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麼彩頭?”沈熹大聲問道。
彩頭就是賭注,吳有亮的意思是,打賭要拿賭注才有意思,沈熹多次和吳有亮他們打賭,自然知道彩頭是什麼意思。
吳有亮早就想好了,聞言哈哈一笑:“簡單,都是朋友,低頭不見擡頭見,這樣吧,輸了的,要給赢了的劃船遊小西湖,等到赢的一方滿意了,不想遊了,才能停手,下船後還要到文樓擺上一席酒菜,供赢家享用,怎麼樣?”
“你想得美”沈浪當場表示反對:“你們坐的是樓船,我們乘的是鳥船,差遠了,到時我們五個人劃,那不是要累死?”
“要是你們輸了,允許你們把下人帶上一起劃,這樣滿意了吧?”吳有亮嘲諷道:“怎麼,還沒開始就開始慫了?”
“來就來,誰慫了。”沈浪一臉不服氣地說。
吳家浩笑嘿嘿地說:“哈哈,你們就等着給我們劃船,真是想想都高興,沈府的少爺們給我們劃船,這在淮安,可是難得的待遇,傳出去也漲面子。”
“是馬是騾子,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你們到時可别說後悔。”沈浪反嘲道。
沈熹叫住還想吵的沈浪,讓他靜下心,準備開始比賽。
吳有亮的樓船中也有釣具,雙方很快就做好了準備,一聲令下,有下人把計時的沙漏反轉,釣魚比賽正式開始。
弱,弱爆了!
一開始比賽,沈文就在心裡不停大叫。
尼瑪,這幫公子少爺,說起比賽時,誰也不讓誰,還沒有比賽,現場就彌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氛,讓人感覺是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在紫禁城決戰一樣,可是一出手,畫風一轉,變成兩個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在沙地玩摔跤。
不會選河水平緩的地方、不會打魚窩子、釣魚的魚料千篇一律是蚯蚓、也不懂得測水深,那魚釣一扔下去,放多少線、留多少線也不在意,完全是靠運氣,要不是那魚鈎是彎的,活脫脫就是大明版的姜太公釣魚。
前面還敢以高手自居,沈文心裡滿是鄙視。
簡直就是渣渣。
“小姐,他們比賽釣魚了,你猜他們哪個赢?”此時跟後面,在岸邊觀戰的青兒忍不住開口問道。
剛說完,青兒看到的吳家醫館的吳家浩,正往水裡撒一些不知什麼東西,馬上指着前面說:“小姐,小姐,你看,吳家浩不知往水裡撒什麼。”
這時一陣微風吹來,林若蘭聞到風中帶着一股帶着腥腥的香味,想了一下開口道:“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吳有亮他們赢。”
“啊,小姐,為什麼?熹少爺他們,釣魚不是很厲害的嗎?”
林若蘭搖搖頭說:“幾個人釣一天,也沒幾尾魚,那是釣着玩的,你還沒見過那些厲害的人呢,青兒,你看到沒有,吳有亮他們坐的是樓船,船又高又大,他們就在遮陰的那一邊釣,看是他們不想曬,實際上魚是喜歡陰涼的地方,這裡吳有亮他們就占了先機。
“再說吳家浩家裡是行醫,知道不少偏門,剛才他撒了不知什麼東西,要是沒猜錯,應該是引魚上鈎東西,所以說,是吳有亮他們的勝算大。”
“他們這是使詐啊,小姐,怎麼辦?要不是提醒熹少爺他們?”青兒着急地說。
“不要管他們,也不知他們賭什麼,再說他們個性那麼要強,肯定聽不出去,說不定到時還要怨我們多管閑事呢,在一旁看着就行。”
有一句林若蘭沒有說,她就想着看到沈文倒黴的樣子。
就在林若蘭主仆說話的時候,吳有亮輕拍一下吳愛浩的肩膀說:“小浩,你說的那玩意有用嗎?”
吳家浩一臉自信地說:“亮哥,放心吧,你忘了我家是幹什麼的,這是用魚香草加香料秘制而成的香餌,一投下去,魚聞到香味就會遊過來,不過在投之前,香料磨成也粉末,它們吃不着,看到我們魚鈎上的誘餌,就會咬下去,嘿嘿,我們赢定了。”
剛才就吳家浩獻計,吳有亮才提出賭鈎魚,要知道,比賽釣魚吳家浩以前沒少輸給沈家兄弟,就是有把握才提出這個賭約。
“你小子,不錯,哈哈,等這事完了,我們幾個請你好好吃一頓。”吳有亮高興地說。
“謝謝亮哥。”
“哈哈,有了,有了。”吳家浩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黃洪突然大聲叫起來。
衆人扭頭一看,隻好黃洪提着一條兩指寬的草魚,一臉得意的神色。
算是開門紅。
吳有亮和吳家浩對視一眼,彼此眼内都是喜色:那香料真是有效。
“咦,我的也動了。”吳有亮突然神色一凝,他感到有東西拖竿,先是放了一下,然後猛的一拉,一尾大約三指寬的鍊魚在空中劃過,“啪”的一聲掉在船闆上。
“少爺,這魚好肥,能做一鍋鮮魚湯呢。”一個下人一邊解魚,一邊讨好地說。
釣到魚了,吳有亮心情大好,高興地說:“大夥努力,赢了我們好好出一口氣,然後再去文樓,把沈家兄弟吃得要當褲子。”
樓船上的人一邊大笑,一邊大聲叫好。
看到吳有亮他們一連了二條,沈熹和沈浪的臉色都不好看好,雙眼死死地盯着魚竿,希望盡快有魚上鈎。
張育才看到沈文握着魚竿,可是人在卻在左顧右盼,好像心不在蔫的樣子,有些不高興地說:“文表哥,你專心點,雖說隻計四個人的釣到的魚,可是輸赢我們都是出一起的,赢了有你的一份,要是輸了,你也得拿錢。”
前面弄了半天才下竿,好不容易開始釣了,又不專心,張育才還真忍不住了。
“有,有了。”沈文剛想說話,一旁的杜明劍突然興奮的叫道。
終于有人釣到了,沈熹一喜,連忙說:“明劍,小心點,别讓它跑了。”
“它跑不了。”杜明劍說話間,猛地一提竿。
随着杜明劍一提,在沈熹、沈浪等人期望的目光中,一條隻有小指粗的小魚現在在衆人眼前,魚嘴被魚鈎咬着,魚尾一甩一甩的,好像在抽打着衆人的臉。
“哈哈哈,這麼...大的一條魚,真是厲害。”吳家浩故意誇張地叫着。
汪承宗笑着附和道:“這麼大的魚,一半清蒸一半紅燒才行。”
樓船上的人一片哄笑,而沈熹作為“老大”,馬上鼓勁說:“沒事,萬事開頭難,這是好的開始,時間才剛剛開始呢。”
“就是,才兩條小魚,等會我釣一條大的,一下子就比過去了。”沈浪在一旁打氣。
雖說兩兄弟平日是面和心不和,不過關系到沈府的名譽還有自己的腰包,一下子變得同仇敵忾。
沈熹等人憋足了勁頭,可是運氣卻不是很好,雖說每個人都有收獲,就是沈文也釣到一條大約三兩重的鯉魚,可是沈熹、沈浪等人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因為吳有亮他們的收獲更多,經常是這邊釣起一條,他們那邊能鈎起二條。
不用稱,就是目測也看得出雙方的距離越拉越大。
看着沈浪越來越苦逼的臉色,沈文忍不住開口問道:“小浪,要是我們輸了,是不是要輸很多?”
“那還用說嗎,劃船丢臉還算了,還去文樓吃一頓,吳有亮那些家夥,肯定往死裡點,我們幾個,這一頓,要是三五個月的月錢能打住都算人家嘴下留情了。”
什麼,三五個月沒錢花?
沈文算是窮怕了,一聽到幾個月沒錢花,馬上就急了,忍不住大聲說:“我以為請他們吃幾籠包子,玩這麼大,早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