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我覺得小九真的很溫柔
“對不起……”
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這三個字,喃喃聲滿含内疚和歉意。
“對不起有個屁用,鳳家基業就這樣輕而易舉落在外人手中,而且還幾乎是你這個鳳家嫡子親手送出去的,百年之後你有何臉面去面見父皇和你的母後,你對得起這些追随你的将士,對得起我嗎?
你有沒有想過,就因為你的一己私情,讓我們這些追随你的下屬,一夜之間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叛臣賊子,咳咳咳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我一定會将屬于我的東西奪回來的。”
“是,你當然會,就算是為了這個禍水,你也必須坐上那個位置。”
鳳煜炎句句帶刺,直指蘇傾予。
鳳宸珏皺眉,語氣微微加重:“三哥,夠了。”
“夠?怎麼能夠,我這身傷是為他受的,我雙腿是為他廢的,我剛不過是想還他一巴掌,你擋着作甚,你就這般喜歡他,喜歡到任由他作踐你的心意,任由他的背叛,你也視若無睹,依舊捧在心尖兒上護着?鳳宸珏,你怎麼這麼賤。”
“……”鳳宸珏抿着唇,緊握着雙拳渾身都在輕顫,心髒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攥着,不可否認,鳳煜炎剛才那句話确實刺痛了他。
蘇傾予靜靜地站在鳳宸珏的身後,未來及修剪的指甲因為鳳煜炎的那番話深深陷入柔嫩的掌心裡,心情很是沉重。
之所以一言不發,是因為她知道她現在出聲隻會更加刺激鳳煜炎,而她……擡頭看了看鳳宸珏寬厚卻有些輕顫的背影,她不想讓護在她身前的這個男人難做!
半晌過後,鳳宸珏這才微微偏過頭她道:“你先回去吧。”嗓音攜着濃濃地疲乏。
她颔首,緩慢退了出去,中間她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攜着濃郁的殺意,宛若實質般盯在她的身上。
握了握拳頭,然後又頹廢般的松開,有些事,确實是她做法有欠妥帖,處理的過于極端了些,不怪被人怨。
蘇傾予站在房門外,不久後,屋子裡的其他人也跟着被遣散了出來,她不知道屋子裡的兩個人在說什麼,半晌過後,隻聽裡面突然傳來一聲怒吼:“滾,你給我滾出去,鳳宸珏,我真是看錯你了,立刻滾。”
不久後,房門“嘎吱”一聲響,鳳宸珏便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見她還在似乎有些驚訝,卻也隻是神色淡淡地颔首,示意她跟他走。
不過隻走了兩步,鳳宸珏又停了下來,在蘇傾予疑惑的目光中,吩咐人擡一頂軟轎來。
“腳鐐過沉,拖着走傷腿,最近出行,先用軟轎代步吧。”
蘇傾予心下微暖,點了下頭。
然後一人坐轎,一人随行左右,重新回到蘇傾予所住的南苑,将人平安送達後,鳳宸珏就要走,在他轉身時,突然感覺袖擺被人扯住了。
他不解地擡頭,見蘇傾予拉着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怎麼了?”
“進去,處理一下臉吧。”
鳳宸珏擡手摸了一下,頓時疼得“嘶”了一聲,能明顯感覺到左邊臉腫了,還有摸到鼓起的幾條愣子,苦笑着想,三哥下手也真是夠狠的。
然後點頭随蘇傾予進了屋子。
後者拿出祛瘀消腫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替鳳宸珏塗抹。
雖然她很想問對方,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她過去所做的事了嗎,為何要幫她。
可是最終,她還是一個字也問不出口。
鳳宸珏半垂着眼睑,任由蘇傾予溫涼的指尖輕輕按壓在自己的臉上,鼻尖萦繞着對方身上清冷的蓮香,他微微擡眸,看見近在咫尺的那張毫無瑕疵的臉,精緻的五官組合的恰到好處,少一分殘缺,多一分刻薄,睫羽纖長的像是能撩到人心坎兒裡去。
眉心那抹朱砂痣更是豔麗動人,本就蒼白的幾乎透明的臉色,如今在滿頭霜雪般的銀發襯托下,整個人顯得愈發幹淨澄明起來,像雪山之巅的白蓮,淩寒孤傲,不容亵渎。
可現在,他居然生出了一種想将人狠狠揉進自己懷裡的沖動,rou/躏,zhan/有,大肆懲罰他之前對自己的背叛,打破他一如既往地矜貴清傲。
念頭剛剛升起,他心裡便是一驚。
強壓下心底的悸動,伸手攬過一縷銀發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其他人呢,都去哪了?”
被眼前美色攪的心緒不甯的他并未發現,眼前的人給他上藥時,專注程度高的異常,甚至帶着十足的小心翼翼
蘇傾予簡單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省去詳細過程,不過就是她強行召靈,制作靈傀,然後蓮生、鳳甯旭以及餘歡、何伯等人帶着靈傀前往長安救人了。
在他們出發的當天,她就已經飛鴿傳書去了長安,讓鳳月寒先放下楚氏姐妹,她正在趕往長安城的途中。
若是楚氏姐妹有一人身亡,她立即折返回涼臨城。
好在信起了作用,據說鳳月寒不僅将二人從城牆上放下,還讓人找大夫替二人診治調養。
可鳳宸珏聽了,忽然就怒了。
“為何不等我回來,誰準許你自損精元強行召靈的,你莫非是真的不想活了不成?”
突然地厲聲質問,吓得蘇傾予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語氣裡帶着連她自己都未差覺得委屈:“楚氏姐妹一旦出事,蒼燕立即就會舉兵北上,
我國稍微露出疲态,其他五國必會群起攻之,我國根本無力防守,難道你要讓我什麼都不做,然後坐視天秦國被其他六國瓜分不成?”
“……”
鳳宸珏眉眼間壓抑着幾分戾氣,他到底怎麼了,怎麼一遇到有關于蘇傾予的事就方寸大亂,甚至有關于國之大事也總是掌握不好分寸。
“多事!”低低說了一句。
然後不等蘇傾予說話,他就兀自拉過對方的手,正準備為其渡靈元療傷,卻瞥見其掌心舊傷痊愈後剛新生出的粉色嫩肉,還有幾彎剛剛才添的月牙形傷口。
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低垂着眼眸的他沒發現,手的主人看見手心的傷時,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似乎驚訝于自己的手什麼時候傷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