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的太子殿下将會親臨日本?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德川忠長和井伊直孝兩個人都是十分驚詫。
不過他們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作為天朝的太子,又是本次戰事名義上的統帥,不管是簽訂協議還是炫耀本國的軍威,他來都是名正言順,十分正常的。
如果大漢太子親自駕臨的話,那這一趟京都他們還是非去不可了——雖然他們投降了大漢,可是在其他人眼裡,他們這些人還是德川家的罪人,如果能夠借着迎奉大漢太子殿下的機會得到他的認可的話,對他們穩固地位可是一件大好事。
“既然這樣,我等一定前去京都聆聽殿下訓谕!”一想到這裡之後,他們兩個人都馬上改變了之前的躊躇,十分恭敬地請求前去京都。
在給他們下達了命令之後,第二天周璞就将他們送上了前往京都的路途,而他則暫時留在奈良城當中,繼續發布檄文,安定日本各地的秩序,同時接受各地大名的投降。
雖然這次戰争的規模很大,但是大漢的進兵卻十分迅速,僅僅隻花了三個月就決定性地擊垮了幕府,而這時候很多地方雖然收到了幕府要求援救的通知卻根本援救不及——或者說根本不敢不肯來救,所以最後演變成了大漢沿着九州然後登陸本州,直接進攻近畿最後直搗關東的戰争曆程,大部分地方反而根本沒有被大漢軍隊所涉足。
為了既減少時間和傷亡成本,又讓皇太子殿下來之前營造出一種萬衆臣服的局面,周璞開始不斷地催促這些地方的豪族趕緊投降,比如前田家,上杉家和伊達家,又比如四國島上支配整個全島的兩個大大名——德島藩的蜂須賀家和土佐藩的山内家。
這兩家都是幕府确認的大大名,支配着幾乎整個四國島,不過他們在大漢打過來之後也明智地和其他家族一樣選擇了作壁上觀,最後保全了身家,周璞相信在自己的威壓之下,這兩家人一定也會趕到太子殿下的面前俯首稱臣。
自從大漢登陸九州之後,從長崎久留米,再到姬路,再到大阪和京都,再到奈良,最後直到多摩川,曆次戰役當中大漢都以堂堂正正的姿态取得了完勝。這些輝煌的勝利不僅讓大漢擊敗了幕府,也讓周璞在日本得到了說一不二的威望,周璞現在已經是志得意滿,他不相信有人膽敢違抗他的命令。
就在周璞和趙松的努力之下,日本列島原本混亂的秩序慢慢地走向了平定,在大漢的威壓之下,各地還沒有同大漢直接交手過的勢力和豪族紛紛明确地表示了臣服。
而快速地平定了日本之後,太子殿下親臨日本的時機也終于到來了。
就在初秋的一個早晨,大漢太子殿下帶着自己随行的官員們來到了釜山港外,準備登上前往日本的海船。因為太子殿下還沒有親臨,所以他們現在都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等待殿下。
這些官員,一些是輔佐太子殿下進行此次戰争的佐僚,一些是大漢朝廷為了響應日本朝廷的要求所以準備暫時借調給他們處理地方政務的民政官。前者因為戰争的勝利而意氣昂揚,因為他們知道這次立下這樣的功勳,回去京城之後朝廷必定會有封賞,後者也躊躇滿志,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借大漢的兵威,到了日本之後肯定可以做說一不二的官員,其中有些人甚至還在盤算怎麼樣借機暗中從中狠狠地撈一筆。
正因為這些原因,他們都有一種心情十分舒暢的感覺,人人意氣風發,隻等船揚帆起航。
而在此刻,正坐在馬車裡面,準備前往釜山港的大漢太子殿下的心情,卻并沒有和他的官員們一樣輕松寫意。
這并不是他對戰事不滿意,也不是他對自己部下所立下的功勳不滿意,隻是作為太子殿下,他知道在軍事上打敗對手隻是一切問題的開始而已,接下來還有不少問題在等待他來處理和解決。
“這麼說來,父皇是打算強行在日本推行紙币了?”在疾馳的馬車當中,太子殿下平靜地問起了旁邊的一位青年官員。
“這确實是陛下的意思。”這位青年官員恭恭敬敬地回答,“臣等就是為了這件事而被朝廷派過來的,萬萬不敢有個閃失。”
這位官員名叫于英朝,是财政部的一位官員,之前就專門處理财計之事,因為協助财相平原侯陳宏建立大漢銀行有功,所以被商相十分看好,被認為是大漢最有前途的青年官員之一,他現在是大漢銀行的襄理。
“此事幹系重大,還請愛卿謹慎從事,萬萬不可輕忽!”得到了他肯定的答複之後,太子殿下也并不驚詫,隻是鄭重地再度叮囑了他,“前方将士浴皿奮戰所得到的成果,我等可不能輕易揮霍!”
“殿下請放心,臣等之前就已經為此事參研謀劃了多時,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連最初使用的鈔票也已經準備好了。”于英朝馬上垂首回答,“隻要我等能夠行事不受掣肘,臣有信心達成使命,絕不敢讓将士寒心!”
“那就好。”太子殿下點了點頭。
在大漢朝廷謀劃當中,他們将會大量地從日本攫取金銀等貴重金屬,就連銅作為重要戰略物資也将會大量被運到大漢來,可是這就會帶來一個問題——日本很明顯就會出現貴金屬大量外流的情況。
貴金屬大量外流,如果什麼都不管的話,就會帶來物價的飛漲,到時候日本的幾乎所有官民都會陷入到極度的貧困當中,他們又未必肯乖乖餓死,肯定會到處生亂,讓大漢的鎮壓力量疲于奔命。
大漢想要以最低的成本來掠奪日本,那就不能和普通的蠻族一樣隻想着殺光搶光就可以了,作為一個千萬人口的國家,如果非把他們陷于死地的話,大漢就要花費浩大的軍費才能夠平定,完全就會失去原來的本意。
因此,怎樣既維持日本的大體穩定,又能夠讓大漢盡量大地榨取到好處,就成為了擺在大漢朝廷和太子殿下面前的問題。
為了應對這種可能的情況,經過丞相和各個相關的内閣部堂的商讨後,大家決定開始在兩國開始簽訂和約之後,在日本成立一個專門的大漢機關——币政局,專門負責在貴金屬大量流失的情況下漸漸地用紙币來維持日本國内的通貨和經濟,以免其國全面崩亂。
中國有很長的紙币使用的曆史,但是之前的曆朝都沒有十分嚴密的财政操作,他們喜歡濫發紙币,最後讓紙币的信用變得一文不值,而這些教訓當然被大漢朝廷吸取了,于英朝他們将會前去日本,專門負責的就是用紙币來平抑物價,維護紙币的價值。
于英朝等人準備先小規模投放紙币,以大漢的信用來背書,每次從日本帶走金銀,就按照固定的比率來慢慢地投入紙币,直到讓日本最終以紙币來作為主要流通,應對貴金屬流失的窘境。
當然,在協助日本穩定經濟的同時,币政局也将成為控制日本經濟的機構——到時候紙币的發行權力全部在大漢的手中,發行多少,怎麼發行都由大漢朝廷來決定,四分五裂的日本,整個經濟都将會成為大漢的附庸。
同時,大漢朝廷的野心也并不是僅此而已,他們也想要讓在日本的币政局成為一個實驗機構,積累用紙鈔來維持一國經濟的經驗,最後在大漢國内也逐步推行用紙鈔來補充和替代金銀貨币的流通——尤其是陛下,對此很感興趣。
雖然并不明白父皇為什麼對紙币這麼有興趣,但是既然這是父皇的意志,太子殿下當然也會全力配合,再加上日本的情況也确實很需要一個機構來穩定貴金屬大量流出的局面,所以他對這個币政局也是寄予了厚望。
因為日本經濟最為繁華的就是大阪到堺市一代的商業區,所以币政局未來将會被安放在大阪,随時通過掌握的信息來控制紙币的流通和發行,遙控日本的物價和經濟。
到時候,駐在京都的使團,加上駐在大阪的币政局,再加上各地的駐軍,他們可謂是軍事經濟外交三管齊下,成為大漢主宰控制日本的三根支柱,通過這些安排,大漢也将能夠将這個國家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就好像對待現在的高麗一樣。
在和于英朝等人商談完畢之後,太子殿下終于來到了釜山港口,在官員們恭恭敬敬的視線下,他率先登上了海船。
在大量軍艦的運送下,這支船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大陸,然後經過了接近兩天的航程,他們來到了大阪。而這時候,周璞已經來到了大阪城,靜待太子殿下的大駕光臨。
因為周璞的事前安排,所以太子殿下等人在大阪接受了熱烈的歡迎,不光是周璞和當地的官員,還有不少市民也夾道在各處,想要看看天朝的太子殿下的真容。
不過,有了在高麗的經曆之後,太子殿下對這種在人前露面的虛榮早已經不看在眼裡了,他反倒覺得有些倦怠,因此他并沒有在大阪呆上多久,很快就動身前往日本的京都。
周璞也随着太子殿下一起前行,而他帶在身邊一路進軍的千餘大漢官兵,這次也成為了大漢太子殿下的儀仗隊,他們都換上了全新的軍服,個個神氣昂揚,真可謂是威風凜凜。
又經過了兩天走走停停的颠簸之後,這一支浩浩蕩蕩的部隊最終來到了京都。
因為在之前的戰争當中,幕府軍并沒有經過激烈的戰鬥就放棄了京都,所以京都并未遭受過戰火的破壞,大緻保持着之前的風物,隻是德川家的二條城被焚毀了而已,在日本朝廷回歸到了京都之後,一切秩序很快就得到了恢複,市容也慢慢地重現了繁華。
而日本朝廷也将迎奉天朝的太子當成了頭等的大事,幾乎從戰事結束開始就已經在準備了,不惜皿本地想要讨得太子殿下歡心,在他們的努力之下,整個京都到處張燈結彩,再配合如今夏末秋初郁郁蔥蔥的季節,簡直就像是來到了一個花園當中一樣。
在碧藍的晴空之下,京都的郊外已經是一片喧嘩,人們紛紛聚集在這裡,等待着天朝太子殿下的駕臨。
就在時間即将來到預定的時刻時,天邊外多了一團紅色的濃雲,這股濃雲鮮豔刺眼,并且在每個人的視線當中燃起了一股火焰。
為了炫耀兵威,今天随同太子殿下過來的大漢軍隊,為了檢閱而特别排列了行軍方陣,前方的軍官們都穿着全新的制服,騎在馬上,坐得筆挺,兇前還佩戴着各種耀眼的勳章,而且制服上的每一個銅質紐扣都亮得晃眼。
而每個士兵也都精神飽滿,露出一副精神充沛的的面孔,似乎在為有幸和太子殿下同行而歡欣鼓舞。每個騎兵都把裝具擦得锃亮,戰馬也都受到精心的照料,毛色像綢緞般閃耀着光彩。
看着這浩浩蕩蕩壓過來的大軍,盡管心裡都知道這隻是衛兵,但是每個人都忍不住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這幾個月當中,大漢的兵威已經徹底地銘刻在幾乎所有人的心裡,讓這些順服強者的日本人都下意識地産生了畏懼。
就在每個人的注視下,一輛由四匹純白色的馬拉動着的馬車,沿着樹林邊寬闊的大路奔馳而至。而馬車的周圍,簇擁着一大群身着制服的侍從和騎着馬的衛兵。用明确無誤的方式标識了馬車當中人的身份。
随着距離越拉越近,轟隆轟隆的馬蹄聲也越來越響,最後好像踏在了每個人的心頭上一般。直到每個人都開始恭敬地屏氣凝神時,馬車終于停下來了。
接着,在每個人的注視下,車廂的門打開了,一個少年領頭走下了馬車,而後面幾個人也紛紛魚貫而出。
當這個少年人站到了大地上的時候,他靜靜地掃視了面前人們一眼,态度沉穩,卻又含有莫名的威嚴,而就在他站定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跪了下來,以這種心悅誠服的形式對這位天朝的太子殿下緻敬。
而太子殿下并沒有為之觸動,隻是平靜地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免禮,然後他自己就直接走上了前去。
迎接他的人,領頭的自然是日本的前法皇、現任國君政仁了,這個中年人因為之前已經剃度,所以現在雖然重新開始蓄發,但是頭發還是隻有短短的一截,穿上國君的袍服之後,看上去怎麼看都有些不倫不類。
在看到太子殿下來到自己面前之後,政仁不敢怠慢,連忙再跟他微微叩首。
“臣政仁,拜見太子殿下!”
“國主請起。”太子殿下馬上托手讓他起來,同時微笑地看着他,“國主,如今貴國暴亂以除,奸佞授首,貴國已經重新回到了國主的手裡,還請你今後清明理政,撫育萬民!”
“天朝對臣的厚恩,臣萬死莫贖。”政仁又微微叩首,然後搖搖晃晃地才站了起來,滿懷感激地看着太子殿下,“生生世世永為天朝屏藩!”
兩個人都知道這隻是場面話,政仁的心裡更加不喜歡對大漢卑躬屈膝,但是他們都很好地說出了場面話,表現出了足夠的和睦,也在第一時間表現出了兩國之間的地位差别。
日本人普遍偏矮,而太子殿下體格健壯,從小又飲食不缺,所以雖然年僅十四歲,但是個頭卻和政仁差不多,同時因為這些天來的曆練,更加多了幾分英武之氣,和政仁站在一起的時候,完全讓政仁相形見绌。
中朝太子不愧人中龍鳳!哪怕是日本的公卿大臣,也有不少人做如此想。
在一開始的典禮寒暄完成了之後,在政仁的帶領下,太子殿下等大隊人馬來到了京都當中。一開始,政仁想要讓太子殿下住到自己的禦所當中,不過太子殿下因為之前在高麗時候的經曆,已經不再想要和國君住在一個地方了,在他的要求下,周璞特意給他找了另外一個住所——京都大德寺。
大德寺創建于日本鐮倉年間,是京畿附近最大的寺院之一,也是禅宗的根本重地,其中尤以茶道文化而聞名日本。在鐮倉時代後的戰亂當中,大德寺曾在戰火當中被焚,不過後來著名的一休大師經過幾十年的漂泊布教後,以八十歲歲的高齡任大德寺的主持,重建了大德寺。至今大德寺還保存着一休大師的遺墨。
将這座有禅宗和漢風的寺廟作為自己的下榻之所,太子殿下也頗為滿意。
而就在這裡,他一個個地召見了前來京都朝拜的日本大名,無論是早就投降的島津家毛利家,還是後面歸附前田家伊達家上杉家,甚至就連之前的敵人、德川家的代表德川忠長和井伊直孝,太子殿下都十分溫和地接待了他們,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漢打起仗來殘酷無情,但是若順服于他們的話,卻又如此和風細雨,果然是天威難測。
也就在德大寺裡面,大漢和日本的和談也緊鑼密鼓地展開了。
在談判的一開始,大漢就先給自己确立了一個宗主國的地位,并且将日本定為了藩屬。這一點并沒有人反對,因為在日本朝廷之前借兵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打算,所以現在隻不過是履行諾言而已,而其他大名更加無所謂了,在他們看來,隻要能夠保住自家的領地,頭上多一個大漢朝廷也無關緊要。
而在得到了宗主國的名分之後,大漢緊接着又提出了要求要割讓長崎城作為大漢領地,以及放開兩國貿易,以長崎作為商港的要求,而這一條也并沒有人反對——朝廷從未取得過這些領地所以不在乎,而其他大名也不在意,九州島現在全島都在島津家手裡,他們沒有興趣為了島津家而和大漢争執。
而接下來的條件就不那麼順利了,就在之前的條件都談妥之後,大漢正式提出了這次出兵費用和賠償費用,要求整個日本國賠償給大漢三千萬兩金銀。
這個巨額數目吓壞了列席的朝廷和大名們,雖然他們之前就想到了大漢肯定會索要大筆财務,但是這個數字還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他們紛紛表示數額太大,本地實在負擔不起。
就連之前滿口承諾要盡一切努力來回報大漢的日本朝廷,也改變了口風,表示這樣的數額實在無法達到,請求天朝能夠拿出寬仁,予以酌情減免。
大漢本來就是為了這些東西打過來的,現在又怎麼可能減免?就在談判開始出現僵局的時候,太子殿下親自出場了,他和剛來的時候相比已經态度大變,冷言斥責日本朝廷和大名們貌似忠順實則奸僞,對大漢心存輕視。
在太子殿下親自的斥責和威脅之下,所有人開始回憶起了大漢軍隊的恐怖,雖然有些人心有不甘,他們不得不接受了大漢所提出的條件。
但是接受這個條件,不代表他們能夠拿得出錢來。
經過幕府的多年打壓之後,各地的大名和日本朝廷都十分窮困,财政本就困難,他們手裡又哪有那麼多錢來賠償給大漢?就連幕府本身,因為這幾個月來的大戰,财政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府庫已經本上已經空乏了,再也拿不出多少錢來賠償大漢。
不過這根本就難不倒大漢的談判官員們,他們在之前就已經為這個形勢準備好了手段,他們要求在賠款償清之前接管日本的所有金銀礦山,同時接管各地的稅關,征收特别的商旅稅,以這些辦法來積蓄賠款,目的是在三十年内讓這筆賠款得以償清。
而這個辦法雖然算是一條現實的解決辦法,但是還是引起了一些大名的反對——日本的金山和銀山分布不均,大多數分布在各地的大名手中,而這些礦山可以說是他們領地财政的命脈,他們輕易都不肯出讓出來。
而大漢的官員們卻十分強勢,他們明言此事不可商量,必須按照這個辦法來解決,更加暗地裡不斷地威脅若是有人膽敢反抗,就将興兵讨伐這些豪族。而這個時候因為事不關己,日本朝廷和另外一些大名們則選擇了回避态度,更加讓這些有異議的大名們孤立無援。
在幾天的堅持後,當已經有些厭煩的大漢官員們“你們若不給,我們大漢軍隊自行來取”的威脅之下,這些大名們終于同意了大漢所提出來的條件,戀戀不舍地将自己領地内的礦山交由大漢來管理經營。
在大漢朝廷的規劃之下,這些金銀礦都将劃歸到大阪的币政局的手中,成為大漢銀行的資産,它們出産的金銀貴金屬也将被源源不斷地運到大漢,以“歲貢”的名義,解運到大漢銀行内,支撐這個國家經濟不斷地蓬勃發展,也讓大漢銀行的那些負責人們能夠從戰争當中得到足夠的利益,支撐他們繼續維持對戰争的渴望。
而币政局本身也将作為一個經濟機構,開始嘗試在日本運行一個依靠紙币進行支撐的經濟結構,為大漢未來的币制改革積累可靠的經驗和解決問題的手段。
當這一切條件都被談妥之後,大漢在戰前對日本的一切期待都已經實現了,當然這不是靠談判而是靠大漢陸海軍的武力而得到的,而在大漢軍隊的努力下,一個原本孤懸海外、不服王化多年的島國,也終于被拉入到了中華帝國的體系之下,成為了大漢的藩屬國。
眼看自己達成了這樣的勳績,太子殿下十分滿足。
不過,他也知道,征服日本隻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為了他們趙家的大漢,為了華夏萬民,他們父子兩個還有太長的路要走。
在離開京城的時候,太子殿下曾經做了一首詩,其中有一句是“不教島夷竊稱日,唯我國威耀萬邦”,但是已經學過了足夠的地理知識的他知道,現在大漢雖然已經稱雄一方,但是離達到“布國威于萬邦”的地步還差了太多,但是他有信心,他躊躇滿志,他堅信隻要自己沿着父皇的路走下去,大漢終究還是能夠走到這一步的。
縱使他這一代做不到,他的兒子,他的孫子……他們一定可以做到——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讓這個國家保持最強大的武力。
而以大漢的人口和财富,他相信隻要自己走對了路,這絕對不是妄想。
就在和約簽訂之後,他跟日本朝廷和這些大名們提出了要求,要雇傭大量浪人武士,帶着他們出海打仗。
而這個要求也馬上被不明所以的他們答應了——在戰國時代,各藩大名手下的武士們都大大膨脹,等到國家承平之後,這些人口繁衍的武士就成了大問題,因為沒有足夠的地方和俸祿來安置他們,早在幕府時代,幕府的重臣們就對這些浪人們感到十分棘手,現在大漢想要帶走他們,這些大名們反倒感到如釋重負。
他們不知道,這些浪人将會成為大漢與西班牙人和以後的各個敵人們交戰時的炮灰,就算知道,恐怕也不會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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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工作忙碌,也因為自己有些新的想法,所以碼字更新後,不像從前會說很多閑話和大家溝通。
今天關于日本的篇幅寫完,又是假期結束後,事情不多的第一天,少少說幾句。
我在日本篇裡做了很多新的嘗試,不光是為了這本書,也是為了接下來那本,這種改變和嘗試比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寫要累很多,而且嘗試有成敗,成功的經驗心得我會保持借鑒,失敗的我會避開。
這近一年的嘗試倒是讓我明白了,特别白不太适合寫華麗的纖細的風花雪月的東西,我還是适合寫積累寫鐵皿寫風沙寫森冷之類,那麼,我會寫我适合的。
之所以嘗試,是因為從惡明到大明武夫,盡管讀者們很喜歡,卻在版權改編上很吃力,老白也很想出個電視劇電影有個遊戲什麼的,所以才嘗試着改變,想要下本去寫什麼文士文官,折騰到現在我明白了,這條路走不通。
去他的版權改編,我還是寫我擅長寫的,讀者們喜歡看才是唯一的真理,我一直拿這句話教育别人,結果自己卻犯了糊塗,真是慚愧。
說這麼多,我不知道靠着這些話來換回大家的支持,你們支持與否,還要看老白我的新書怎麼樣,你們喜歡看,才會支持我。
接下來幾天,我會斷斷續續寫一章或者幾章,描繪下書中新王朝的風貌,舒緩下自己,換回自己習慣的寫法,然後完本。
不出意外的話,新書會寫邊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