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鳍豚中型轟炸機攜帶的重磅航彈制造出的聲光效應恢弘而巨大,直如天怒,一枚下去便是朵碩大的蘑菇雲,爆炸聲如雷霆能把人震暈,往往能夠将日軍三四門火炮連同幾十個炮兵一起給吞沒了。與之相比,空中堡壘裝載的單枚炸彈營造出來的爆炸聲勢可要弱得多了,不過勝在數量衆多,一片長腰腰黑乎乎的炸彈撒下去,一枚炸彈炸開,一個火球騰升起來,然後就好像有火星掉進了淌滿汽油的路面一樣,瞬間引爆一片。
整個無名沙地還有鄰近江面相繼燃起了大火,硝煙沖天,就好像江水也被點燃了一樣。恰逢刮東南風,河邊正三和石原莞爾等人迎風站着,雖然看不清轟炸實景,但是卻能看到那幾乎将天都要燒透的火光還有那彌漫開的煙霧,再聞見陣陣的烤肉香,他們哪還能想象不出南岸還有正在渡江的部隊的損失。
幾個佐級軍官滿頭大汗的從電訊室沖了胡來,神情慌張的喊道:“報告,我南岸部隊遭到了空襲,損失慘重……”
“盡快獲得詳實數據,給古閑健去電,讓他們加快進攻速度。金國珍呢?讓他不要在原地呆着了,立刻向慈溪進軍?”
“慈溪?”内山不解的問道。
石原看了河邊一眼解釋道:“學兵軍的裝甲部隊就在慈溪,必須盡快将其找出來,否則的話我們就是能夠攻占蕭山也無法久據。”
轟炸并沒有結束,一個滿編的空中堡壘大隊後面是連續兩個殘編的空中堡壘大隊。在剛才的轟炸中,村野三被手下捺進了一輛裝甲車的底盤下面這才幸運的逃過了一劫。爆炸終于止息了,被爆炸聲震得頭暈目眩的小鬼子推開擋在面前的一個手下殘軀從底盤下面爬出來,入眼看到一副肚穿腸爛的屍體,鼻端聞到一股烤肉香,眼角被一股硝煙迎面撲到,登時劇烈的咳嗽着嘔吐起來。
踉跄的爬起來,極目四望隻看到幾張呆滞的面孔,其中一個已經沒了右手,小鬼子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肝膽俱寒劇烈的抖動起來。被近在咫尺的爆炸聲破壞了聽覺,小鬼子沒發現正有一架空中堡壘呼嘯着從他頭頂掠過,抛下了一串炸彈。
新的一輪爆炸開始了,村野隻覺得背上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然後身子好似羽毛一般飄了起來,下一瞬,視野被一片火紅遮蔽,小鬼子隻來得及意識到“轟炸還沒完”,然後他的世界就轉入了永遠的黑夜……
與此同時,蕭山城内第二軍官司令部地下掩體門口,葉肇用望遠鏡觀看了已方轟炸機部隊對北岸日軍炮兵陣地和無名沙地的轟炸,刀削般的臉龐上,緊繃的棱角出現了一絲松動。放下酸疼的手臂,略想了想,他對身邊的副官吩咐道:“去參謀長緻電王司令,一客不煩二主,讓他們把清溝方向的敵軍一并解決了。”
王海接到命令,立刻率還攜有炸彈的二十架左右的空中堡壘折向南方,向清河方向飛了過去。
轟炸機部隊的指揮頻道裡,随着無名沙地還有鄰近江面上的鬼子艦隊和登陸部隊相繼被密集的轟炸抹殺,郁悶太久的學兵航空兵們終于緩過勁來。“好!”“***,總算出了口惡氣!”“幹!”……
夏全勇作為轟炸部隊的總指揮,座機攜帶的彈藥有限,所以老早的就投光了炸彈并且爬升到了鬼子艦載轟炸機和魚雷機無法企及的高度,眼見着又一架空中堡壘在十餘架鬼子戰機的追逐下被撞了下去,他痛得全身一抽抽,厲聲吼道:“鬼号什麼?趕緊将戰機拉起來跑路。MD,虧大發了。”
用對付軍艦的高爆航彈來炸步兵。這種殺雞用牛刀的行徑絕對不值得炫耀,況且到現在為止被小鬼子撞毀的空中堡壘已經超過了十架,這讓夏全勇如被割肉,心裡哪有一絲一毫空襲日軍地面部隊得逞的喜悅。
被他疾聲厲色一通罵,指揮頻道裡登時清淨了,一架架空中堡壘開始拔高直沖霄漢,随即穩定在最高空限向武夷山和南平方向飛了過去。
空中堡壘一空載,無論是機動性能還是最高空限都有了質的提升,日軍艦載轟炸機和魚雷機先天上的性能劣勢登時體現出來。三船雄藏和麾下的鬼子航空兵一開始并不甘心,然随着兩架九七式艦轟相繼沖過了最高空限,一架機翼折斷打着旋摔了下去,一架油管崩裂發生爆炸,三船終于從狂熱情緒中清醒過來,意識到事不可為,遂收攏部隊向王海指揮的空中堡壘集群追擊過去,想要抓住最後的機會以擴大勝果。
清河,李世勳帶着十餘個學兵在距離共榮軍第四師主陣地大約五千米的地方被一個排的朝鮮僞軍給截住了。
空戰态勢又颠倒過來,金國珍以為這一下大勢已定,學兵軍在蕭山一帶是無法翻盤了,遂派出貼身警衛部隊前往攔截李世勳,借口日本人加強了對自己的防範,讓李世勳帶話給王長運,有關合作的事情緩緩再談,等他将日本人糊弄過去再說。
王長運在決定實施斬首計劃以後,已經給反複無常的金國珍判了死刑。學六師執行斬首任務的是師直屬偵察營的精銳,由偵察營營長蔡連俊親自指揮。蔡連俊将麾下一百七十二人的偵察兵分成明暗兩組,他扮作一個上校文官充當談判代表随明組活動。聽了李世勳的翻譯,他先掏出煙來給棒子排長發了一支,然後微笑着問道:“貴長官的意思,是要我們原地折返了?”
棒子排長聽了李世勳的翻譯點點頭。蔡連俊臉色一變,沉聲喝道:“混蛋,金國珍當我們學兵軍是什麼?随意消遣的對象嗎?”說着将手上的打火機朝地上一摔,暴喝道:“動手!”然後上前一步,左手一拳掏在棒子排長的胃部,打得棒子排長身子弓起“哇”的一聲噴出一口皿的同時,右手一記手刀直接将其打暈了。
衆棒子裡面不少人的槍口還指着他們呢,乍見變故,不少人下意識的就要扣下扳機。然而幾乎幾乎就在蔡連俊爆喝“動手”的同時,暗組學兵狙擊手手上的槍已經響了,十幾聲槍響凝成一聲爆響,這些手搭在扳機上的棒子幾乎同時腦門中彈,然後仰天就栽倒在了地上。其他棒子驚叫起來,手忙腳亂的想要将槍端起來,然蔡連俊身邊的學兵哪會給他們機會。迷彩色的人影騰挪間,其他棒子不是被直接捏斷了脖子或者被刺穿了心髒,就是被一記手刀給砸暈了――李世勳隻覺得自己眼睛不過眨了一下,然後身邊就剩下自己和幾個早被繳了械的手下,臉色登時駭得煞白,不自禁的高舉雙手連連告饒道:“不要殺我,我投降。”
不費吹灰之力解決了攔路的棒子,蔡連俊皮笑肉不笑的拍拍李世勳的臉巴子道:“放心,我們學兵軍言而有信,隻要你們乖乖配合,絕對會留下你們的性命。”然後他打個響指對明組的兄弟道:“趕快換衣服!不能讓棒子醒過神來。”
明組學兵隻有二十一人,他們扒下沒沾到皿迹的共榮軍的軍服換上,又将自己的長槍留給暗組,然後簇擁着蔡連俊和李世勳等人大步向清河共榮軍第四師的陣地走了過去。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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