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七寶拿着信封看到那署名就忍不住笑起來,笑的嘴角弧度都讓這個大漢看起來多了幾分可愛。
他拿着信大步流星的朝着屋子裡走:“大将軍,大将軍來信了!
”
兩個大将軍,但孟長安自然懂。
孟長安從門裡邊一步跨出來:“在哪兒?
”
楊七寶雙手把信遞過去,孟長安接過來看了看那信封上的一筆破字頓時也笑了起來:“三尤二令這字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
他有些急不可耐的把信打開,然後就懵了一下。
信太短。
“來長安,帶上楊七寶。
”
孟長安皺了皺眉:“信很短。
”
信這麼短肯定是有問題,越短問題就越大,沈冷如果連寫一份正常書信的時間都沒有,就說明長安城裡出了大事,以至于沈冷隻能抽出這麼一點點時間來給他寫這幾個字。
“長安城可能出大事了。
”
孟長安回頭看向屋子裡的幾個女人:“幫我收拾幾件衣服,我要即刻回京。
”
三個女人互相看了看,然後立刻動起來。
“背面。
”
楊七寶指了指。
孟長安把信轉過來,信紙背面一個字都沒有,如果有的話他剛才打開折着的信紙不可能沒有看到。
他有些不死心,又看了看信封,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他妹的。
”
他把信封撕開,信封裡邊寫滿了字。
“哈哈哈哈,你個哈皮,是不是上當了?
”
這是寫在信封内側上的第一行字。
“小孟子啊,是不是吓了一跳?
你就說,你是不是沒有想到信封裡都是字,看到這裡的時候你也沒要注意到,信封是用信紙折的,信紙是信封撕開的,你是不是傻?
”
孟長安啐了一口:“幼稚。
”
他把信看完隻有松了口氣,月珠明台從屋子裡出來:“沈冷是不是出事了?
”
“沒有。
”
孟長安道:“但我還是得盡快趕回長安,老院長的身體似乎有些大不如前,陛下的意思是,趁着和桑國的海戰還沒有開打回去陪老院長一陣子,你們想回長安嗎?
想的話一起走。
”
月珠明台回頭看了看淨胡和沁色,沁色搖頭:“帶着家眷你走的會很慢,既然沈冷寫信過來就說明需要你盡快回長安,所以你自己走,帶齊東西。
”
孟長安點了點頭:“也好,那我自己回去,如果沒事的話就會和沈冷他們一同返回。
”
“給老院長帶點禮物吧。
”
月珠明台道:“他應該會在乎。
”
孟長安應了一聲:“也好,我現在回大營去交代一下,你們幫我想想準備什麼禮物,七寶,你也去收拾東西,既然沈冷信裡讓你也到長安一定是有什麼事。
”
楊七寶應了一聲:“好,我這就回去準備行禮。
”
孟長安出門:“派人去問問沈茶顔她們回不回長安,如果回的話一起走。
”
說完這句話後孟長安停了一下,轉身看向妻子們:“收拾東西,全家都回去。
”
半日後,東疆水師大營。
茶爺打開冷子的信就忍不住笑,真的是忍不住的笑,看完了信之後轉頭看向沈先生:“先生,冷子說讓咱們回一趟長安,他說他要在長安停留一陣子呢,讓咱們回去看看。
”
沈先
生伸手把信接過來看了看,微微皺眉:“是出了什麼事嗎?
”
沈茶顔搖頭:“信裡沒說,而且冷子用詞也不嚴肅,不像是有什麼事。
”
沈先生沉思了一會兒:“如果是陛下有事冷子一定會說,但冷子沒說什麼事,隻說希望咱們回長安去看看......”
就在這時候院門外邊有人從馬背上跳下來,正是孟長安的親兵之一,他快步進門,将孟長安的話說了一遍,沈先生的眉頭随即皺的更緊了些:“孟大将軍有沒有說是為什麼回長安?
”
親兵搖頭:“大将軍沒有交代。
”
沈先生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踱步,片刻之後看向茶顔:“收拾我的東西,咱們盡快回去。
”
沈茶顔一怔:“先生,你想到出什麼事了?
”
沈先生壓低聲音道:“孟長安也回去,大概是因為老院長,冷子沒對咱們說明白,是擔心我着急,回去吧,一起,求團圓。
”
沈茶顔點了點頭:“好,咱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
一天後,京畿道安城縣。
沈冷從馬背上跳下來,澹台草野已經在安城縣的縣城門口等着他了,看到沈冷後澹台草野的嘴角就勾出一抹弧線:“來的很快。
”
沈冷道:“主要是一想到能蹭你的草料,我的馬兒就忍不住的跑起來,我拉都拉不住,這個不成器的,真是不嫌丢馬。
”
澹台草野道:“你的馬兒要是能聽懂你這幾句話,它能一腳把你踹回長安城去。
”
沈冷:“那不會,我的馬兒和我應該是一樣的想法。
”
澹台草野呸了一聲:“别說你的馬兒,和你沾邊的什麼都跟你差不多。
”
兩個人步行進城,一邊走一邊把薛城的事說了一遍,澹台草野已經親自檢驗過屍體,确定那是薛城無疑,除非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他長的那麼像的人,連身材都差不多。
“廷尉府的千辦高烏甲在得到消息之後就來過,那時候薛城看起來問題還不大,隻是臉色不太好,但是能交談,傷口的紗布上皿迹清晰,說話氣力不足,隻隔了兩天就得到消息說薛城死了,高烏甲再來看的時候特意仔細檢查核對的傷口的位置,他也擔心死的薛城是個假的。
”
沈冷問:“沒發現?
”
“沒有,相貌沒問題,傷口位置沒問題,所以看起來都沒問題。
”
沈冷點了點頭:“那我就不去看了,我不認識薛城,我看了也沒有用。
”
澹台草野道:“薛城家裡的人說,那天夜裡來的人武藝都不俗,當時薛城本來就有些身體不适,已經發燒有幾天,身體很虛弱,那些殺手砍了薛城一刀之後,薛城家裡人聽到聲音就沖了出來,殺手随即退走,從現在來看,刀上也許有毒。
”
沈冷:“殺手有線索嗎?
”
“有。
”
澹台草野壓低聲音說道:“你說奇怪不奇怪,偏偏就有線索,如果沒線索的話我倒是覺得正常,可是才出事就查到了殺手的蹤迹,我已經派人去抓了。
”
沈冷道:“越是完美的事,往往就越是有問題。
”
“薛城有必要假死嗎?
”
澹台草野問。
沈冷點了點頭:“有,很有,特别有。
”
他看了澹台草野一眼:“這會兒死了,就能把一切都甩的幹幹淨淨,我查到的那些黑衣人就和他無關了。
”
澹台草野點了點頭:“這麼說的話,咱們查案的方向就該變變了。
”
陳冉在後邊牽着
馬跟着,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前邊的沒聽仔細,就聽清楚了變變兩個字,于是猥瑣一笑。
澹台草野回頭:“你笑什麼?
”
陳冉:“沒有沒有,我就是走神了。
”
沈冷:“你一樂我就知道你是在想什麼,不就是變變兩個字?
也至于?
你是想便便想瘋了吧。
”
澹台草野:“你和你身邊的人口味都這麼獨特的嗎?
要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請得起,連你的馬兒都請得起。
”
沈冷的戰馬恰好一扭頭,那樣子仿佛在說......别特麼把我加進去。
街兩邊的百姓們看着他們經過,每個人臉上都是敬意,沈冷歎了口氣:“下次還是莊重些吧,他們一定想不到一個大将軍,一個甲子營将軍,一個将軍,三個人滿嘴都是屎尿屁。
”
澹台草野:“你......都是你,你才滿嘴屎尿屁,我身上功能齊全,該是哪兒的就是哪兒的,不在嘴裡。
”
沈冷:“行行行,你齊全,你哪兒都齊全。
”
陳冉認真的說道:“不過說真的,确實應該說一些高端的玩笑話,我們的身份确實不能随便吃屎。
”
沈冷:“你能。
”
正說着話,後邊有一隊人也進城了,沈冷聽到喊聲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激動了一下下......葉流雲到了。
沈冷和澹台草野連忙轉身去迎接,葉流雲本來在窦懷楠那,方白鏡出京之後盡快趕過去找他,然後這才趕奔安城縣,所以比沈冷反而還慢了一些。
“你們是不是在商量一會兒吃什麼好東西,笑的那麼開心。
”
葉流雲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吃什麼也得算我一份了。
”
沈冷:“......”
澹台草野舉頭望蒼穹。
陳冉:“這個......是有點巧。
”
方白鏡笑道:“少不了葉大人,當然也少不了我。
”
陳冉歎了口氣:“還是算了吧,你們吃不下。
”
方白鏡:“那不能,沒有我吃不下去的東西,大将軍愛吃的東西,自然都是好東西。
”
沈冷:“......”
街邊的一座酒樓中,二樓靠窗,信王站在那看了看在大街上路過的人,臉色有些陰沉。
他也不信薛城會死,而且薛城死了之後,很快就有線索把追查的人引向同存會,薛城這不像是單純的假死,更像是要借着假死把同存會推倒風口浪尖。
他已經假死了,可若是查出來是同存會的人對他下手,陛下定一個内讧,反正他都已經死了,真死假死都是死了,那麼陛下對同存會下手自然會更重一些。
“美倫。
”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個女子,坐在那發呆的姚美倫似乎是被吓着了,楞了一下才回應:“怎麼了?
”
“你想辦法見見沈冷。
”
信王沉默片刻後說道:“不要害怕,你必須讓他知道,薛城的死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和同存會也沒有任何關系。
”
“我去見沈冷?
”
姚美倫臉色微微發白:“東主,是在送我去死嗎?
”
信王指了指腦袋:“你會想到辦法的。
”
姚美倫臉色變幻不停,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看到了在大街上經過的餘滿樓:“我明白了。
”
......
......
【祝大家新春快樂,萬事如意,吉祥健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