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自己也支撐不住,這次真的倒下了。
那些蒙面人馬上沖上來,要将她殺死。
馮毅和蘇振馬上飛一般沖過去,斷塵和金珠、金姑的暗器也用時出手,首先将沖在最前的幾個蒙面人放倒。接着馮毅、蘇振趕到,一出手就放倒好幾個。
剩下的蒙面人見勢頭不對,馬上就開始逃命,早有斷塵師徒分方向進行截殺,不到一陣子,便将他們全部解決了,最後一個跳上了馬想逃,也被金珠一飛刀結果了。
金姑說:“我們應該留個活口查問。”
馮毅說:“這些隻是小喽啰,未必能問出什麼,把那女的救醒,就更清楚了。”
蘇振已在察看那女的傷勢,說:“她隻是暈了,但這箭傷也不輕,得馬上施救才行。”
斷塵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把她帶離這裡再說。”
金姑便過來抱起那女的,從那女的身上掉了一塊金光閃閃的牌子下來。
金珠将那牌子撿起來,這牌子很重手,竟是純金的,上面有些奇怪的圖案和文字。金珠突然神色大變,抽出單刀就向那女的砍去。
馮毅吃了一驚,手急眼快,一下抓住她的手,急問:“你要幹什麼?”
金珠咬牙切齒的說:“這是金國郡主的令牌,這女人是鞑子的郡主,我得殺了她。”
衆人聽了都震驚不已。
斷塵也認得金國文字,拿過那令片一看說:“這真的是金國郡主的令牌。”
金珠再次舉刀刺向那女的,馮毅再一次出手制止說:“這令牌不一定就是她本人的,我們還要問清楚秦桧為何要殺她,就算她真的是金國郡主,我們也不能不問情由的殺人。”
金珠惡狠狠的說:“隻要是金人,就該殺。”
馮毅說:“我知道你恨金人,但侵略大宋殺人放火的隻是那些金兵金将,難道你要把所有金人不論老少統統殺光嗎!”
金珠眼泛淚光,悲憤的說:“隻要是金國皇族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
馮毅明白,金人南侵,不但殺人如麻,更幾乎将整個大宋皇族一網打盡的擄去為囚為奴,尤其是皇族中那些可憐的女人,更是生不如死,而這些是都是她童年所經曆所見的,這國仇家恨裡面充滿了痛苦和恐懼的回憶,他明白她對金人尤其是金國皇族的仇恨已是深入骨髓。
金姑看着她那憤恨的表情,也又怕又心痛,低聲說:“姐姐,我們先等她醒了,問清楚再作定奪吧。”
斷塵這時開口說:“阿彌陀佛,隻因金人殘暴,這些年來,我也是殺孽深重,但我們是為了阻止殺戮而殺人,那我們的罪孽是可以被原諒的,徒兒,如果不是非殺不可,能饒恕的就饒恕吧。”
金珠流着淚說:“師父,你還記得嗎?當年你為了救一位丈夫孩子都被殺的婦人,出手殺了五個金兵,那是我第一次見你殺人,我當時就跪下求你收我為徒;從那時開始,我就拼命努力的練功,你經常說如果李師姐有我一半用功就好了;有一次,我半夜出去練劍,結果累得昏倒在雪地裡,是你把我救回來的,你問我為什麼要那麼拼命,我說,我想早日練好本領,這樣就可以多殺金人。當我第一次要出手殺人的時候,我也有過害怕,有過猶豫,我便去想那些被金人殺害和折磨死的人、我的親人,之後,每一次見到金人,我隻想着要他們的命。”
斷塵歎了口氣,雙手合什,說了聲罪過,然後語重心長的說:“徒兒,金人之所以可恨,不僅是因為他們侵占我們大宋的土地,還因為他們在戰場之外也濫殺無辜,我們不要因為仇恨,把自己變成我們自己痛恨的人一樣。”
金珠聽了斷塵的話,黯然的低下了頭。
他們離開樹林,在路旁見到一間沒人住的破草房,便在那裡給那女的處理箭傷。
天已經黑了,他們也就這裡過夜了,一邊等那女的醒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那女的才醒來,看了看衆人,問:“是你們救了我嗎?”
馮毅點點頭。
那女的又問:“那些追殺我的人呢?”
馮毅說:“你放心,我們已經把他們全殺了。”
那女的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自然是漢人。”金姑将那面金牌亮給她看,冷冷的問:“我問你,這是不是你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女的看見那金牌,猶豫了一下,然後坦然的說:“沒錯,這是我的,我是金國的郡主。”
衆人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的承認。
那女的很平靜的說:“你們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是準備殺我嗎?既然我的命是你們救的,現在還給你們,這樣也就扯平了。”
金珠憤然的說:“你以為殺了你一個,我們漢人和你們金人的帳就這樣清了嗎!好,現在我就先殺了你!”說着就要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