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歐陽雲進攻命令下達,幾枚照明彈升空,瞬間将正在辛苦勞作的日軍悉數籠罩,然後,“空空空”連續三聲炮響,分分鐘之後,日軍的兩門山炮就被爆炸騰起的煙火整個吞沒,然後,連同旁邊的炮兵,一起被炸成了零部件。發
炮聲一響,謝伯亭、強兆馥呐喊着率先沖去掩體,手槍一指日軍陣地,兩千餘川軍官兵紛紛跳出掩體,朝日軍灘頭陣地掩殺過去。
與此同時,歐陽雲朝旁邊的蕭逸等大刀團特種兵招招手,笑道:“小蕭,好長時間沒和你們比試槍法了,今天,我們就來比一下,看誰殺的鬼子多。我有言在先啊,那些個扛着三八大蓋的鬼子,我可是沒興趣!”
蕭逸笑嘻嘻的道:“沒問題。司令,我也有言在先哪,你要是輸了,可不準用官位壓人!”然後,他朝不遠處的錢斌等人喊道:“兄弟們,司令要和我們比槍法,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嘿嘿,我們裡面不是還有人沒到長孫偃級的嗎?這是一次攢積分的好機會啊!”
學兵軍狙擊手分為三個級别,分别是養由基、李廣、長孫偃,比如歐陽雲,現在就是養由基級,而蕭逸則是李廣級。至于錢斌,因為專攻狙擊,現在已經是最高的長孫偃級了。
歐陽雲笑了笑,也不多話,趴在掩體,子彈膛,準星朝對面影影幢幢的鬼子身影套了過去。
學兵軍的炮兵,加起來足足有一個師,其實力不可謂不強,但是,因為顧忌到日軍的飛機,這步兵之王發威的機會卻不多。除了浦口一戰,再就是光華門防守戰時小試牛刀。今天,總算逮到了大快朵頤的機會,可讓人懊惱的是,在日軍大口徑的艦炮面前,這一百五十毫米口徑的重炮竟然一點優勢都沒有。整整一個團的重炮,在一個團坦克炮的助威下,打到現在,竟然隻剩下四門,這讓活着的炮兵們無一例外的心中憋着一把火。于是,一旦接到戰鬥命令,這幸存的四門重炮登時被玩命似的操控起來,自行火炮駕駛室外面,十幾個人扛着炮彈等着,這是決意要用炮彈直接摧毀小鬼子的戰鬥意志了。
照明彈一顆接着一顆升天空,在照明彈的指引下,一枚又一枚炮彈呼嘯着朝日軍灘頭陣地砸下去,每一個火球爆起,總是能帶走幾個鬼子的性命。
歐陽雲很快進入戰鬥狀态,一槍幹掉一個重機槍手,又一槍幹掉一個鬼子軍官,正在尋找下一個優先目标,忽然,一個火球在他視野裡爆炸開來,火光中,清晰可見兩個鬼子還有一挺九二式輕機槍飛了起來――
劉哲良一直守在歐陽雲身邊,此時說:“司令,咱們的炮兵發威啦!”
歐陽雲皺起眉頭:“怎麼還在射,我們的人都快沖去了,這些家夥也不怕傷到自己人?”
“延伸過去了,這樣也好,至少可以給小鬼子造成精神的壓迫。小鬼子不是喜歡仗着炮火犀利搞壓制嗎?這一次正好讓他們嘗嘗滋味。司令,你别走神啊,蕭隊長已經幹掉四個了。”
“啊!”歐陽雲一省,轉而全神貫注的投入到戰鬥中去了。
算起來,歐陽雲很長時間沒機會親臨一線打狙擊了。讓他欣喜的是,功夫似乎沒全撂下,至少前三槍全部命中目标。
發現支那人居然開始反攻,後藤中佐開始相當的開心。指揮部命令他們不允許進攻,現在支那人主動進攻,那麼,如果他擊退支那人攻勢的同時順便打出去,這應該不算是違反命令?他如斯算計道,腦海裡根本沒有自己可能會被擊敗的覺悟。
于是,他給部下下達的第一道命令是:“反擊,做好沖鋒準備,隻要打退支那人這波攻勢,我們立刻銜尾追去!這是支那人送給我們的一次機會!”
正因為他這樣的指導思想,後藤大隊的鬼子表現得相當的勇敢,一個個開槍還擊的同時,還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而短短十分鐘不到,殘酷的事實就擊潰了後藤美好的幻想。
準确的說,後藤中佐在被擊斃之前,是有逃脫升天的機會的。當他站起來揮舞着指揮刀,給手下打氣,嘶喊着“頂住!支那人兵力有限!隻要頂住這一輪,勝利必将是屬于大日本皇軍”的時候,下一刻,他心髒忽然本能的一陣悸動,然後下意識的朝某個方向看了過去。此刻,如果他立刻卧倒或者蹲下的話,應該可以躲開歐陽雲射來的子彈。當然,他錯誤的選擇放棄了這唯一的生還機會。在他臨死前的視野裡,一簇火光絢麗如櫻花盛開,然後,他隻覺得腦袋被什麼叮了一口,整個人就朝後掼下,完全失去了知覺。
後藤是歐陽雲擊斃的第五個鬼子,在此之前,他已經放了三次空槍。而這三次空槍,無一例外的都被蕭逸這小子注意到了。為此,蕭逸這小子很可惡的送給他三記詭異的笑臉,這讓臉皮本來已經是長城級、不知臉紅是何狀态的歐陽雲也破天荒的臉紅了起來。
“他D,看來自己也不是天才啊,這個還是需要訓練才能保持住狀态的!”他這樣開解自己,兩分鐘以後,便獲得了一次絕佳的機會,而這一次他無疑逮到了一條大魚。
按照狙擊手積分标準,一個中佐等于九分,相當于四個半機槍手的總和。隻這一槍,他的積分就立刻超過了蕭逸。
後藤絕對價值九分,因為他的死立刻引起了該大隊的混亂,甚至有一部分鬼子開始自作主張的沖出臨時挖就的掩體,而這直接導緻他們暴露在了川兵們的火力網下面。
按照常理,這一場戰鬥最少會持續三個小時以。即使清遠少佐對學兵軍心有餘悸,依然認為這是最保守的估計。進攻的支那人不過區區兩千餘,而已方也有兩千,這裡又是江灘,支那人即使占着地利,也不可能發威太大的效果。而事實卻讓他大吃一驚――先是後藤中佐被一槍爆頭,後藤大隊随即陷入了混亂,這讓後藤大隊的戰鬥力立刻下降了許多;緊接着,幾輛坦克從右邊切入,一路碾壓掃射過來,竟然如入無人之境。
後藤大隊的鬼子對繼光型坦克并沒有清晰的了解,而在它手吃過大虧的清遠卻深知其中的厲害。戰鬥進行了一個小時,随着右手的後藤大隊被擠壓進清遠大隊的陣地,清遠便清楚,大事不妙!清遠少佐倒也果斷,立刻讓手下發電向對岸主力部隊求援,讓他們進行無差别炮擊,并在電報末尾稱:“我部已被包圍,支那人火炮、戰車犀利,覆滅是遲早的事,請指揮部滿足我部将士成仁玉碎之最後心願!”
清遠少佐做好了“玉碎”的準備以後,勇氣倍增,開始困獸猶鬥,面對潮水般湧來的川兵,不再一味的堅守,而是率領殘餘日軍發起了決死反沖鋒,指望着能将這部分敵軍拖住,以給對岸的炮兵造成無差别炮擊的機會。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此時的對岸日軍指揮部,已經沒有心情關照他們了。因為,更大的噩耗傳來,第1師團在烏江白林鋪一帶竟然被優勢敵軍給包圍了,而在浦口火車站,乘坐一輛小火車沖進車站的台灣步兵旅團,同樣遭遇了優勢敵軍的反擊和反包圍。
白林鋪,首先發動進攻的并不是預先埋伏在蘆葦蕩中的六十師,而是埋伏在距離六十師五公裡以外的吳克仁的一一七師。
一一七師埋伏在一個叫大安南的小村子的稻田裡,而在距離他們大概一公裡左右的村子裡,則埋伏着一零三師和本來隸屬于第二、第三梯隊的各一個炮兵團。至于原屬于這兩個序列的兩個坦克團,則被直接布置在了烏江縣城裡。
日軍連夜行軍,為了隐蔽性,在進入烏江境内以後,除了走在最前面的探索部隊開着大燈,打着手電,後面的車輛全部隻開霧燈,而步行人員更是全數摸黑前進,這直接導緻了第1師團的行軍速度就好像蝸牛一樣。
淩晨三點的時候,吳克仁接到了林白音發來的電報,電報稱,日軍先鋒已經抵達蘆葦蕩。而直到淩晨三點半鐘左右,吳克仁才聽到了卡車引擎的轟鳴聲。一一七師官兵,悉數埋伏在稻田裡,雖然此時正值盛夏,晚的溫度并不低,但是,整個人趴在泥水裡一趴就是幾個小時,任誰也吃不消。這讓一向好脾氣的吳克仁也不禁暗自咀咒:這幫***,這是行軍還是回家探親呢?什麼速度這是?
倒也難怪吳克仁抱怨。一一七師雖然也屬于精兵,畢竟建軍思想不同,和紅色政權下的工農兵的素質卻是不可同日而語,其吃苦耐勞程度自然遠遠不及,而如果不是歐陽雲下了死命令,讓他們提前進入,埋伏地,想必吳克仁會帶着兄弟們先在路坐幾小時,直到六十師發來電報這才進入埋伏陣地。
好在,鬼子終于來了。吳克仁相信,一旦開打,手下的兄弟們立刻會忘記這爛泥給自己帶來的惡感。目睹遠處的幾盞手電搖搖晃晃的行來,他拿起了步話機的話麥,呼喊起付開行來:“白鲨、白鲨!我是江豚,收到請回答!完畢!”
“白鲨收到,完畢。”
“蝦米來了,準備開吃。完畢!”
“收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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