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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當然是選硬的打

長甯帝軍 知白 3604 2024-01-31 01:12

  高塘城下皿流成河,甯軍手裡的橫刀像是沒有感情,可宣洩的是憤怒,到處都在殺人,到處都在哀嚎,在這之前甯軍很少有如此無差别的屠殺,甯人不是黑武人,不以殘暴為樂,也不是安息人,不以殺戮為樂,如果可以的話,大甯朝廷甯願用多分發糧食的方式來換人心,而不是願意用這樣的方式讓人怕。

  可是最終,方式還這個方式。

  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黑武人和安息人比甯人更懂得什麼是征服。

  大甯的戰兵比黑武人比安息人更懂什麼是征戰,可征戰和征服不一樣。

  這樣的方式也違背了大甯曆來的形象,一旦消息傳回大甯的話,不管朝廷裡的大人們理解不理解沈冷,這一本還是要參他,他們不理解要參,理解也要參,因為這是他們的職責,他們可以在私底下說沈冷做的其實也沒錯,但不會在朝堂說。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職責,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沈冷是軍人,他需要用軍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朝廷裡的大人們思考的會更多,他們會維護大甯維護陛下的形象。

  所以沈冷才會對孟長安說,這個錯,我來吧。

  孟長安不解釋,他隻是說那就你來吧。

  所以在這一天,高塘城下,沈冷正式宣布了屠逆令。

  “今日之後渤海道所有殺戮事,我沈冷負責,陛下追究,朝廷追究,與所有戰兵無關,是我強令之下不得不從,但軍令不從者,我将按照軍律處置。

  沈冷對士兵們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帶着決絕。

  “自即日起,渤海道之内,渤海族民,男丁皆殺,無論大小。

  沈冷說完這句話後心裡也震蕩了一下,他的殺心其實沒有這麼重。

  可他還是說了。

  如果是孟長安說出這樣的話不會有任何心理上的負擔,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冷的心境真的沒有孟長安強大,孟長安甚至不會像沈冷這樣下屠殺令的時候還要分什麼男女,如果是他來下這道軍令,那麼自然是男女皆殺。

  東冶原。

  黑武将軍德德拓正在吃飯,他面前跪着四五個姿色不俗的渤海族女子伺候着,雖然他根本不把渤海人當人看,但不得不說,渤海女子的姿色确實還有幾分可取之處,和他們黑武的女人不一樣,黑武的女人骨架更大,所以就算再瘦看着也不會柔弱,渤海族的女人看起來都帶着幾分柔弱,所以就給他一種很刺激的征服欲。

  “将軍。

  外邊有人快步跑進來,手裡拿着一份軍報。

  “将軍,斥候送回來消息,甯軍到了。

  聽到這句話德德拓驚了一下:“這麼快?

  他把軍報接過來看了看,然後臉色更難看了些:“居然避開了我們設伏的地方,甯人的水師确實非同小可。

  “還有件事。

  手下人說道:“斥候在後邊截住了一個渤海族的縣守,叫樸恩源,高塘城的縣守,甯軍大将軍沈冷的水師隊伍已經到了高塘城,大概在咱們大軍身後一百多裡的地方,樸恩源

  逃了出來,因為他之前下令不許給甯軍的敗兵開城門所以害怕甯軍報複,這個人的話應該不會有假,他一路逃出來想追上大軍,在後隊被斥候擒獲。

  “人呢?

  “就在賬外。

  “帶進來,我親自問問。

  德德拓一擺手,那幾個跪在那伺候着的渤海族女子立刻爬起來退走。

  不多時,樸恩源從外邊誠惶誠恐的進來,低着頭,連大氣都不敢出,渤海人的心裡可能真的覺得黑武人更高貴,他們更卑微,所以天生有一種在黑武人面前自己就是個奴隸一般的想法,哪怕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黑武人,如樸恩源這樣的縣守見了也要畢恭畢敬,更何況面前是一位黑武帝國的将軍。

  “别廢話,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

  德德拓走到樸恩源面前,沉思了一會兒後問道:“沈冷的甯軍有多少人?

  “一萬多,也可能就是一萬不多。

  樸恩源回答。

  德德拓一怔:“怎麼這麼少?

你是不是沈冷派來騙我的,沈冷是東疆水師大将軍,他部下水師至少有數萬戰兵,他怎麼可能隻帶一萬人來這裡?

  “不是。

  樸恩源連忙解釋道:“甯軍的援兵還不知道黑武大軍勢如破竹,沈冷的一萬戰兵是運糧兵,他們打算在北方打通糧道,把駐守在各地的甯軍接出來,然後在某個地方建立一個補給大營,真正的想和黑武帝國軍隊決戰的不是沈冷而是孟長安,孟長安帶着東疆刀兵已經到了。

  “刀兵來了!

  德德拓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倒不是那麼了解刀兵,所以也就不是那麼懼怕刀兵,他怕的是孟長安,當初在北疆的時候他是遼殺狼的手下,很清楚孟長安是一個多恐怖的人,黑武那麼多能征善戰的将軍,包括現在的大将軍遼殺狼本人在内,誰其實也沒有戰勝過孟長安。

  孟長安在北疆的時候對于黑武人來說就是夢魇一般的存在,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夢魇。

  “是的,刀兵到了。

  樸恩源連忙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此時孟長安率領的刀兵應該已經快到北漢城,他們繞開了黑武帝國布置在海岸一線的軍隊直撲北漢城,應該是想把被困城中的闫開松救出來,而後續甯國的援兵還會很快趕到,所以沈冷的水師是要為他們提前安排好糧草布置。

  德德拓臉色糾結的在大帳裡來來回回的踱步,腦子裡想到了很多很多事。

  如果他此時去打沈冷的話,以他麾下五萬兵力打沈冷一萬,而且沈冷還要顧及糧草,所以應該勝算很大,可如果他去了的話,這次南征負責指揮所有軍務的将軍戈馬就一定對他開刀,戈馬和他不對付,在遼殺狼麾下的時候就不對付。

  而且,孟長安來了,以他對孟長安的了解,那個好戰的甯人絕對不會等什麼,隻要到了就會開戰,而算算時間,他和孟長安到的應該差不多。

  戈馬是絕對不會自己先去打的,必然會讓他先去打孟長安,如果打赢了,戈馬是這次南征的主将,所以功勞自然是

  戈馬的,如果打輸了,那麼戈馬就會把罪責推倒他身上,可讓他去打孟長安......他麾下的五萬人,有一萬五千是他收攏的敗兵,還算善戰,三萬五千是黑武各部族的散兵遊勇,雖然也能打,可是太散亂,指揮起來會有些吃力,讓這些人去打甯國最精銳的東疆刀兵豈不是癡人說夢,況且,據他所知,刀兵應該不下四萬人,甚至能有五萬人,同樣的兵力下讓他去打赢孟長安?

  開什麼玩笑。

  就在這時候他手下副将律石往前湊了湊:“将軍,如果我們此時去北漢城的話,會不會......會不會和孟長安的刀兵打第一仗?

  律石說話的時候嗓音微微有些發顫,下意識的肩膀還動了動,他是難得的一個被孟長安砍了一刀卻還沒死的人,那一刀剁掉了他半邊肩膀,光秃秃的那一塊好像有了反應,聽到孟長安的名字就有了反應似的。

  “你的意思是呢?

  德德拓問了律石一句。

  律石道:“我不是怕孟長安,将軍你知道的,我曾經在戰場上和孟長安拼過命,雖然我沒能殺了他,但是.......咳咳,我擔心的是戈馬這個人,我無懼孟長安,我害怕的是咱們自己人給自己人下絆子,如果要和孟長安打的話我不怕,我怕被人出賣。

  德德拓看了律石一眼,律石很心虛,所以避開了德德拓的目光。

  德德拓忽然笑了笑道:“我和你想的一樣,敵人不可怕,哪怕是孟長安又有何懼?
無非是拼了命的打而已,怕他做什麼,我擔心的也是戈馬這個人,敵人會在戰場上和你正面對決,可是自己人卻沒準在背後捅你一刀,如果我們打赢了孟長安,功勞不是我們的,我們打輸了,罪過是我們的。

  “對對對。

  律石連忙點頭:“卑職的意思也是這個,太不劃算了,所以如果做選擇的話,雖然沈冷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但水師......水師自然不能和刀兵相比的吧,水師再強,也是水戰厲害,到了陸地上他們又沒有騎兵,我們可是有那些各部族騎兵的,我不信數萬騎兵打不過一萬步兵。

  德德拓道:“最主要的是,如果我們打赢了沈冷,毀掉了甯軍援兵的糧道,這樣一來的話連刀兵的糧草也斷了,咱們再趁着刀兵軍心不穩的時候去打孟長安,那豈不是勝算更大。

  律石再次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将軍說的對極了,這樣打的話就沒準能讓甯軍援兵全軍覆沒。

  德德拓長長吐出一口氣:“既然你也是這麼想的,那麼證明我的判斷應該無誤,打孟長安當然要打,但是要在有必勝把握的情況下打,沈冷和孟長安做對比......當然是打沈冷。

  “是是是,沒錯,就是這樣。

  律石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下意識的看了看肩膀:“孟長安不過是個莽夫而已,沈冷才不好打,我們選的是更難打的,不是選的更弱的。

  德德拓眼神一亮:“你說的這句話對了,沒錯,我們要打,當然選硬的打。

  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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