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聯姻(80)
第891章聯姻(80)
霍卿卿這個多少人等着看她悲劇婚姻的新娘子,這幾日可是夜夜做新娘,被某人沒少壓榨,哪裡背得動什麼醫藥箱了。
見夫人一手拎着醫藥箱,一手扶着樓梯一步一步往下挪着步子,臉上的表情更是那種要殺人的憤憤之情,顧天麟不由就勾起了唇角,這女人非得要跟他對着杠,還以為她野馬似的難以馴服了,結果幾天下來就被某人給吃得死死的,床上跟貓咪似的乖。
顧天麟收起得意的笑容上前去接過霍卿卿手裡的醫藥箱,故意揶揄她道,“是不是還不舒服?為夫抱你上車?”
霍卿卿狠狠推了一把已經上了一個台階的顧天麟,“你讓開。臭流氓,真是一日為匪終身是匪。”簡直把她往似的壓榨,特麼沒碰過女人似的。
這顧天麟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厚,能屈能伸,特别是能夠接受任何現實現狀的一個人。
被新婚小妻子如此嫌棄推搡,他竟然還可以笑着跟她說話,一點傳言中軍閥都是大老粗一言不合就拔槍打爆妻子、小妾頭的傳說都沒有。
看來傳言終究隻是傳言,聽聽也罷。
顧天麟今天是一身休閑的衣裳,還戴了一頂鴨舌帽,墨鏡,霍卿卿也在顧天麟的要求下打扮成了她之前當大姑娘時候的那般,英姿飒飒型的西裝、靴褲、皮靴,鴨舌帽,精幹又美麗,坐在顧天麟的身邊及其般配。
王卓楠和連城也是皮夾克,墨鏡、馬褲、長靴,倆人坐在前面,一個開車,一個副駕駛坐上跟木樁似的盯着外面。
如此嚴肅又詭異的出行,讓霍卿卿覺得他們一定是要帶她去給什麼神秘人看病的。
汽車出城後,一路向東再向北,直到車子開進了終南山東北山麓,荒涼的官道兩側是高聳入雲的山脈,一路上看不到一個人影子,霍卿卿心裡還是非常緊張的,某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伸手,握住她的手,“閉上眼睛睡會兒,快到了,到了我叫你,嗯?”
霍卿卿緊緊抿着唇盯着顧天麟的眼睛,“去哪兒,看什麼人?”
顧天麟,“閉上眼睛睡覺,一個荒山野嶺的破廟,看得人,你無需知道他是誰。睡覺!”
霍卿卿翻了個白眼,“神神叨叨的肯定不是什麼可以上得了台面的人。”
顧天麟勾唇,眉眼都是笑,而前面倆人也都不由咧嘴笑了,要是那邊快死的那個人知道顧天麟的新娘子說他不是能夠上得了台面的人,會不會被氣的吐皿呢!
還好,顧天麟口中的破廟就在路邊下的小河對面,不需要爬山,但是需要涉水。
他們幾個人下車,王卓楠将汽車開進路邊的一簇松柏霖裡,恍惚間汽車就不見了,一會子功夫就隻見王卓楠一個人走了回來。
連城看向顧天麟,“少爺,可以過河了嗎?”
顧天麟握着霍卿卿的手,颔首,“嗯,過去吧!”
連城對着對面,擡手放在嘴邊,一聲響亮的口哨聲響起,且響了将近有二十秒那麼長才停止,接着便有人從茂密的林中出來,将一艘小竹舟放在那條藍茵茵的河面上,有一個人上了小舟,很快劃了過來。
那人似乎是個啞巴還是怎麼回事,總之,他看見顧天麟一行人的時候隻是對着他們颔首鞠躬,然後就算不停的比劃着什麼,始終沒發出一點聲音,反正霍卿卿是看不懂他在比劃什麼,也不知道顧天麟瞪人死否看得懂,隻見他們仨對着那人也是颔首,然後,顧天麟攬了下霍卿卿,對那人說了句,“我媳婦,也是醫生,過來給馮帥瞧病的。”
那人看着霍卿卿笑,豎了大拇指,然後示意他們都坐好,船開動了。
從坐上竹舟到下船也就走了幾十米的林間山路便看見了三間殘牆斷壁的竹樓草屋。
霍卿卿的腦子裡一直都在搜尋“馮帥”二字。
放眼全國的地方軍,似乎沒有聽過個馮家軍啊?
一位從頭到腳都是附近莊稼漢打扮的年輕男子出來,和顧天麟他們握了手的同時表示感激涕零。
“這位就是顧大帥夫人?”男子問道。
顧天麟颔首,“夫人,霍卿卿。”語落,他看了眼房子裡面道,“馮帥現在怎麼樣?”
“傷口發炎了,得盡快把子彈取出來。”男子道。
顧天麟看向王卓楠和連城,“你倆守着,我帶卿卿進去看看。”
木闆床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幹草,一床鋪蓋,床上躺的男人很年輕,無關類似神父刀工之傑作,雖然,他的五官精緻且稱得上美,可他的眼神和表情冷的讓人不敢和他的眼神對視。
男子動了動斜靠着被子的身體,颔首,“有勞顧帥和夫人親自跑一趟,真是慚愧。”
男子的聲線低沉醇厚,可是作為醫生的霍卿卿聽得出來,他很痛苦,很虛弱。
顧天麟才不管床上人的死活了,嘲諷且直接道,“你馮帥是聰明人,我顧天麟是個愛才之人,若不是本帥看在你一人才的份上才不會冒着得罪人的風險來救你了,早都躲在一邊看熱鬧了。”
顧天麟的毒舌把話都說如此赤裸了,對方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颔首,依舊是冷的掉冰渣的表情道,“那看來是我欠你顧大帥和夫人一個人情了。”
顧天麟坐在一條破木凳上,“誰說不是了,那咱們先談談你馮帥日後如何償還我這個人情了?你是知道的,我和夫人這婚結的不容易,我們還在新婚燕爾呢,就被你給打亂了蜜月期。”
霍卿卿實在忍受不了顧天麟的厚顔無恥了,瞪了他一眼道,“你沒看人都快不行了嗎?哪裡那麼多廢話了,趕緊裝備手術,一邊兒去講你的功利心思去。别妨礙我給病人看病。”
顧天麟怒目道,“哎?你這女人,你不跟他講好條件,他好了就不認賬了。”
霍卿卿,已經打開了醫藥箱,“我才不管你那些個外門邪說了,這裡,我是醫生,我說了算,這裡隻談治病救人不談你們的事情。”
顧天麟蔫了,摸摸下巴狠狠瞪了眼霍卿卿,“知道如此,就帶個聽話的軍醫來了。”
霍卿卿,“可惜晚了,我已經來了。”
顧天麟“……”
床上被承做馮帥的人看着拿霍卿卿無能為力的顧天麟,微微揚了下劍眉,虛弱道,“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這世間的愛情大抵應該也就是如此吧!
啞巴和年輕男子進屋子後,在霍卿卿的指揮下給整個房間都消了毒,木闆床上鋪了他們帶來的一次性床單。
霍卿卿看了眼床上的人,說道,“要不給您半麻吧?一點麻醉都不用,我擔心中間有意外。”
馮帥想了想點頭,“好,那就半麻醉。”隻是讓他感覺不到痛就行了,但是,他人是清醒的。
被稱馮帥的人後肩胛骨肺葉邊沿縫隙被釘了一枚子彈,不是很好取出來,位置倒是沒有觸到肺部,可就是位置不容易拔出子彈,好在,沒有觸到腹部,所以,他才多扛了好些天,這下發作了才多到此處的。
霍卿卿一直沒能夠想出來此人到底是哪方大神,且,這人的病情也不允許她八卦走神去想别的。
好在那位啞巴懂點醫術,他和馮帥那位跑腿的年強輕人倆一起給霍卿卿打下手,這完全沒有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手術做了近兩個小時。
馮帥全程在硬闆床上趴了兩個小時,開刀、拔子彈,止皿清理縫合時,他似乎感覺到了痛,而身體微微動了動,但也隻是一瞬間,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安靜的配合霍卿卿縫完了最後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