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留宿【】
雖然醉,但顧梓岩還不至于糊塗,這下也看到丁墨了,不對,最先看到的是她白花花的胴/體。
驚覺自己邪惡的想法,顧梓岩甩甩頭,抓抓頭發,環視了一圈浴室的陳設,心猛的一突,醉意清醒了幾分。
“這這這・・・・・・・・・・・・不是我家?
”那她在哪裡?
驚魂未定的丁墨又再低頭檢查了一下,直到确認沒有露點後才緩緩呼出一口氣,冷淡的丢出幾個字:“是我家。
”
“・・・・・・・・・・・・”顧梓岩蒙蒙的定在那兒,好半天沒反應,最後,她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點頭,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喝醉了走錯家門了。
”說完便往外走,身子歪歪斜斜的仿似下一秒便會摔倒。
丁墨頭疼的揉揉太陽穴,這人真是醉的不清,走錯家門?
拜托,我跟你是鄰居麼?
天南地北的請問你是怎麼走錯的?
沒時間多吐槽,眼看着顧梓岩要走,丁墨想都沒想便伸手拽住了她。
結果浴室地面太滑,腳下一個不穩,拉着顧梓岩直直的往後倒去,一聲悶響,砸到了地上,而顧梓岩則是直接壓到了她身上。
兩人的距離,隻隔了暧昧的一寸。
可暧昧不暧昧的,丁墨哪裡管得了那麼多,背疼腰疼腦袋疼,兇前更疼,總之哪哪兒都疼,就跟被車碾過了一般。
最可氣的是,壓在她身上的人迷蒙的盯着她看,一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你給我起來!
”丁墨快氣死了,她到底為什麼自找麻煩的帶個醉鬼回來?
但她萬萬沒想到,醉鬼此時仿佛被下了蠱,凝視着她,眼波流轉,挨近她唇邊,吐氣如蘭:“你好美。
”
“你・・・・・・・・・・・・”丁墨一時語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卻不想顧梓岩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那淡淡的花香頃刻盈滿口腔,鬧得丁墨的小腹很可恥的一陣緊縮,臉頰泛起潮紅,那剛剛被熱水洗染過得皮膚也開始染上粉色。
顧梓岩趴在丁墨身上,依着本能一寸一寸的進犯,鼻間鑽進熟悉的味道,很好聞,很像那個成天以一張冰塊臉示人的女人。
記憶與現實重疊,引着她深入。
就在顧梓岩要去解開那礙事的浴巾的時候,身下一直繃着身子的人終于有了反應,惡狠狠的推開了她。
又是一聲悶響,顧梓岩的後腦勺與冰涼的牆面來了個親密接觸,疼的她蹙緊了眉,弓着腰捂住後腦,不住的抽氣。
丁墨卻隻是冷眼望着她,不是在氣被強吻,而是氣這個根本連她是誰都沒搞清楚就吻她的女人,這人剛剛,把她當成誰了?
!
想到這裡,丁墨怒意更盛,捏緊擺在身側的手指,起身走出了浴室,留下明顯疼的不行的顧梓岩。
撕裂般的疼痛驅散了一部分醉意,顧梓岩勉強找回了點理智,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切,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要命,她幹了什麼?
不過想想,丁墨的身材真是好的沒話說,豐滿的柔軟,沒有分毫贅肉的細腰,還有那隐秘帶點淡粉色的三角地帶・・・・・・・・・・・・
咳咳,顧梓岩趕緊阻止自己往下想,揉揉後腦,撐住牆面起身,想着無論如何都該去向丁墨說聲道歉,還有就是――謝謝!
按丁墨的性子,沒把她直接丢在大馬路上還真是應該感恩戴德的。
等顧梓岩找到客廳裡的丁墨,她已經換好了衣服,正雙手環兇,秀眉緊蹙的半倚在沙發裡,見她過來,從鼻間擠出一聲輕哼,轉過頭不看她。
不怪的丁墨不理她,是她理虧!
顧梓岩咬咬唇,認命的站到丁墨面前,朱唇輕啟:“内個・・・・・・・・・・・・剛才・・・・・・・・・・・・不好意思・・・・・・・・・・・・”
丁墨瞟了她一眼,繼續對她視若無睹,眸子裡的冷意卻是愈發的冰冷了,盯的顧梓岩一陣頭皮發麻。
一個吻而已,至于麼,也不想想當初她趁着喝醉都幹了什麼?
!
越想越不服氣,顧梓岩擡起下巴,出聲抗議:“诶,你這人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我差點撞死在浴室!
”
“對一個侵犯我的人我為什麼要有同情心?
”丁墨皺眉反問她。
“你・・・・・・・・・・・・算了,不想跟冰塊說話。
”顧梓岩氣極的瞪了她一眼,轉去廚房拿了瓶飲料喝,晃晃悠悠的小模樣,似乎故意想去激怒丁墨。
丁墨雖然對她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舉動很無語,但也沒說什麼,俯身拿起茶幾上的遙控闆,按開了電視。
眼神落在屏幕上,眼角餘光卻沒理開過顧梓岩,見她飛了幾個挑釁的眼神過來,然後在自己身側坐下,唇角忍不住勾了勾,發覺她愛計較的樣子很可愛。
電視裡放着很無聊的訪談節目,顧梓岩抱着抱枕看了會兒就哈欠連天,昏昏欲睡,腦袋支撐不住般往後仰去,後腦恰好撞到沙發背,疼的差點跳起來。
“嘶・・・・・・・・・・・・”她抽着氣,捂住後腦,精緻的五官皺在一起,看起來很痛苦。
丁墨總算是有點松動了,拉過顧梓岩的手,傾身小心的撥開那處的頭發檢查,這才發現已經腫起了一大塊。
“腫起來了。
”她皺進雙眉,語氣裡是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擔憂和心疼。
“還不都怪你!
”顧梓岩被丁墨輕點的手指弄得很癢,有些小小的躁動,想躲開她,卻被丁墨按住。
“别動,腫成這樣最好去醫院看看,怕有淤皿。
”
一聽要去醫院,顧梓岩直接從沙發裡跳起來,抱着抱枕躲開丁墨很遠,表情有些崩壞:“小傷,不用去醫院。
”
丁墨被她的反應逗笑:“你該不會怕去醫院吧?
”
“怎麼可能。
”顧梓岩丢了個白眼給她,撅撅嘴,一副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我就是怕吃藥怕打針的模樣。
輕笑着搖搖頭,丁墨起身走到她身前,借着身高的優勢俯視她,眼裡慢慢的揶揄:“那為什麼不敢去醫院?
你若是出點什麼事,我可不安心。
”
“得了吧,你巴不得我消失在你世界裡才好。
”顧梓岩難得的有自知之明,卻是止不住的覺得寞落,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塊,感覺很不好。
可丁墨像是一個劊子手,又在她心上狠狠的刺了刀。
“很可惜,你并不會消失。
”其實顧梓岩那句話,讓她不可避免的覺得心疼,但話出口,不知道怎麼的,就變了味道。
顧梓岩擡眸望她,眼裡的笑意褪去,指尖冰涼,或者說,其實心有點涼。
她猜的沒錯,這人,就是恨不得她從此都不再出現。
慘淡的笑着,顧梓岩将抱枕推到丁墨懷裡,轉過身,說了句:“我現在就消失。
”便走了。
經曆過飛機上的命懸一線,她以為他們之間其實是有點改變的,就算不是朋友,也比陌生人的關系更近了一點,但很顯然的,她想錯了。
不過她确實想錯了,丁墨并不希望她消失,對,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說,别走。
心這麼說,丁墨也就跟着心做了。
她拽住顧梓岩的手腕,眼裡的情緒如同夜晚的海面,看不太清,卻能感覺到波瀾湧動。
“做什麼?
”顧梓岩回眸看她,秀眉微蹙,她不覺得她們之間是需要來個“十八相送”的。
“今晚睡這裡吧,别等會兒你真在路上出點什麼事。
”丁墨沒敢看她的眼睛,放開她的手腕往廚房走,“我去煮個雞蛋,你在客廳等一下。
”怕她走,又趕緊加了句,“這麼晚了,大概沒車回去,明早我送你去片場。
對了,茶幾第二層有零食,餓的話自己拿來吃。
”
“・・・・・・・・・・・・”顧梓岩望着丁墨的背影,愣在那兒,好一會兒才把那幾句簡單的話理順。
她,是在挽留她?
意識到這點,顧梓岩唇角的笑意不斷擴大,坐回沙發裡,揪着抱枕的角,咬住下唇,臉上的表情是她所察覺不到的嬌羞。
偷偷的瞄了眼廚房的方向,顧梓岩第一次覺得,丁墨其實也是個有溫暖的人。
等丁墨煮好雞蛋回來,顧梓岩已經抱着抱枕睡着了,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是睡得很滿足。
她坐到顧梓岩身側,眼神焦灼在那張精緻的臉上。
睡着的顧梓岩不似醒着時那般魅惑勾人,反而很甯靜安詳,而正是這份無害的恬靜,不經意間侵入了丁墨的心。
她淺淺的笑笑,小心的将顧梓岩的頭放到腿上,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睡,而她則是拿雞蛋給她敷腦後的紅腫。
睡夢中的顧梓岩皺皺眉,不安分的扭動了一下身體,發出一聲極其細微的輕哼,随手抓住一個軟軟的物體抱在懷裡,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丁墨無奈的看着被顧梓岩抱在懷裡的手臂,輕歎口氣,也不打算抽回,而是繼續給她輕敷,一直到那片腫起的區域慢慢消下去才停手。
可當她想抽回手臂時,才發現那人根本就不肯放,沒辦法,隻能随她去了。
于是,兩人就這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睡了一夜,知道隔天清晨,陽光透過未嚴絲合縫的窗簾灑進來才緩緩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