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一彎腰把之前岑征用來砸王根棟的那本書撿起來,出乎預料的沒有還回去,而是自己拿着走出了軍帳。
出了門之後王根棟很好奇那是什麼,沈冷遞過去給他看了看,那是一本縣志,本地仰承縣的縣志。
“你拿這東西幹嘛?
将軍倒是沒喊你送回去。
”
“本就是要給咱們的東西,送什麼。
”
沈冷一邊走一邊翻開縣志:“仰承縣各村鎮都有詳細的記錄,人口分布,最主要的是上面有簡略的地圖。
”
王根棟之前根本就沒有留意這個東西,不得不對沈冷刮目相看。
“你是說這是将軍故意給咱們的?
”
“給我的。
”
沈冷停下腳步:“校尉,這件事暫時交給我去辦,我估計着戊字營的人,地方官府都會争着去辦,這個功勞誰都想要,那邊的校尉邢上行也盯着呢,校尉這些天就帶着人訓練,我帶幾個人出去摸摸情況。
”
王根棟皺眉:“你連自己人都信不過?
”
“不是信不過,前幾天不會有什麼行動的,我隻是帶人把附近的地形,求立國的人行動有沒有什麼規律這些事搞清楚,如果我準備好了的話,會立刻告訴校尉。
”
王根棟歎了口氣:“冷子......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
沈冷聳了聳肩膀:“其實歸根結底就一個人。
”
王根棟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隊伍之後沈冷把王闊海杜威名陳冉幾個人叫來,又挑選了七個身手比較好的戰兵臨時組成了一個十人隊,當天夜裡就離開了營地。
這一走就是五天,五天之後沈冷帶着人回來的時候十一個人曬的跟黑猴子似的,陳冉也算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可他們隻在營地裡停留了半日,補充了裝備之後再一次離開,營地裡不少人等着看他們笑話,尤其是邢上行那些人,在他們看來一個月之内憑着沈冷那一百多号人能搞到一艘求立國的戰船那才是天方夜譚呢。
沈冷帶着十人隊這次離開之後借了一艘漁船直接出海,這次的漁船比較大,有二十幾米,沈冷王讓手下人全都穿了老百姓的服裝,剩下的人藏了起來。
“咱們用了五天的時間找附近很多人打探消息,得到的基本上都差不多,求立國的船隊不會貿然登陸上岸,他們對大甯的戰兵怕到了骨子裡,除非是有必勝的把握,不然連近水都不随便靠近。
”
“漁民們說,求立國的戰船很多時候都是三艘為一隊在附近海域攔截漁船商船,他們不但劫掠大甯的商船漁船,連他們本國的都劫。
”
“咱們這完全就是碰運氣,雖然漁民說這一段日子應該沒有海迅,正是求立國那些海盜橫行無忌的時候,可茫茫大海哪有那麼僥幸讓咱們遇到。
”
杜威名緊張的看了看四周:“咱們隻有這一條小船十來個人,真遇到了隻怕不是僥幸,是不幸了。
”
“漁民說再往前就是求立國海盜出沒最頻繁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那麼神通廣大,隻要有漁船商船經過,基本上他們都會殺出來。
”
沈冷把那本縣志打開,指了指一個地方:“這個小島,距離仰承縣大概一百裡左右,縣志上記載這個小島人迹罕至,因為小島上有一種很奇怪的野獸出沒,看不到東西,原來那些到遠海捕魚的漁民會把那個小島當做休息的地方,從十來年前開始,那小島上的怪物就出現了,凡是夜裡住在那小島上的漁民都會被殺死,死狀凄慘。
”
沈冷道:“咱們帶的淡水和食物基本上沒問題,就去那個小島看看情況。
”
杜威名道:“如果靠近小島的船都會被發現,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小島已經被求立國的人占了,他們在小島上修建了瞭望塔,大海上一眼能望出去很遠,再有千裡眼的話,咱們還沒靠近就會被發現。
”
“那就跑。
”
沈冷:“你說的沒錯,我也懷疑那個小島被求立國的人占了,不管咱們能不能登上海島,隻要被發現了,就說明那個小島上有問題。
”
正說着,忽然站在桅杆上的陳冉吹了一少口哨,伸手指着正前方:“有船!
”
“幾艘?
!
”
“還看不清楚,不低于三艘。
”
“怎麼辦?
”
杜威名覺得自己緊張起來,這次要面對的是求立國的人,不是本國的水匪,求立國的水軍一直宣稱他們在海上無敵,沿海附近的百姓對他們恨之入骨也怕之入骨,傳聞中那些家夥個個靈活如猿猴,殺人如麻,下手極為兇殘。
“等一會兒。
”
沈冷下令:“現在把船頭調轉過來,等到能看清楚那些船上的旗号再說。
”
衆人合力将船調頭,陳冉在桅杆上大聲喊道:“就是求立國的戰船,我看清楚旗号了,三艘,速度很快!
”
沈冷立刻下令:“全速往回走!
”
藏起來的士兵們也不敢藏着了,全都開始搖船,這漁船雖然算不上有多小,可是全靠人力,除了陳冉在桅杆上觀察情況,十個人奮力劃動。
幸好出來的不算太遠,十個人體力上也不是什麼問題,所以回程的速度很快。
然而,他們卻發現求立國的戰船接近的速度更快,快的離譜!
這些人都是水師的精銳,對于水師之中幾種戰船都極為了解,正因為如此他們确定了一件事,大甯水師的戰船比求立國的戰船速度上慢的多!
不是差了一點點的那種慢,毫不誇張的說,一同起航,照這個速度,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水師的戰船就會被徹底甩開。
“戰船規模比熊牛小,比飛魚大,目測能有四十多米!
”
陳冉在高處喊:“速度太快了,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會被追上!
”
“大家加把勁!
”
沈冷嘶啞着嗓子喊了一句,所有人都發了狂一樣搖漿,可是距離還是在不斷的縮短。
“目測千米!
”
“目測八百米!
”
“目測五百米!
”
“目測三百米!
”
陳冉的聲音一聲一聲的傳來,嗓音都開始發顫了。
他們回頭看,已經能看到求立人站在他們的戰船上揮舞着彎刀嗷嗷的叫着,還沒有開打他們就已經展現出了勝利者的姿态。
“甯人,放棄吧,你們逃不掉的!
”
“你們這些甯人在海裡就像是軟腳蟹,乖乖的停船還能讓你們死的體面些!
”
那些求立國的人說話和甯人語言一樣,隻是帶着些别扭的口音。
沈冷看過的縣志上記載,傳聞求立國的皇帝原本是大楚時候湖見道息東道那一代的流寇,大楚快滅國的時候甯軍橫掃這兩地,對這些流寇殺的太狠了,他們懼怕之下就駕船南下,在海域之外建立了求立國。
當地人沒能擋得住那些流寇的沖擊,流寇的頭目阮鄂是求立國開國皇帝。
所以沈冷在剛看到縣志的時候還迷茫過,為什麼求立國的船會不一樣?
“一百米!
”
陳冉的嘶吼聲中帶着一股恐懼,難以抑制的恐懼,而此時沈冷他們的戰船距離岸邊最少還有十餘裡遠的距離。
“發訊号!
”
沈冷大喊一聲。
早就把信号準備好的王闊海立刻點燃,那是一個很大的煙花,點燃之後打上了高空,炸開的煙花即便是在白天也顯得十分醒目,而且聲音很大。
“小心!
”
就在這時候陳冉忽然大喊了一聲,緊跟着就看到一條巨大的錨槍從求立國的戰船上激射過來,求立國戰船船頭上有一架類似于弩車似的東西,将帶着粗繩的錨槍打過來,砰地一聲直接将沈冷他們的船尾擊穿,錨槍打進來後卡在那,後面求立國的戰船驟然減速!
嗡的一聲!
沈冷他們的船被拉的一小半翹起來,船上的人全都翻到在地。
“盾!
找盾!
”
沈冷抓着船舷穩住,一把抓住一面巨盾,這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在船落下來的那一瞬間,士兵們紛紛抓起來巨盾湊在一起。
“陳冉下來!
”
“知道了!
”
陳冉從桅杆上滑下來,抓了一面巨盾就和其他人蹲在一起。
才剛蹲好,一片箭雨就落了下來,如果不是提前想到了這種可能而準備了這将近一人高的巨盾,隻怕所有人一瞬間就都被射成刺猬了。
噼噼啪啪的聲音連成了一片,對方顯然也惱了火,羽箭不停的射過來,隻幾分鐘的時間沈冷他們的巨盾上就插了一層白羽。
“上他們的船!
”
沈冷聽到了求立人的喊聲,顯然羽箭沒作用後敵人隻有這一個選擇了。
他把盾陣打開一條縫隙往外看了看,遠處的求立人開始往這邊抛投繩索,繩索上有撓鈎,砰砰砰的抓在船舷上然後繃緊,那些求立人順着繩索直接滑了下來,速度快的令人震撼。
他們嘴裡叼着彎刀,落在船裡還嗷嗷的叫喚着。
“殺!
”
沈冷忽然一聲暴喝,蹲在那的士兵們同時站了起來,左手把盾舉高,右手的橫刀同時劈了出去......這條船本來就不是很大,容求立人的地方就更不大了,隻上來八九個人而已,他們本以為是甯國的漁民,哪裡想到會是正經的戰兵。
隻一輪,上了船的求立人全部被砍翻。
如果不是沈冷在之前強化訓練了一陣子,水師的人在這搖擺的海面上可能都站不穩,此時此刻,士兵們才真正感受到沈冷那看似兇殘的訓練真正意義所在。
“弄死他們!
”
“把他們都活剮了!
”
“殺死他們!
”
三艘戰船上的求立人全都炸了,揮舞着彎刀,似乎下一秒就要全都撲過來一樣。
又是一陣羽箭飛來,沈冷他們再次蹲下來組成盾陣,箭羽雖兇殘,可是不可能打透盾陣,求立人似乎一時之間也沒了辦法。
“撞沉他們!
”
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喊了一句,沈冷他們的心同時往下一沉。
什麼都不怕,就怕對方耍無賴。
就在這時候,遠處有大甯的戰船開過來了。
“撞沉他們的小船,然後撤回去!
”
求立國的人似乎也發現了那幾艘戰船的不同之處,沒敢硬戰,再說此地距離岸邊并不是很遠了,對他們不利。
“跳!
”
沈冷一聲暴喝,然後第一個跳了下去。
所有人跳船,這也是沈冷提前就猜測過的結果之一,所以跳下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松開手裡的巨盾,這是帶盾的第二個用處。
一艘求立國的戰船狠狠的撞過來,砰地一聲将沈冷他們的小船撞翻,豈止是撞翻,差一點就攔腰撞斷了。
沈冷他們全都進入了水中,求立人又是一陣羽箭亂射,然後調轉船頭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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