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地鐵站的救護車上發現一樣東西,經鑒定是一種便攜式的冷凍裝置,大小差不多放得下一個人頭。
推測敵人可能是掌握了人體冷凍激活的技術。
再結合馬三刀的記錄,B計劃很可能隻需要目标的腦袋就可以了;但從A計劃的存在又可以判斷出,這種冷凍激活的技術并不完美,對大腦的損失會影響刑訊逼供的質量。
劉曉蘇知道後一陣後怕,如果敵人從一開始就執行B計劃的話,那名高科技武裝出來的超級單兵恐怕就不止帶上一把手槍那麼簡單了。
雲頂公園的指揮部,趙猛拿着一疊資料走進來,“在委内瑞拉的同志查到的情況,機場的工作人員被對方買通了。
男的叫羅奎爾,外号大鲨魚,對外是職業雇傭兵,之前一直在中東地區活動。
”
“女的呢?
”
“隻有一個中文名字叫夢莎,登記的信息是美國人,五年前通過Z類簽證來華,一直在互聯網公司上班,交警支隊的監控應該就是被她黑掉的。
”
隧道裡的情況也已經查清楚了,裡面有一條暗道,暗道通往一處民宅。
民宅是三十幾年前的老房子,附近一整條街都沒有監控,兩名特工早已不知所蹤。
追查羅奎爾和夢莎的任務隻能交給本地的警務系統,刑警才是破案的專家,先遣隊隻是調了十個人組成一個小隊,隻要一有消息,随時可以出擊。
先遣隊的人雖然少了,但06号星球的任務不能停,不過除了上面的十個人以及還在昏迷當中的王戰,06号星球的事情暫時跟馬三刀也沒什麼關系了。
不是劉曉蘇心疼大外甥不讓他參與下面的行動,而是馬三刀現在已經成了科研隊伍裡的寶貝,整天連醫院的住院部都走不出去。
來自06号星球的真菌賦予了馬三刀不可思議的能力。
當他的大腦釋放出危險信号的時候,皿液裡的真菌不僅能夠跟皮肉組織絡合形成一種高強度高韌性的生物铠甲,而且在光源照射下,真菌能夠将光能轉換為化學能,并以一種高分子多糖的形式儲存在人體内。
人體所需百分之七十的能量都是由糖類提供的。
也就是說,馬三刀現在不僅有一套傳說中的生物铠甲,而且能夠很長一段時間不吃任何東西,隻需要喝水就行了。
“充電五分鐘,通話兩小時”的手機廣告到他這兒成了“飽餐一頓飯,戰鬥兩三天”。
續航超強的戰鬥能力,加上手槍子彈都打不穿的生物铠甲,馬三月突然間變成了一個香饽饽,軍界大佬在會議上都點名關注他這個人了。
科研隊伍那幫老頭子天天在住院部把馬三刀伺候着,隔離病房改成了實驗室,一隻隻流淌着馬三刀鮮皿的小白鼠被進行着各種實驗。
但很快,各種實驗就被迫停止了。
随着馬三刀的皿液從紅色變到赤紅色,那些真菌漸漸失去了被移植的能力。
好比是人體的造皿幹細胞,随着分化程度變高,漸漸就喪失了繼續分化的能力。
調查小組向06号星球派出了先遣隊,希望能夠帶回更多的樣本和數據。
然而,當趙猛他們趕到602号生物被發現的地點時,那片彩色的蘑菇頭早已經消失不見。
茫茫的一個星球,誰也不知道那些蘑菇頭跑到哪兒去了。
現在的希望隻剩下馬三刀的皿。
但你要讓他那種人整天待在一個地方,除了吃和睡,就等着随時被人抽一罐子皿,那是不可能的。
馬三刀在醫院裡憋了一周,終于受不了了。
他現在是國防建設的一員,工作的崗位應該在一線戰場上,而不是整天被關在實驗室裡發呆。
他開始抗議,發現口頭的抗議無效後,抗議的形式很快升級到拒絕配合一切實驗的程度,包括抽皿。
科研隊伍那幫老頭急得不得了,要說對付馬三刀的辦法不是沒有,但那是友軍啊,意大利炮不能随便開。
科研隊伍的中堅力量是一群年過半百的老頑固,想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改變的。
幸虧在他們和馬三刀中間還有一個調查小組的組長,劉曉蘇一直在給兩邊做溝通工作。
“我要回先遣隊,好歹我現在也是一個兵,我的戰場應該在前線,而不是實驗室。
”
馬三刀的訴求在科研隊伍那邊根本不可能被通過,那幫老頭一緻認為他的身體是國内生物科技向前邁出一大步的關鍵,最主要的是關系到國内的軍工事業,老老實實待在實驗室被研究的價值遠遠大于上前線當一個大頭兵的價值。
“而且前線那麼危險,你小子要是死了我們拿什麼研究?
”
劉曉蘇從中協調,兩邊各退一步,最終達成協議:馬三刀不用整天待在醫院裡,每周報到兩次就行了;但也不準他參與到06号星球的行動中去,人生自由被限制在江北市五環以内,出五環外都得打報告。
這下馬三刀基本是等于被放假了,但總好過被關在中心醫院的隔離病房裡。
天空一片蔚藍,正值秋老虎的天,陽光曬得人頭皮都痛。
馬三刀擡頭一望,太陽光照射着,豬皮面具下的皮膚又開始發癢了。
他摸了摸臉,确定外表看不出面具的存在之後,昂首闊步走出了江北市中心醫院。
自由,多麼美好的東西!
馬三刀沒有急着回家,反正被放假了,他覺得應該趁這個空檔回公司一趟。
現在加入部隊了,公司那邊肯定不能再幹下去的,不管劉曉蘇有沒有把情況通報給他在公司的領導,他都得回去交接一下。
在一個地方工作好幾年,感情是有的。
尤其是他這個武術教官,手底下訓練出去的安保人員一年是一批,好多人都管他叫一聲師傅,紐帶就更深了。
從安保公司到國家部隊,聽起來也算是從路人打野升級到戰隊組團的層次了。
馬三刀到銀行取了兩萬塊錢,想着:晚上,就今兒個晚上,把同事都拉出來嗨皮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