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被詛咒的皇子
“鹿靈,你來啦!我聽雪兒說還有一位神秘客人來訪,不知是誰能擔得起‘神秘’二……嗯?”
白緞蒙眼的雪殊然尾音突然急轉上揚,朝向蘇傾予的方向,輕輕拍了拍抱在懷裡的小奶貓的頭笑道:“傻貓,你心上人來看你了。”
“喵~”
他懷裡一副病恹恹的小奶貓半睜開雙眼,看向蘇傾予極小聲的叫了一聲,随後又聳搭下耳朵,閉上眼睛窩在雪殊然懷裡,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跟前不久還在蘇傾予面前蹦跶的樣子相差甚遠。
少女見狀眼裡閃過一抹心疼,卻對二人道:“你們聊着,我再去尋些草藥。”
“喵!”趴在一旁的貓窩裡的雪兒沖她叫了一聲。
少女回之一笑:“不客氣。”
說完對二人颔首緻意後就離開了。
蘇傾予在一旁沉默地觀看這一人貓溝通現場,一時間心情複雜。
“蘇公子别站着了,坐下聊吧。”雪殊然出聲打斷了她的神遊。
二人相對而坐,蘇傾予看了眼他懷裡的貓問:“妖這麼容易生病的嗎?”
雖然直到現在為止,所見到的,算得上是妖物的好像就隻有人參娃娃無心,但也沒見有這麼脆弱啊。
雪殊然搖頭道:“自然不是,雪靈貓一族生養在雪地裡,極為耐寒,不過這隻是對于成貓來說而已。對于幼貓,嚴寒環境下,死亡率極高,直接導緻雪靈貓極為稀罕,就算在朱梁國境内,也是很難見的。
我也是因為幾年前在意外情況下,救下了雪兒,然後又有了禍心。禍心還不足三歲,根本無法長時間抵禦外界的寒氣,加上郁結于心,一時半會怕是很難好了。”
“……那該如何是好?”作為沒養過寵物的她,面對一個心理受創,還生着病的小貓,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禍心一直希望你能抱抱它。”
她抿了抿唇,神色稍顯緊繃,盯着雪殊然懷裡皺巴着臉,緊閉雙眼的小貓,她真的好想問對方,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不過最後也隻是“嗯”了一聲,然後伸出了手。
雪殊然唇畔的笑極溫柔,将懷裡的貓遞了過去。
隻是本軟趴趴的小奶貓一靠近蘇傾予立刻炸毛,不過因為生病的緣故,掙紮不起來,被迫被蘇傾予捧在了掌心裡。
蘇傾予生怕自己一個沒控制好就把這小東西給掐死了,所以動作間極是小心,隻是看着抖得更厲害的小貓,不由一臉古怪的看向雪殊然:“你們真的确定,它喜歡我?還希望讓我抱?”
“……”雪殊然沉默了一瞬,解釋道:“禍心說它怕你手上的那個玉镯子。”
“為什麼?還有,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它的想法的?”若是說對方會獸語,她明明也沒聽見這隻貓叫喚啊,莫非雪殊然還會什麼讀貓心術不成?
“喵嗚……”一旁雪兒跟着懶懶地叫了幾聲。
“跟雪靈貓一族相處久了,自然而然就知道它們的想法了,你若是願意收留它,可以以皿飼養,時間長了,你們也能達到心意相通的程度。
至于為什麼會怕你手上那隻镯子,雪兒剛跟我說可能是因為那是仙器一類的法器,禍心畢竟是妖獸,對這些東西總會本能地懼怕的,況且又年幼,還沒能達到抵抗這類物品的威壓的程度。
不過想來習慣了就好,隻要确定镯子不會攻擊自己,它應該就能逐漸放下警戒心,克服本能恐懼自由親近你了。”
蘇傾予卻因為他的話陷入了沉思,原先她隻當這镯子是棠無香送她的可以用來自保的門派信物,如今結合種種情況來看,感覺這裡面應該還有她所不知的隐情……
不過想來棠無香應該不會害她才是,将疑惑埋在心底,準備回思華塢後找棠無香一次問個清楚。
“看,我說吧,隻是克服本能恐懼,它真的很願意跟你親近的。”
雪殊然的話喚回了她的思緒,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在沉思間,下意識地給懷裡的小貓順毛,現在不僅把毛撸順了,還把它撸睡着了!
看着睡在自己懷裡一臉放松狀态的小貓,隐約間還能聽見它小聲地打着呼噜,模樣乖巧到了極緻,毫無前些日子對她張牙舞爪的樣子。
看着看着,她竟覺得若把懷裡這小小的一團留在身邊,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隻是……
她目露懷疑的看向對面的雪殊然,對方真的看不見嗎?她記得她問過這個問題,對方說不僅肯定了她的疑惑,還說是生來如此,可是不管怎麼看,除了偶爾有動作會稍有偏差外,幾乎所有表現都跟常人差别不大啊。
“怎麼不說話,在想什麼?”
許是她長久的沉默讓雪殊然察覺到了什麼,于是主動出聲問道。
“啊,沒什麼。”
雖然十分好奇和懷疑,可她終究沒再問一遍這個問題,畢竟若對方是真的眼盲,她一遍又一遍的戳人家傷口,不僅顯得十分沒教養,也很不人道。
念及來之前跟鹿靈聖女的對話,她斟酌着開口道:“我有一事不明,可能會冒犯殿下,不知當不當問。”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關于這座塔和我的過去吧。”雪殊然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解釋道:“這座塔名為鎖巫塔,是專為我而建造的,我自記事起,就一直生活在這裡。鹿靈對外是聖女,對内,卻是看守我的監守者。
因為詛咒的緣故,我不能離開這座塔超過三個時辰,否則就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我從出生到現在,沒出過皇宮,沒看過外面的世界,若不是鹿靈,可能我活到這麼大就隻能認識雪了。”
蘇傾予内心泛起一陣波瀾,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要在對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下如此惡毒的詛咒?将其一生囚禁在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裡?
“詛咒不能解開嗎?”
“暫時不得其法。”雪殊然苦笑着搖頭。
“為什麼?”她低喃,像是在問對方,又像是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