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城樓上的曹兵經過霹靂車和弩車十輪掃蕩,早已七零八落,夏侯淵匆忙聚攏了弓箭手,也不過三十多個。
幾乎同時,城下張遼兵再次停下,巨盾護前,後面六千弓箭手拉開了弓弦。
除此之外,還有十輛箭車,車前是一塊方木,上面縱橫十列正好一百個箭孔,是張遼采用喀秋莎的靈感讓馬鈞制造,裡面以彈簧機括為動力,絞盤上弦,一次可發一百枝箭,射程比不上弩車,但散射的殺傷力猶有過之。
随着鼓聲再變,數萬人齊吼:射!
六千弓箭手和十輛箭車同時發矢,密集的箭雨刹那間覆蓋了整個陳留城樓,箭雨壓城城欲摧!
城樓上再也沒有一處安全之地,餘下的曹兵再次倒下大半,一個個往往都是身中四五箭。
“啊!恨啊!”夏侯淵格擋了四五枝箭,憤怒大吼。
兩軍作戰,還沒交兵,他的兵馬就折損大半,實在讓他感到憋屈與無力。
夏侯淵無力,城樓下的曹操更無力與程昱一衆軍師更是無力,不用上城,他們也知道城上是個什麼情況,恐怕已經沒幾個可戰之兵了。
他們一直都知道張遼的強大,然而直到這一刻才深刻體會到了張遼軍隊的強大,不說士兵的戰鬥力,單隻強勢的裝備與武器已經帶來質的碾壓。
曹操不知道的是,張遼用兵已經形成一種理念,以人為本,不計武器消耗。在這個時代,其他諸侯往往無視小卒性命,而張遼不同,在他看來,人命貴于一切,将士的生命更可貴,他行的是精兵戰略,能用武器解決的就不用人命去填,即便弩車、霹靂車消耗再大,也要讓這些器械頂在前面,器械沒了還能再造,而将士死一個就少一個。
這是戰略思想的差異,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條件是張遼有着雄厚的經濟實力,能夠源源不斷的打造那些器械。否則像曹操這樣,縱然有張遼這種戰略思想,也沒有經濟實力來支撐。
戰争,打得就是錢。如今曹操對這方面的認識恐怕沒有張遼深刻。
“主公,撤吧。張遼有如此神器,實人命不能填也,非戰之罪。”程昱看着四周慘狀,長歎了口氣。
曹操閉着眼睛,張遼連試一試都機會也不給他,或者說已經給他了,隻是這種慘敗讓他難以接受。
“退!文則……斷後!”曹操擺了擺手,這陳留城再打下去無益,他的兵馬本就不多,要是在這裡耗光了,那就一點機會都沒了。
随着曹操兵敗陳留,一場浩大的追擊戰在兖州展開。
中路,張遼統領全局,高順的陷陣營率先和于禁對陣,從城中到城南,縱然于禁治軍嚴明,然而在高順的陷陣營橫推下,仍是節節敗退。
作為張遼麾下頭号大将,高順名副其實,陷陣營經過他近十年訓練,俨然一部戰争機器。
陷陣!陷陣!
可以毫不質疑的說,陷陣營的每一個士兵每一戰的目标就是陷陣,也就是赴死,無論前方是什麼,隻有一個動作,就是大踏步沖過去,長槍刺過去!
他們對主将高順令行禁止,對主公張遼更是狂熱無比,願意效死!張遼的軍屬政策讓他們毫無後顧之憂。
十年,陷陣營的規模也就隻有三千,越到後面,高順選拔士兵的要求就越高。更何況陷陣營的裝備在張遼軍中也是一等一的,幾乎從頭武裝到腳,不懼流矢,可當普通士兵刀劍劈砍。
如此,于禁又哪能抵擋。
曹操看于禁擋不住,又派夏侯淵支援,夏侯淵治兵不如于禁,在陷陣營的打擊下潰散的更快,好在陷陣營推進速度較慢,讓他們逃過一劫。
然而張遼麾下追擊曹兵的不止是高順的陷陣營,還有許褚的親衛營,張遼統領的骁騎營,而攻打兖州的也不止一路,還有左路徐晃與右路張郃。
左路,徐晃坐鎮中軍,指揮衆将分路進擊,有條不紊,郭嘉奇計百出,太史慈、甘甯、文醜合戰曹仁、夏侯惇與李典,太史慈箭術百發百中,甘甯沖軍破陣強悍無匹,文醜也是戰力一流,加上當世頂尖戰将呂布在四面遊擊,縱然曹仁善戰,夏侯惇剽悍,李典沉穩,卻也難以抵擋幾頭猛虎的侵襲。
曹操戰前曾期望左軍以最快的速度擊潰名聲不顯的徐晃,馳援中軍,卻沒想到他的左軍是最先潰退的,兩軍本來還有攻有守,然而徐晃在鏖戰的最關鍵時刻,突然将一直隐藏的霹靂車投入攻擊,一下子打散了曹軍的士氣,兵馬潰散,難以收拾,曹仁不得不退。
曹軍潰退中,主将曹仁親自斷後,阻擋了徐晃的追擊,然而徐晃在郭嘉的建議下,早派甘甯、太史慈幾員猛将繞道截擊,加上遊擊的呂布,直接攻破了正收攏潰兵的左軍主力,副将李典被呂布一戟刺死,副将夏侯惇被甘甯砍斷了一條臂膀,又中了太史慈一箭,被親衛拼死搶回。
甘甯、呂布、太史慈等将氣勢如虹,又回兵夾擊曹仁,曹仁不敵,大戰一場,隻帶十多個親衛逃走。
右路,史渙、曹洪、曹純、李通四将遵曹操命令固守,卻被張郃靈活多變的遊擊戰術打得苦不堪言,加上勇猛的黃忠與臧霸,曹軍城池被強勢攻破,臧霸斬殺史渙,黃忠射殺李通,射傷曹純和曹洪,大軍一路摧枯拉朽,連克郡縣。
曹操三路潰兵很快在一起會合,曹操待整軍再戰,張遼中軍又沖出三員猛将,領三路輕騎發起沖鋒,馳射切割曹操好不容易整頓起來的軍陣。
涼州馬超!涼州閻豔!涼州龐德!
馬超之勇不亞呂布,閻豔之勇不弱馬超,龐德戰力足比二人。
曹操派樂進、于禁、曹仁抵擋,然而頹敗之勢豈能擋如虹氣勢,曹操兵馬連戰連敗,折損慘重,繼續潰退。
張遼傾可戰兵力,以壓倒性氣勢猛攻兖州,曹操三路連戰連敗,兖州轉眼之間丢失大半,曹操的家眷也落入張遼之手,他隻帶着殘兵退往兖州南部,直至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