點這個時間段是防禦最寬松的時候。日本人的機場被學兵軍偷襲得多了,第二次長城抗戰的時候,日本人就因為機場被偷襲,結果一度完全喪失了制空權,華北方面軍差點就大敗虧輸。吃一塹長一智,因為這個教訓,日本人加強了機場的防禦,比如說安慶機場吧,光是憲兵就有一個大隊,而聯防的普通步兵也有兩個大隊。而如果加上華中航空兵團第二航空司令部本身配置的一個大隊的安保部隊,安慶機場的防禦力量居然接近一個聯隊了。
日軍防守兵力太多了,因此,蕭逸想要憑借手上一百餘人成功的将所有戰機摧毀掉,出其不意還有作戰效率就顯得特别重要了。當然了,狼牙特種兵的存在,本就是為了執行這種看起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的。所以,雖然敵情嚴峻,但是蕭逸他們幾個領隊卻沒有畏首畏腳,反而變得更加的亢奮――為人所不能,這不正能體現狼牙的價值嗎?如果随便拉一支部隊過來都能搞掂,那還需要狼牙做什麼?
詳細的作戰計劃早在今天早上就經過群策群力讨論出來了。狼牙的每一個人,那都是可以當作一個班甚至一個排來使用的,所以這份計劃額别注重細節,細到了幾乎将每一個人的任務還有行動路線都标了出來。行動開始,一組在馬依敏的手勢下,很快就分成了三個行動小組。三個小組的任務是機場東南西三個方向的日軍軍營,他們将要在清理掉崗哨和暗哨的前提下,用各種手段将這三個兵營的出口封鎖一定的時間,為第二小組完全炸毀所有的戰機争取到足夠的時間。三個小組裡,都配備了五個爆破好手,而他們首先執行的任務,就是埋設大量的地雷、詭雷。一次性出動一百四十餘狼牙特種兵,而标的物隻是一座機場,這在學兵軍曆史上尚是第一次。當然了,考慮到安慶機場的防衛情況,即使派出了如此規模的狼牙,歐陽雲心中卻依舊沒有底氣。所以,為了最大限度的配合狼牙的行動,不給日軍調整兵力的機會,一旦安慶機場行動開始,學兵軍主力,學六師、學八師、學十三師所有的地面部隊加上北上軍團所有的戰車部隊将立刻展開渡江行動。屆時,這些部隊将在餘棚、五保蔣還有駐駕同時展開渡江行動。三個渡江地點中,裝甲部隊并學十六旅所在的餘棚是主攻方向。這裡也距離安慶機場最近,以五個團的水陸兩用坦克同時開始渡江,歐陽雲絕對有信心一股而下,直接推進到江對岸。而一旦戰車部隊上了岸,那麼日軍再想組織抵抗已經晚了。戰車部隊渡江成功以後,将分為三部分,每一個部分配備一個團的步兵,其中主力(三個戰車部隊)将直接殺向茶嶺,另外兩部則向長風還有石矶運動,以接應那裡的渡江部隊。
之所以這樣安排,那是有原因的。安慶城内現在的日軍主力隻有兩個集結點,一個是和東至相望的大王廟,再就是茶嶺,所以第一時間攻占安慶縣城并沒有太大的意義。相反,以主力進攻茶嶺的話,則能将安慶日軍主力一部完殲在那裡。而隻要殲滅了這部分日軍,那大王廟的日軍就成了孤軍,如果該部日軍不乘機逃跑的話,那等待他們的将是被圍殲的命運。安慶日軍規模既然如此小,學兵軍其實隻要出動戰車不對還有一個師的地面部隊就能夠完全控制戰局走向了。不過,合肥現在是中國派遣軍司令部所在地,那裡還有一個師團的兵力并司令部直屬部隊,而在望江和宿松以及羅田等地,日軍一共有四個師團的兵力,正是考慮到這些日軍的存在,為了做出長期占據安慶,以破壞日軍漢口戰役布局的假象,所以,學兵軍就必須拿出足夠的部隊來以混淆日軍視聽。
淩晨三點鐘左右,安慶機場的防禦情況果然是最稀松的,最明顯的區别是,機場内的巡邏隊從五支變成了三支,而那些潛伏哨居然也開始了換防。這些潛伏哨,本是狼牙最擔心的存在――今天的夜色并不好,這雖然利于狼牙們行動,但同時也給那些潛伏哨增加了安全系數。現在好了,日本人居然就在狼牙的眼皮底子下面換防,那些潛伏哨可就和崗哨沒什麼兩樣了。
直接上去捂嘴割喉也好,用帶毒藥的吹箭直接麻翻再行刺殺也好,半個小時以後,機場附近不時響起了夜鳥叫聲。蕭逸仔細的記着數,當他心中默數到二十三的時候,他從地上爬起來,朝身後揮了揮手。蕭逸并不知道暗哨的具體數目,不過,他們之前有觀察過附近比較隐蔽的地點,是十七個。這是七個地點,是埋伏潛伏哨最好的地點,現在,居然響起了二十三聲鳥叫,看來日本人的謹慎程度猶在他們的猜測之上哪。三點半鐘,已經有公雞開始打鳴了,不再過一個小時左右,東方就會破曉,這個時候,即使潛伏哨沒能完全拔除,他們也沒有時間繼續等了。既然等不起,那就幹吧!
安慶指揮塔裡面,值班的參謀伊藤侯玉上尉此時正在揉着眼睛。看了一晚上的機場,被那些晃來晃去的探照燈光線晃的他雙眼幹澀,眼皮子更是好像掉了鉛塊似的搖搖欲墜。淩晨三點半鐘,正是人最犯困的時候。他看了下手表,三點半鐘了,還有一個半小時自己就可以換崗了。而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有意外發生的――這并不是伊藤一個人的想法,而是日軍的共識。安慶此時雖然處于前線,和東至縣遙遙相望,但是東至的支那軍隊并不強。而且,支那人要想在這個時間段偷襲的話,時間上根本來不及。開玩笑,皇軍在這一帶的兵力可是四個大隊有餘呢,支那人要出動多少部隊才能攻進來呢?而他們大規模的調動,又怎麼可能瞞過前線的駐防部隊?要知道,大王廟可是正好掐住了該段長江最為險要的地方。而支那人要想從其它地方渡江的話,以他們的裝備水平,又怎麼可能不驚動對岸的那些崗哨和巡邏隊呢?
指揮塔的門口有兩個憲兵站崗。這兩個憲兵倒是敬業,站得筆直的眼視前方,一點點打瞌睡的趨勢都沒有。而就在他們對面,一隊鬼子巡邏兵正轉身朝西面走去。
這兩個憲兵,被唐峰和張古樓看了兩分多鐘了。他們遲遲不動手,就在等着那支巡邏隊轉身呢。而那隊鬼子剛剛轉身,他們就從兩邊貓了上去,然後,在左邊的鬼子剛剛有所意覺,轉頭來看的時候,他們飛快的撲上去,唐峰左手精準的捂住了該鬼子的嘴巴,往下一按,右手匕首在其喉結處一劃,該鬼子喉嚨裡面發出咕咚聲,随即全身就癱軟了。張古樓的動作要比唐峰利索。張古樓是狼牙裡面有名的力士,他同樣左手捂住了右邊憲兵的嘴巴,但是右手卻沒有匕首,而是直接捏住其脖子一用力,然後隻聽見咯吱一聲響,對方頸椎還有喉結啥的居然直接被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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