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鳳岐一臉得意,那日魚非池主動去擁抱了南九,始終讓他心裡頭不舒坦,他也覺得怪,平日裡他不是這般小心眼的人,怎麼事情一到魚非池身上,他就格外地鑽牛角尖。
“小哥啊,你這閱盡天下美人的本事,當真令人佩服,就連做面的小娘子你也不放過,狠啊!”魚非池像模像樣地比了個大拇指,眼中滿是調笑之色。
“魚非池你怎麼就非跟我過不去,我不就吃碗面,我怎麼了我?”
“一碗面,線連線,恰似情絲斬不斷啊。”魚非池樂道,石鳳岐這個人,就沒一句老實話,商夷國的事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大隋國的事他也摸得通透,其餘五國的事他怕是也知道得不少,這等人,誰敢信?
石鳳岐讓她的話惱得直撓她,狠巴巴地說道:“魚非池你就是個死沒良心的!”
馬車嘀嘀哒哒出了皇宮,離了這荒蕪之地,而困在荒蕪裡的人卻将這裡當作人世最繁華處,燈火通明的商帝禦書房裡,商略言接過商向暖遞來的醒酒茶湯,笑意在他眼中久久不散。
“今日與曾峰那老賊相争的,就是你說的魚非池?”商帝喝着茶湯,神色放松自然。
“不錯,在她旁邊的是石鳳岐,這兩人都是有用之人,若能為我商夷國所用,再加上韬轲,皇兄大事不愁不成。”商向暖坐在茶桌對面,牽了牽學院白袍的衣袖。
“這一年多,你在無為學院裡辛苦了。”商帝放下茶湯,仔細看着商向暖,漸漸地他發現,商向暖的眉眼與溫暖也有幾分相似之處,于是眼中越發溫柔。
商向暖見到她皇兄這眼神,心中有些苦澀,到底不過是那異香之女的替身罷了。
但她很快端起笑容來:“不辛苦,學院裡有韬轲打點,我倒是落得輕閑,隻是曾沛沛之事,的确是魚非池立下的大功,若不是她暗中動手,我也隻能直接殺了曾沛沛,如果那樣,怕是曾鋒早就來找皇兄你讨個公道了。”
“你覺得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為孤所用?”商帝說着低下頭去,看了看指上戴着的玉龍雕刻扳指。
“皇兄的意思是……”商向暖秀眉輕蹙。
“如此危險之人,若不能為孤所用,他人,也就不要用了。”此時的商帝才是真實的他,寥寥幾字中的冷酷色,才應是帝王所有。
自己用,是助力,他人用,是勁敵。
若終将成為勁敵,不如早些鏟除了來得利落,免得日後生成大患。
帝王之道這回事,總是如此。
商向暖點頭,面色有些沉重:“這兩人極為不凡,若是不能收為己用,想要殺了他們也沒那麼容易,魚非池身邊還有一個高手,名叫南九,是名奴隸,我與他交手過一回,連他衣袍都觸不到,其人武功之高,令人咂舌。”
“這樣的奴隸可不好找,總有痕迹,孤會派人去查,這一路上,你便盯緊他們,到了大隋國,會有人來接應你。”商略言淡聲說道,突然擡起頭來看着商向暖,眼神微狠:“你明知溫暖半滴酒也不能沾,今日你為何要對她下手?”tq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