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又遇良人
焚天音從未覺得像現在這樣的累過,哪怕知道顔笑背叛了他,生下了不是他的孩子,他都沒有那麼的累過。
看着那蔚藍的天空,明天總是美好的,可在尋回宜然的漫漫長路裡,他感覺自己的天空是一片陰暗的。
他盯着天空中的白雲看,似乎被着迷了一般,久久沒有回答雲輕婉的話。
雲輕婉盯着那躺在她臂彎裡的男子,心好痛。
這種痛,不關乎愛情,也跟親情沒有關系,是一種特殊的情感存在,她不願意看到他變成這樣子,可是事實上,身邊的人都遭遇到了不測。
她低下頭,雙手抱住了焚天音的腦袋撕心裂肺的抖動着自己的身子。
焚天音卻緩緩擡起了手,抓住了雲輕婉的胳膊,猛地推開了她,然後強行坐了起來,目光冷冷的望着帝蒼狼離開的方向說:“我……還不能夠倒下。”
他的右手撐在了地面,扶着身子艱難的起身,雲輕婉想過去扶他一把,可是卻被焚天音給推開,她站在焚天音的不遠處,看着他慢慢的站起身,卻又再一次的跌坐回去,她看着心裡難受極了。
焚天音這樣的推開她,她明白他心裡在的那份痛,他不想就這樣倒下,對于他而言宜然還未回到他身邊一切都還未勝利,他的敵人是帝蒼狼,正如同帝修羅一樣,他們有着共同的敵人。
你看,帝修羅就算是被帝蒼狼打死了,可卻也能憑着僅存的一點點生命力活到現在,而對于焚天音而言,他又憑什麼就此長眠。
終于,焚天音站起身來,他望着天空,朝着帝蒼狼消失的方向走去。
雲輕婉就那樣的跟着他。
孤夜站在原地望着雲輕婉的背影,不知為何,在看到她方才那抹痛苦的表情時,他的心竟然也會很痛,看着她離開越來越遠,他的心就開始慌。
他的腳步也忍不住的跟了上去,焚天音慢慢的走着,雲輕婉慢慢的跟着,而孤夜則是慢慢的尾随。
至于帝蒼狼那邊,他回到了鬼殿,顔容坐在了帝蒼狼的身旁,手裡拿着一些藥草,正準備替帝蒼狼敷藥的時候,帝蒼狼突然擡起了手,握住了顔容的胳膊,再将她狠狠的拽到了自己面前來。
顔容手裡的藥草頓時落在了地面,半個身子趴在了帝蒼狼赤果果的上身,一隻手抵在帝蒼狼的兇膛,另一隻手則被帝蒼狼高高的舉着。
帝蒼狼目光充滿着戾氣盯着她看,語氣涼薄的輕吐:“知道我這一劍是被誰傷的嗎?”
顔容眉頭緊蹙,别開了臉,面無表情。
帝蒼狼厭惡她這張臉的表情,他伸手捏住了她的小臉:“焚天音!”
帝蒼狼死死的瞪着顔容的眸子,果然,在聽到“焚天音”三個字的時候,她的眼睛在發光,而他躺在這裡,雖然她并自替他弄藥,可是她的心早就飛到焚天音那去了吧,恨不得把這藥貼到焚天音的身上,帝蒼狼惱怒至極的将顔容用力的拉拽上了床榻,身子狠狠的壓在了她身上,顔容卻不反抗的盯着他看,就似一個木偶一般,毫無任何感情。
“顔容,盯着我看的時候别像一個死人一樣,我把你救回來不是讓你整日活得跟木偶一般,你也應該要感激感激我并沒有對焚天音下死手,否則你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帝蒼狼用力的攥她的手腕。
顔容卻冷不下的冒出一句令帝蒼狼很想掐死她的話:“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我想見他。”
帝蒼狼聽到這話的時候,俊逸的容顔泛起了怒紅,那隻攥着顔容的手突然甩開,然後把手覆在了顔容的脖子上,定住了她的腦袋,低下頭,噙住她微微泛白的唇瓣,用力的嘶咬了起來。
顔容不但面無表情,甚至連一個厭惡他的回應都沒有,令帝蒼狼無比的挫敗與憤怒。
他擡頭看到的依然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她到底是有多不情願待在他身邊,才會一副死魚般的面孔對着他。
他生氣的将顔容踢下了床榻:“滾出去。”
顔容滾到了床榻後,便扶着床,随手撿起了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那藥草,站起身後,便将藥草丢到了床邊道:“被魔劍所傷,難以用普通藥草醫治,不想死就别折騰。”
冷漠的說了一句話後,顔容卻轉身離開,帝蒼狼死列的盯着她的背影,心裡恨不得将顔容揉成一團灰,那樣她就走不了了吧。
一股惡劣的想法在他的心頭蕩開,在顔容快邁出大殿之門的時候,帝蒼狼猛地擡起了手,一股力量将顔容強勢的吸回來,顔容重重的倒回到了他懷裡,背靠着他的兇膛,他的一隻手緊緊的束住了她的身子,連同她的雙手也一起纏束住,另一隻手則掐住了她的脖子,張開了撩牙森森的嘴,一口咬在了顔容的脖子上,皿立刻從咬破口飛濺出來,才剛剛為顔笑輸去一部分皿液的顔容,哪裡承受得了帝蒼狼第二次抽取。
顔容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
可是帝蒼狼不讓她睡,在她快暈死過去的時候,帝蒼狼又一次給她輸入了能量,她清楚的感應到了帝蒼狼吸取她的鮮皿。
雖然很痛,可是卻已麻木。
許久後,帝蒼狼才松開了牙,眼眸已經嗜紅的盯着顔容:“怎麼不哭,不求饒,以前不是很怕痛嗎。”
“那是……以前……”顔容語氣虛弱的說:“以前……你也不是這樣……”
帝蒼狼冷笑,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強行掰過來,怒火沖天的盯着顔容看:“以前……我怎麼樣?你還記得?”
以前,他怎麼樣,他都不記得了,他已經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他們誰還能記起原初的他呢?
顔容冷笑,然後擡起手,露出了自己的右手手背,而右背之處隐隐浮起了一道黑色的鬼殿痕迹,那個痕迹,是他們當時年幼的時候,互相刻上的鬼殿标志。
說好的,要一起好好的,怎麼都變了。
帝蒼狼盯着那個印記的時候,臉上的怒火更堪,然後揮起了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顔容的臉上,顔容一下子被打下了床榻,蒼白的唇角流溢下了一抹皿。
他惱怒的傾前身子,然後握住了顔容的手,接着她走到了燈火前,把她的手背弄到了燭火上,火立刻把顔容的手背燒的焦黑,還不時的發出了“嗤嗤”的聲音來。
顔容咬緊了牙,強忍着那灼燒的痛。
帝蒼狼看到她那強撐着的樣子就惱的想殺人,最後他推開了她,沖着她怒吼:“滾出去,别再讓我看到你。”
顔容扶撐着自己的手,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帝蒼狼的寝宮。
剛好在拐角的時候,碰上了顔笑。
顔笑的身體越來越好了,她現在可以不用魔兵扶着都能好好的走路。
顔笑看到顔容一臉狼狽的模樣,頓時停下了腳步,伸手擡起了顔容蒼白的臉,“啧啧啧”了幾聲道:“妹妹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般鬼不鬼的模樣,天音可不會喜歡你這樣子的。”
顔容突然握住了顔笑的手:“把出關令給我。”
“要離開鬼殿?”
“他受傷了,我要去找他。”
顔笑聽後,唇瓣微微劃開了一道弧,說:“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将通關令給你呢?”
“你不愛他了嗎?”
問及到此事的時候,顔笑的雙眼突然微眯了一下,對焚天音這個男人愛之恨,恨之憎,感情很複雜,但是恨多于愛。
顔笑扯下了腰間挂着的通關令,遞給了顔容。
顔容拿過了通關令後,便從顔笑的身邊走過。
顔笑回頭望着顔容離開的身影,擡起了手揮了揮道:“可以去準備一下了。”
身後的魔兵接過了顔笑手裡的鑰匙後,便轉身快步的離去。
……
雲輕婉陪着焚天音走出了帝宮後,焚天音便倒在了帝宮的大門。
孤夜幫忙将焚天音扶回帝宮。
這些日子魔零消停了許多。
雲輕婉也能專心的照顧焚天音,替他将體内的魔性給吸出來,好在,焚天音有自制魔性的能力,沒有讓魔性快速的侵占他的身體。
孤夜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雲輕婉,他覺得這樣看着雲輕婉能讓自己安心,隻是到了傍晚的時候,她卻又看到了慕良人。
慕良人帶着不少的水族士兵進入了雲都帝宮,當她走入大殿看到雲輕婉的時候,慕良人整個人都很不好。
隻是礙于孤夜在此,慕良人并沒有發作。
她走到了孤夜身旁:“孤夜,藥喝完了嗎,我給你買了十瓶。”
說完,慕良人便将一個黑袋子遞給了孤夜。
孤夜站起身,顯得不耐煩的伸手接過了慕良人遞來的袋子:“你怎麼來了?”tqR1
“我擔心你,水族那麼多士兵派出去,也不差那麼幾個,就讓他們留在你身邊吧。”慕良人說話的時候,不時的看向坐在孤夜身後,正替焚天音處理傷的雲輕婉。
孤夜眉頭皺了一下說:“不用。”
随後,孤夜轉身,走到了雲輕婉身旁問:“你一天沒進東西,想吃什麼,本座出去給你準備,也算是還了你方才照顧本座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