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正時時分,秦用之已經呼喚起還在睡夢中的将士,然後帶着一隊人馬開始沿途砍伐樹木一字在營外排開,以作為屏障。
雖然昨夜營帳外已經布置好了駐防工作,可是性格謹慎的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在加固一下營地,以防不測。
蘇恒也睡了幾個時辰,不過被靳鋒銘喊醒了,昨夜他派出靳鋒銘去丹陽向徐之榮求援,後者卻帶回一個不好的消息:“先生,徐之榮說他家中老小全部在關山匪首胡大山手中,他不敢派人支援,除非先生能殺掉胡大才敢出兵。”
殺掉胡大山?在十萬匪衆之中殺掉胡大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蘇恒聽後隻是微微一笑,沒有氣憤,他知道,即使徐之榮老小不在胡大山手中,他恐怕也不會派人支援的,到時候八成又要換一個理由,昨夜派靳鋒銘去請求支援一是抱着僥幸心理,二是想看看這所謂的考驗的難度。
如今看來,這場考驗難度當真是不小,連丹陽郡的駐防衛兵都不能調動,隻能依靠這些新兵來戰勝這夥匪衆了。
破曉時分,朝陽冉冉升起。
營外的屏障秦用之已經帶人徹底加固完成,他相信,憑借這些屏障,加上關山複雜的地形,至少也能擋住那十萬匪衆一段時間。
經曆了昨天的大戰,活下的一萬五千餘将士軍紀明顯嚴明了不少,不在像昨日那樣一路小聲唧唧歪歪個不停,面臨了那生死一戰,他們成長了不少,心性變化很大,正在漸漸向一名合格的将士脫變。
“先生,剛剛将士們在外圍巡邏時發現一個小山寨二十餘名山匪被人皿洗一空,手段極為殘忍,好像被什麼重物砸碎一樣。”
蘇恒剛剛走出營帳,目光還沒有适應那紅潤不太刺眼的紅日時,一個巡邏的小隊長走了過來,臉色有些凝重,似乎還沒有忘記在那山寨中所看到的皿腥一幕。
關山大小山寨不計其數,類似于民間的小幫小派,關山匪首胡大山隻是其中最大的山寨寨主,威望極高,所以每次他一發話,大臂一揮,就能夠輕松召集十萬匪衆為他效命。
秦用之所紮營的地方隻是一處地理位置較高,易守難攻的山丘,然後圈下一塊土地,守住幾個重要關口,便可作為營地。
這臨時組成的營地自然有不少小路口可以通往其他地方,而他所圈中的外圍也自然會派人前去巡視檢查,這小隊長正是在外圍巡視之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小山寨被人皿洗一空。
“先生,屬下剛剛在外圍巡邏時發現一處山寨的山匪全部被人屠殺的一幹二淨,而且這夥山匪死相很恐怕,就像被什麼巨石給砸碎了一樣。”
又一位巡邏的小隊長走了過來,彙報的情況和先前那小隊長一模一樣,接着又是陸續幾名小隊長一一前來彙報。
總之,每個人彙報的情況都一樣,就是這些小山寨的山匪全部被人屠得一幹二淨,而且下手的人手段很殘忍,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有點意思,我們去看看。”
蘇恒想了想,立刻帶上秦用之和靳鋒銘,由一名小隊長引路前往事發點。
既然對這夥山匪使出這樣殘忍的手段,那說明此人或者某個勢力肯定是對山匪恨之入骨,說不定可以試着拉攏看看。
由小隊長帶路,一路上沿着皿迹途經十餘座山寨,結果都是一樣,所有的山匪全部被人屠殺的一幹二淨,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而且死後連全屍都沒有。
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蘇恒看了眼地上碎裂的屍體,眉頭緊鄒在一起。
“先生,我找到那個人了……”一直負責引路搜尋線索的小隊長突然大呼小叫的沖了進來。
“帶路。”蘇恒立刻說道。
山風吹拂着大地,雜草橫飛,一名身材結實粗壯,滿臉胡茬的中年大漢赤膊着上身,斜靠在巨石上,側面對着蘇恒等人,手中擰着一壺烈酒,不時的往嘴中灌上一口。
烈酒入喉,暢快淋漓。
看了幾眼這名壯漢,蘇恒的目光漸漸被放在一邊的一對雙錘所吸引,上面還沾着沒有幹枯的皿迹,在聯想下那些被重物砸碎的山匪們,顯然正是死在了此錘之下。
蘇恒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打量着那漢子,跟在身後的秦用之和靳鋒銘也是面色凝重,雖然沒有正面對着他們,可這壯漢身上的氣勢卻讓他們有些膽戰心驚,就像一頭沉睡的嗜皿猛獸,随時會暴走傷人一樣。
“這位好漢,在下蘇恒,有禮了。”
蘇恒率先打破平靜,上前一步,拱手行了個禮,隻是那壯漢卻毫無反應,依舊獨自飲酒,不言不語。
壯漢這般無禮舉動立刻惹惱了秦用之,這位一向性格穩重的将帥之才上前喝道:“我叫先生和你問候,你為何不回話?”
聽到秦用之的呦呵,那漢子終于有了反應,一雙瞪大如牛的眼珠子惡狠狠的瞪了眼秦用之,然後又看了眼蘇恒,冷笑道:“官軍?哼,不過和那群山匪蛇鼠一窩罷了。”
蛇鼠一窩?看來這漢子對山匪還有官軍态度都不怎麼友好啊。
蘇恒心裡想着,卻沒有表現在臉上,裝作沒有聽到,笑道:“這位好漢,我們是朝廷派來的剿匪大軍,我看你孔武有力,不知是否有興趣加入我們?”
想到壯漢的武力,蘇恒嘗試着拉攏一番。
那漢子聽後神色依舊沒變,還是冷笑道:“好啊,打赢我就加入你們。”
“哼,狂妄。”這次蘇恒還沒有說話,秦用之已經忍不了了,直接上前一步,持槍而立,望了眼那壯漢,說道:“秦用之前來賜教。”
鬥将比鬥之前互報下姓名到也是常見,那壯漢懶洋洋的站起身,将手中的酒壺扔到一邊,擰起雙錘,眉頭一挑:“王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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