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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五省督師、炮轟書院

紅樓之公子無雙 司馬匪鑒 3538 2024-01-31 01:12

  甯國府西跨院的祠堂内,深紅的晨曦之光映滿了堂内堂外。

  小厮丫頭婆子以及外圍族人,都隻能看見内堂兩側大柱那對裝裱得明晃晃的對聯。

  此地林木深深,古木蒼天,顯得有些幽寂。

  一身大紅绯袍、錦雞補子,配上唇紅齒白的面相,使得十七八歲的賈琮特别卓然灑然。

  他當先上香,祭拜了列祖列宗,回首一望,賈母、賈赦等女眷男性,赫赫一堂。

  這麼多年了。

  這是家啊。

  盡管家的感覺或多或少。

  賈母已是老态龍鐘,不問家事。賈赦雖是看起來紅光滿面,體态發福,享了這麼多年榮華富貴,但大有回光返照之态……

  畢竟賈政的親孫子賈蘭都隻比賈琮小一兩歲……可知賈赦活得也是夠了……

  曾幾何時,賈琮盼着賈赦趕緊死。

  但是如今,不為親情,怕守孝丁憂影響自己的官途和志向,賈琮反倒期盼賈赦多活幾年……千萬不能影響自己……功虧一篑太可惜了啊!

  這可不是造化弄人麼!

  再看英俊潇灑的賈琏……咳咳,怎麼感覺琏二爺頭上有一片綠油油的呼倫貝爾大草原呢?

  賈琮這個時候才想起王熙鳳――其實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休妻了不是,算不得自己綠了賈琏。

  賈瑞、賈環都是老模樣。

  李纨就在邢夫人、王夫人之後,邢夫人得色更多一些,這個時候的李纨卻不好殷殷切切地看向賈琮,或者依依不舍地告别,反而是淡淡的。

  賈琮當然也不好多看她。

  “大家都散了罷,不必相送太遠。”到了甯國府門口,賈琮轉身回頭道。

  賈政隻是說了幾句“唯有上報皇恩、勿念家事”之類的話,就沒有什麼再說的了。

  賈赦也覺得再以父親身份教訓賈琮,很不妥,這是帝師啊!這也是一種很奇妙而又微妙的改變。

  王夫人卻是覺得頗為不甘心的,寶玉呢?寶玉就在人群中,一點都不顯眼……

  而後史鼐、史鼎也來相送,繼而是刑部尚書董安國、戶部尚書畢忠、都察院左都禦史劉東升等等,還有一些宮裡的太監、皇帝的送行賞賜之物。

  一百标兵開道,直到東便門的楊柳岸邊,隆恩之盛,前所未有。

  而王夫人她們隻停在了甯國府門外,那兩座很幹淨的石獅子面前,賈琮至此,大勢已成,羽翼豐滿,她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唉……”王夫人唯有一聲長歎。

  賈母早已不多說話了,琥珀扶着。

  另一邊,東便門外的水道碼頭。

  朝廷給賈琮配備的,是一條内河戰船。

  這一艘内河戰船是最大型的四百料戰座船,長八丈六尺九寸,寬一丈七尺。

  是内地水師的主力戰艦,也是指揮官的指揮船。

  不僅代表了對賈琮的倚重,也代表了朝廷的威嚴。

  船上的兩條桅杆上面,旌旗飄飄而避日,一道“欽命五省督師賈”的旗幡迎風招展。

  戰船配備了管形射擊火器。

  碼頭上送别到此的還有寶钗、迎春她們,迎春與寶钗一般,更見豐腴,反倒是寶钗瘦了一些,賈琮平靜道:“二姐的婚事,我跟父親提過秦家的相公,人品是不差的,雖然不是什麼公侯之家,倒也顯得我們不嫌貧愛富……至于三姐,鎮海統制周家的兒子也見過幾面,說不定過幾年我回來,大家都各有其所了,何嘗不是美事。”

  賈迎春與賈探春很羞,閨閣女子談婚事都是很害羞的,紛紛低頭啐了一口,給賈琮白眼。

  “哈哈哈……”朗聲大笑中,賈琮豪情萬丈地踏上了甲闆。

  “呵呵……”林黛玉咯咯嬌笑,賈寶玉吃味不已。

  賈寶玉本來不想來的,但是林黛玉、姐妹們都過來了,他怎麼能不來呢?

  “起錨喽!”

  纖夫、水手們使用木制機械,提起了幾百斤重的錨,兩根桅杆的風帆瞬間鼓了起來。

  船隻漸行漸遠,一身大紅绯袍的賈琮灑然地揮了揮手,不見多少傷感,這艘大型戰船便離開了東便門,在香菱、晴雯紅了眼圈的送别之中。

  等戰船完全消失,隻剩下其他的漕船,岸邊楊柳依依,她們卻還舍不得走,薛寶钗仿佛仍舊處于方才臨别時的囑咐家丁、噓寒問暖之中。

  婚前再沒有感情,婚後至今那也是難舍難分了呀。

  隻是那種感情說不出來,為他擔心,也為自己擔心,朝廷一旦傳來彈劾夫君的消息,她也會感覺很慌亂,慌亂之中故作鎮定,再優雅端莊,也才是二十出頭的女人……

  “媽,我們帶姐妹們回去吧……”

  薛姨媽點點頭,發福的體态遲滞了一下,耳提面命地小聲道:“寶钗,琮兒的權位威望,家裡是誰也擋不住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你就當聽不見……唉……我苦命的女兒……”

  “……”薛寶钗貝齒輕咬紅唇,一雙波光瑩瑩的水杏眼平視湖面,好像那流動的湖水,化為一聲幽幽地歎息……

  女兒愁,悔教夫婿覓封侯。

  這時候,林黛玉妙目橫睇,她倒是覺得,比起寶姐姐,自己似乎幸運了很多……

  幸運嗎?

  ……

  “誰也擋不住賈琮?不可能!”

  皇城的王爺府邸,忠順親王淩決初,一手敲敲手中挂着玉墜的扇子,一手拿起冰鎮葡萄,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叫蔣玉菡唱戲,一邊惬意舒服地吃喝玩樂着:“為什麼在天壇祈雨的時候,有那麼多人拂逆皇帝?”

  “因為他們在怕,因為這樣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如果不合祖制的奏折,能夠愈演愈烈,皇帝彷徨迷失,或者架不住太多人的攻勢,那就可以絆倒賈琮了。可惜……功虧一篑!”

  “王爺說的是!”高文起盡量作出佩服的神色。

  “賈琮不可能成功的!”

  “去東南下海,變數太多太多了……二哥肯定也不甘心。”

  “而坐在京城裡的我,還有門生,即使不掌權,也能一輩子享我王爺的福!暗地裡再惡心他幾下!方能報本王幾次之仇!哼!本王一定不會讓他再次安然回來的!”

  “四弟啊四弟!這次你肯定失算了!”

  淩決初冷哼道,就連堆在太師椅的大腹便便的肚子也跟着他的冷哼和戲台昆腔,有節奏地顫動起來。

  高文起一凜,他感受到了忠順王爺滿滿的殺氣!

  賈琮位極人臣又怎麼樣?被王爺報複上了,能好過麼?

  ……

  山東西北,德州以南,臨清城。

  依靠大運河發展起來的全國性大都市,人口高達百萬,大運河、衛運河、元代運河在臨清城考棚街外流過。

  坐在考棚街上的一家豪華酒樓之上,賈琮也很惬意舒服。

  就像西班牙國王坐在皇宮,透過窗子,就可以看到窗外河道港口上源源不斷、綿綿不絕的皿腥殖民運輸物資,巨額的地域差價利潤、奴隸貿易、黃金白銀、絲綢瓷器。

  臨清這裡的情況雖然不能這麼說,但那種巨大成就感是一樣的。

  其他就是旅途奔波也累了點,比較枯燥乏味,畢竟賈琮不是隋炀帝,需要萬人拉船、裝備幾船美女。

  考棚街這裡有一個著名的書院,山東聞名,就是清源書院。

  “内河戰船直接開到廣東肇慶去,本官第一站就拿葡萄牙開刀!”賈琮面無表情,但幕僚管潮生已經瞧見了賈琮的森森獠牙!

  站起來,賈琮負手遠眺河道船隻:“我不能輸!大順也不能輸!我已經失去了司馬匪鑒一個籌碼!背後也有很多矛頭和槍口指着我!我隻能做出一番宏業來!讓他們瞧瞧!”

  片刻,艾雙雙送信進來,原來京城那邊已經收到了秦王叛亂的消息,賈琮無動于衷,隻吩咐加快速度,不能多做停留。

  瘦瘦高高的管隊艾雙雙又道:“清源書院那邊有消息,書院山長和學生們妄議朝政,說督師大人提拔匠人、對付海外深為不妥、不合周禮……”

  “根據标下等暗中查訪……退休的山長李良之是太仆寺少卿李善之的兄長……而山東的齊黨,有幾個是和張分宜、于成龍一派的……”

  “臨清知州正在和李良之交涉,已經确實,督師大人距離臨清越近,他們妄議朝政就越劇烈!”

  管潮生出面阻止:“東翁,這恐怕是激将法,如果妄動,反抗必然會更激烈。”

  “無妨!”賈琮搖頭道:“一個下野的士子,一個不在體制内的書院,一切反動我們的,都是紙老虎!标兵傳我命令!把戰船開過去!”

  “是!”

  ……

  清源書院側面的山下,傍晚時分,蘆葦輕輕地随風飄蕩。

  戰船的首部甲闆上,一張楠木交椅上面,賈琮身穿黑色大披風,頭戴官帽,滿臉的戾氣掩飾不住!

  仿佛要把這運河的水也給染紅!

  船上的燧發槍、虎蹲炮、大型佛郎機,已經整裝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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