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不服好啊,本教官把話撂這兒了,有不服的,我打到他服為止。”
馬三刀在床上躺了幾天,昨天下午才出院,今天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了,渾身的骨頭正無處撓癢呢。
“我跟你打!”
有幾個暴脾氣的,被馬三刀拿話激得不行,先後跳了出來。結果不言而喻,全部被馬三刀單方面虐殺。
太快了,來自東北軍區的牛壯同志上去連馬教官的邊角都沒沾到,自個兒灰溜溜地下去了。
太猛了,老家河南的申小厚被馬教官的大巴掌實實在在地拍中背心,啃了一嘴泥不說,趴在地上隻能靠隊友們拉扯起來。
沒辦法,巴掌雖然是拍在背心,感覺卻像扇在臉上一樣,申小厚整個人都懵圈了,哪兒疼先不說,眼睛裡全是星星。
迅捷如風,勢大力沉,這兩項能力湊在一塊兒,對絕大多數人都是無解的。
最後一位上場的,是來自山東的高巒峰。這小子有點來頭,他太爺爺是五虎斷門刀的嫡系傳人,号稱那個時代的齊魯刀王,威震半個武林。家中武學淵源,隻是他太爺爺的本事傳到他這一代,還剩下幾分就沒人知道了。
不過高巒峰的身手也确實比前面幾個強很多。他明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對手,一出手就架起以命搏命的氣勢,拳頭一炮轟在馬三刀的腰眼上。
這是個要害位置,一拳能把人打散架。
當拳頭撞上去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希望。
然而,拳頭打到了肉,馬三刀的身體卻好像插到地底的木樁一樣,紋絲不動。
打人,别人沒事,反而自己漏了個空當,被一腳踹飛了。
爬起來的高巒峰還是不服,“不服,肚皮餓得慌,拳頭沒勁。”
“那你說,怎麼樣你才服氣?”馬三刀摸了摸腰,03号真菌提供的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生物铠甲太牛逼了,力量的傳遞性能比防彈衣還牛。
高巒峰嚷着:“我們要休息,養精蓄銳,明天再跟你打。”
“好啊,怎麼打?”馬三刀問道。
從馬教官表現出的實力來看,集訓隊确實不太可能有人能夠比肩,單挑沒人是他的對手。但就這樣認輸,卻又很不甘心。
高巒峰琢磨了一下,道:“五局三勝。”
馬三刀咧嘴一笑,鄙視道:“我輸一場,就算你們赢。”
飯點
等到集訓隊散了,馬三刀勾着趙猛的肩膀,大笑道:“怎麼樣,我這個黑臉唱得可以吧?”
“沒得說。”趙猛沖他豎起大拇指,道:“我估計他們現在都恨不得把你給打死。”
為了演好這個角色,馬三刀躺床上的時候連着看了十幾部警匪片。
剛知道這個小細節的趙猛哦了一聲,心想你都把自己往匪老大手下金牌打手的角色上面帶的吧。
…………
巡邏營的食堂裡,集訓隊裡幾位領袖氣質的老兵湊在一塊,正商量着明天該怎麼打。
雖然馬教官大放厥詞,但咱們不能占這個便宜,至少也要赢個兩場……
在一片質疑的目光中,又改了改口:最不濟也要赢一場回來吧。
從上午的情況來看,這位馬教官絕對是個硬茬子。沒得說,五場全是硬仗,前面四場不求能赢,但希望能把馬教官的體力耗幹。
而且第一場一定要打得漂亮,這關乎後面幾場的士氣。即便是輸,也要輸得有氣勢!有精神!一定要把集訓隊不屈不撓不服輸的精神輸出來,給後面的同志鼓舞打氣。
高巒峰以命搏命的氣勢得到了集訓隊的一緻肯定,衆皆推舉他拿下第一棒。
“最後一個壓軸的,我看就我上吧。”車騎頂着一張烏青臉,拍闆釘釘道。
可是顯然,這群人裡面并沒有真正的老大。
高巒峰第一個不服,跳出來問道:“憑什麼你壓軸啊?”
車騎挑眉冷眼斜瞅着他,“要不要我們倆先幹一架?”
“好啊。”高巒峰昂起脖子,不甘示弱。而且他覺得自己也有壓軸的實力,腰眼畢竟是要害位置,當時他看馬教官沒躲,怕把人給打壞啰,所以最後關頭收了不小的勁。要不然,這會兒馬教官可能在醫務室躺着呢!
沒準兒,馬教官剛才也是硬撐着,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兒喊疼呢!
…………
說着,那邊三位教官走了進來,江生擺着一張嚴肅的臉,馬三刀看上去目中無人,反而是主教官趙猛同志看上去無公害。
鬧哄哄的食堂裡一下子寂靜無聲。
江生走到打飯的窗口,扣着玻璃窗,“二連長,集訓隊的兩位教官剛到,有啥好菜?”
二連長身子佝到窗前,“昨天剛打了一隻山豬,幾位想咋個吃?”
馬三刀一聽,這個好啊,大山裡純天然無激素的野山豬,味道自然正,咋吃都行。
“别、别、别。”趙猛趕緊打住,“江營長,官兵一緻、将士同心,士兵吃啥,咱們就吃啥。”
當兵的直來直去,江生也不堅持,反正食堂的夥食不差,比城裡面下館子強。
兩位大佬都發話了,馬三刀隻得看了看菜盆子裡剩了些啥,看着還行,葷的比素的多。等到趙猛和江生打完飯菜,他伸手一口氣點了七八個菜。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打飯的二連長嘴角一笑,這位集訓隊的教官看着人不壯,胃口倒不小,“行,你等着,我給你拿兩個盤子。”
“别!”馬三刀指着一個空了的菜盆子,說道:“你拿這個給我打飯,剛才點的幾個菜全要,我直接就用這些盆子了。”
嘩!這貨不是大胃王,是腦子有病吧?
二連長看了看江營長,江營長又不知道馬三刀,目光轉向趙猛;趙猛不知道馬三刀打了什麼主意,總之是答應了下來。
“那……”二連長拎起菜盆子,還有些猶豫,“打多少飯?”
“裝滿。”
菜盆比戰士的臉盆還大,食堂的長條桌子放不下,小戰士搭起一張大圓桌子,幾名夥夫幫忙把菜盆一個個擺了出來。
菜盆子裡其實也沒多少,三人來得比較晚,巡邏營和集訓隊的吃的都差不多了,隻有個别不讨喜的菜剩了小半盆。
不過在旁人看來,那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嗬,咱們一個人才四個菜,還是從菜盆子裡勺兩勺,這位馬教官的架子真大,直接把咱們的食槽整個端走了。”
“食槽?你丫當喂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