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明等小鬼子和幾個便衣以及鄉鄰都走了,他頹廢的坐在門檻上,大歎氣的罵道:“一定是這個混蛋幹的,隻有他才能想出這個馊主意。
”
這時跟他一塊兒回來的老宋,走出院子,來到大門口,四下看了一下把街門關上,回到戚掌櫃身邊,蹲下來笑了笑:“掌櫃的,你說這事是誰幹的?
”
“哼,除了這個王八蛋還會有誰?
我都佩服這小子,先把醫院的暗探給引走,這又把咱們的雜貨店給砸了,還特麼的留下話,叫鄉鄰們傳給小鬼子,這就是明擺着要洗脫咱們在小鬼子跟前的嫌疑,可這、可這損失也太特麼大了。
”
“行啊,要真是這混蛋幹出來的,我還真特麼的從心裡把他看成個人物,不簡單,魯莽中有細膩,機智帶着狂野,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要是沒有他,恐怕咱們還真在小鬼子的眼裡脫不了嫌疑,這下可以踏實了。
”
戚掌櫃看老宋如此誇張的贊美嚴若飛,他癟嘴說道:“但願如此,要是這次真的在小鬼子眼裡洗脫了嫌疑,以後咱們幹這地下工作,還真特麼的要動動腦子,老是按照老規矩辦事,看來有時是行不通的。
”
老宋站起來走進屋,開始收拾屋子裡被砸的亂起八糟的東西,戚掌櫃擺了擺手說道:“老宋,眼前先不要顧及這些破爛東西了,就這麼放着,一旦小鬼子還是對咱們有懷疑,他們沖進來一看這個爛攤子,會對咱們有掩護作用。
”
他頓了一下走近老宋:“你把這屋裡最機密的東西都轉移了嗎?
沒有遺漏暴露咱們身份的東西吧?
”
“這你放心,我辦事還是很謹慎的,保證小鬼子不管怎樣搜查這個雜貨店裡,不會找到一絲懷疑咱們的蛛絲馬迹,隻是不知咱們下步應該怎麼行動。
”
戚掌櫃看着老宋搖了搖頭:“咱們現在掉在了嚴連長這混蛋的手裡,就連我老娘和夫人發殡的時間,都要等他通知,這樣也好,聯合行動,說不準危險性還會小一些,咱們眼前先等着吧。
”
再說嚴若飛帶着十幾個弟兄,打砸了戚掌櫃雜貨店,初步打消了戚掌櫃在小鬼子眼裡的嫌疑,他跟劉成幾個回合在一起,命令身邊兄弟分開行動,他帶上劉成和李小奎,淹沒進夜色下昏暗路燈的殘影裡,朝着他心裡的目标快速行進。
此時三條黑影來到一段牆下,查看四下無人,嚴若飛在劉成和李小奎的協助下,登上牆頭翻落進院子。
他順利的進到何梅的房間,何梅當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中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她不顧一切的飛撲過去。
嚴若飛笑着張開雙臂突然回籠,兩手交叉的掌心朝外,正好觸撞在撲過來的何梅兇上,帶有彈性的柔軟刺激的嚴若飛身子一震,可他笑着後退一步,把何梅擋在身前。
他優雅的笑說道:“何梅,你剛才的飛躍動作造型很美,不知吳凡看到後會怎麼待你。
”
嚴若飛說笑着嚴肅起來:“何梅,我這次找你,有好多需要你近期要抓緊時間落實的任務,來,咱們坐下來說。
”
他大方的拉着何梅的手,感覺何梅的身子在顫抖,臉上的顔色在變化,眼裡已噙滿了委屈怨恨的淚。
嚴若飛來不得一絲的憐香惜玉,他必須叫何梅知道,真正愛着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吳凡。
他直接切入正題的說道:“何梅,你要穩定好情緒,仔細的聽我說話,最近日本司令部有什麼新的動向?
你上次跟我說,敵人有新的機密行動,到底是什麼?
”
何梅呼出一口氣,看着嚴若飛嚴肅的樣子,他梳理了一下情緒說道:“老大,日本住新牟城的安瑾蓬戶大佐,最近接收了一支從華北日軍司令部派遣到新牟城的秘密特種部隊,我隻是聽說可從來沒見過。
”
“那他們的任務是什麼?
你摸清了沒有?
”
“沒有,這是一支非常機密的特種部隊,來到新牟城後,誰也沒有接觸到,就連憲兵隊的井上太郎和谷畑一郎中佐,都沒有見到他們。
”
何梅說到這裡,轉而神秘的說道:“老大,我發現,現在新牟城的‘易雅居’,好像跟以前大不一樣,那裡從外面看,倒看不出什麼兩樣,可要想進去,非常難,就連經常去‘易雅居’的那些新牟城闊商大少,都被擋在門外,我懷疑這裡面有問題。
”
“你是想說,這支神秘的特種部隊,就隐藏在‘易雅居’?
是這個意思吧?
”
何梅皺緊眉頭又搖了搖頭:“這隻是我的猜想,究竟裡面藏着多大的秘密,我也說不清楚。
”
嚴若飛點了點頭:“何梅,你提供的情報很重要,我還有一事要跟你商量,一戶鄉親為了掩護我的兄弟,一家三口死在小鬼子的刺刀槍口下,留下了一個五六歲、一個三四歲的兩個男孩,無人撫養,你看你能不能想辦法幫一把。
”
“兩個孩子?
還是男孩兒?
我、我一時還真不好說,這樣吧,明天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教會辦的孤兒院,把孩子寄托給他們,這樣孩子也不會受太大的苦,還有了栖身的地方,你說這樣行嗎老大?
”
“這個辦法挺好,就是不知......。
”
何梅站起來,挺兇說道:“老大你放心,實在沒人收養,我帶這兩個孩子。
”
嚴若飛也站了起來說道:“那不行,你一個姑娘家身邊怎麼能帶兩個孩子?
再說你身上肩負着重要任務,一點都不能分心,稍一大意就會有生命危險,我不放心,不能答應你。
”
何梅深情的看着嚴若飛,她眼裡流出淚,不知是激動還是委屈,她慢慢的走近嚴若飛,咬着上嘴唇,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她想沖動的撲進嚴若飛的懷裡,可她控制住了自己轉而問道:“老大,你可以抱一下我嗎?
”
嚴若飛看着何梅那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柔弱,心裡湧出一種歉疚,他真不應該把何梅的感情拉拽的這麼深,以至于現在想拔出腿來都很難,要是當時不猶豫、不貪婪、不激情,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尴尬。
他看不得漂亮姑娘近似崩潰湧流不止的眼淚,嚴若飛心一軟,張開雙臂把何梅緊緊的摟進懷裡,兩人誰也不說話,就這麼埋頭在對方的肩和兇前,任憑時間的流逝,享受着情的燃燒,愛的初戀。
嚴若飛心裡有事,他不能沉湎于這兒女之間的情意纏綿裡,要是如此的做下去,他會對不起與他并肩作戰殺鬼子陣亡的弟兄們。
他擡起頭,輕輕的扶起何梅的肩,語音帶着磁性的說道:“何梅,我現在還有很多任務,急需要我去完成,你現在在日本住新牟城司令部,我命令你不要采取任何行動,保持靜默,沒有我的允許,不可與任何組織和個人聯絡,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同時也是為了保護你這個打入敵人高層潛入者這條線的安全,你必須要執行我的命令,你聽明白了嗎?
”
“老大,我聽明白了,除了你來喚醒,任何人我都可以不理,是這個意思吧?
”
“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哈哈,時間不早了,我要馬上趕回去,你記住,不管我發生什麼情況,你都不能自作主張的暴露了自己,這是鐵的紀律。
”
嚴若飛說完,親昵的拍了一下何梅的肩膀,就在何梅恍惚之間已竄出房間,不見了人影。
等在吳家豪宅外牆根下的劉成和李小奎,越來越覺得老大進去的時間太長,兩個人在秋風的勁吹下,凍得渾身打顫,牙幫不停的‘嘚嘚.....’的上下磕碰。
正在這時,突然從一個牆角竄出來兩條人影,朝他倆這邊走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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