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志離去的背影,蘇恒出了會神,心裡隐隐有些不安,總感覺事情發生的有點巧合,為何趙瑾瑜難得晚上出來溜達一趟就遇上了意外?這真的隻是普通的意外嗎?
“九公子,我們也出去看看吧。”
想了想,蘇恒看了眼趙瑾瑜,對于蘇恒的要求,趙瑾瑜自然不會不許,立刻點點頭,然後和陳德一起起身往門房外走去。
朝陽客棧生意不錯,大半的坐位都已經坐滿了客人,不過為了體現出身份的尊貴,這裡隻有一間天字号房,其次便是地字号房,再往下就是普通的隔間和混合式的大衆位。
天字号房在二樓,依扶着回廊可以将一摟的情景盡收眼底。
一樓内除了一些看熱鬧的人外基本都已經散光了,躺在地上的是幾個被打傷的酒保;旁邊站立着一位面向兇狠的壯漢,滿身戾氣,一副嚣張跋扈的模樣。
此時,王志已經下樓了,也不看一眼躺在地上被打傷的酒保,直接走到那名身材粗壯,衣衫褴褛的壯漢面前,姿态擺足,一臉看不出真假的笑容,說道:“這位好漢,不知我朝陽客棧有什麼做得不到位,讓您不滿?”
王志做得很完美,沒有一上去就問罪,而是抱着來者是客,和氣生财的态度,不問過錯,先禮後兵。
正常人看到一個世家少爺這麼低聲下氣的模樣,心裡再有氣也消了七八分了,可眼前的漢子卻沒有,反而更加猖狂往前一站,一把推開王志,說道:“大爺我今晚來這裡就是想上你們這的天字号房看看,可是這掌櫃的居然不讓,你們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旁邊的人聽到漢子的話紛紛嗤之一笑,這漢子看着就是一個窮酸,居然還揚言要上天字号房,而且那掌櫃的先前都說了天字号房已經有人了,明顯就是來搗亂的。
王志先前也從掌櫃那了解了情況,心裡猜到這漢子八成是來搗亂的,畢竟同行是冤家這句話自古以來就沒有錯,不過有着良好素養的他還是滿臉溫和的笑道:“這位大哥,很抱歉,今晚天字号房已經有貴客了,這樣吧,要不您明晚在過來?我可以做主給您實惠一點,您看如何?”
從好漢到大哥,顯然面子已經給了十足,不過中年漢子明顯是油鹽不進,嚷嚷道:“什麼貴客破客的,老子今晚就必須要上天字号房,不然你們這破客棧别想開了,至于你們那什麼屁貴客,讓他出來見我,大爺我抽他幾個耳光,保證讓他乖乖讓位。”
中年漢子的話越說越難聽,王志整個臉都陰了下來,正準備反擊時,在二樓上,趙瑾瑜身邊的一位世家子弟急于表現,已經先開口道:“就憑你居然敢讓九公子給你讓座?你是不是活着不耐煩了?識相的趕快道歉滾出去,否則這京城以後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中年漢子擡頭看了眼二樓的幾人,最後目光定格在人群中間的趙瑾瑜,臉上詭異一笑:“九公子?顯然這就是你們今天的貴客吧?好,我今天就讓你們這貴客變成死人。”
“動手!”
中年漢子突然語速加快,一聲厲喝,先是一把踢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王志,然後飛身往二樓躍去,手中更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讓人心生膽寒的弩弓!
弩弓的準頭遙遙對準着趙瑾瑜,一觸即發!
在漢子高喊的同一時刻,周邊化妝近乎完美的食客紛紛起身,人手一把弩弓,一起瞄準了趙瑾瑜。而且他們的動作整齊一緻,從頭到尾配合默契,一氣呵成,明顯是長時間訓練才養成的默契。
而在場之人,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陳德,早在中年漢子眼中閃過兇光之時陳德就已經快速單手擰起一張木桌,将自己和趙瑾瑜還有蘇恒牢牢護住。
同時刻,弩箭齊飛!
趙瑾瑜周圍都是手無寸鐵的書生,根本就沒有陳德這樣能提前預知危險的靈敏感官,滿天的箭支,讓他們無處可躲,紛紛慘叫着中箭,即使一箭沒有射中要害,緊随而來的箭支也讓他們當場斃命。
蘇恒被陳德緊緊護着,沒有傷到絲毫皮肉,不過他看着這些才剛剛熟悉,說以後要做同僚,一起出謀劃策,将來要流芳百世的學子們,如今卻魂飛魄散,變成一具具屍體躺在了地上,蘇恒整個心都在顫抖,這一幕讓他不由的想起了小荷。
那個俏皮忠心的小侍女,當時,她不也是這樣無辜的死去嗎?
“殿下,蘇先生,你們先進去。”
思緒隻是一念之間。
陳德一把将蘇恒和趙瑾瑜推進屋内,同時靈敏的閃過射來的箭支;因為距離和角度的原因,下面的箭支已經無法在準确的射上來,哪怕是力道強勁的弩弓也不行。
“拔刀,上樓。”
看到目标進入天字号房消失在自己眼前,中年漢子沉着冷靜的扔掉弩弓,直接從腰後拔出一把短小彎刀,精緻易藏,顯然是早有預謀。
此時中年漢子沒有了剛才嚣張跋扈無理取鬧的神态,而是一臉冷酷冷靜,引領十幾名死士精銳一步步往樓上走去。
燭火下,寒光四射!刀影劃破長空。
……
“蘇先生,殿下,你們先躲好,别出去,我來拖住他們,然後你們找個機會逃走。”
陳德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從他說話的舉止和神情看不到一絲緊張,不過這不代表他不擔心,畢竟眼前這兩人可是不會任何武藝。
沒有多餘的時間來叙話,上樓的腳步聲已經響起,陳德默不作聲,輕步移到布置典雅的房間木門邊,一兩個呼吸之後,陳德猛然出手,快如驚雷。
第一個靠近房間的死士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隻大手朝着他的喉嚨掐來,饒是經過非人般的苦訓,死士還是無法躲開這招,直接被當場掐住,然後無息死去。
這雷霆一擊不到一個呼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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