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天的味越來越濃,夏天從渾渾噩噩的夢中醒來,已是天明,聽到外面雀兒歡快的叫着,也将夏天的心情從混沌變得清晰。
“姐姐,姐姐!”夏真歡悅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夏天一邊起身穿衣,一邊問道:“什麼事!”
“你出來,我告訴你一件喜事!”夏真的聲音很是歡喜。
夏天洗漱完畢,出門,陽光正好,夏真在陽光下滿臉歡喜,自從金陵出事後,夏真很少有這樣的表情了。
夏天看着心情也不由得變得歡快起來。
“什麼喜事?”夏天問道
“你猜?”
“嗯,讓我想想啊。”夏天歪頭做思考狀。
夏真滿神秘而歡喜。
“哪家的小美女喜歡上你了。”夏天說到。
“哎呀,姐姐,你認真點嘛,再猜!”夏真拉着夏天的手說道。
“嗯,昨日你做美夢了,夢見你中狀元了!”夏天笑着說到。
夏真的小臉已經繃了起來,滿是怨念的看着夏天。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咱們的爺爺病好了,又去上朝了。”夏天笑着說道。
“啊,姐姐,你怎麼知道的啊,爺爺他告訴你的?”夏真驚奇的看着夏天,随即又有些氣惱的說道:“爺爺偏心。”
“好了,逗你玩的,姐姐猜的。”夏天說道。
“真的?不信!”夏真嚴重表示懷疑。
“啰,你有沒有發現爺爺這幾天心情特别好,人特别精神!前幾日還特滴把他的官服翻出來曬在外面?”夏真說道。
自從放榜那天發生意外後,夏可道的人就精神來了,也不像以往那樣精神恍惚失态,有時還與夏真說笑幾句。
更為重要的是,前幾日丞相胡用又再次到府上拜訪夏可道,這是夏可道被病回家的第二次拜訪。
第一次拜訪的時候,丞相胡用那圓成盤的臉上滿是得意。前幾時來的時候,雖然丞相仍然笑得像米勒佛,但是卻帶着掩飾不了的頹意。
“是啊,你就憑這猜到爺爺可以重新上朝了?”夏真不解的問道。
“咱們爺爺最喜歡什麼?”
“當官。”夏真不假思索的答道,随即覺得又有些不妥,補了一句:“他們說的。”
“那能讓他高興的事,就是重新當官了,對不對。”
“也是,今早我一起床東叔就告訴我爺爺去上朝了,讓我自個溫書。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姐姐你早猜到了。”
夏真有些無趣的說到,不過轉眼臉上又亮了起來。
夏可道可以去上朝了,那麼夏中平的問題就不會太大了,這些日子他一直挂心着自己的父母親。
夏可道确實心情很好,他一早就把他理了一遍又一遍的官服穿戴好,早早的站在皇宮門口了。當他再一次來到他來過無數次的宮門口,心情萬分激動。
隻有在宮中,他才能找到他活着的意義,更重要的是他能站在這裡,那就證明他還沒有輸!
夏可道在宮門口站了好一陣子,才陸續有人到來,當他們看到站在前面的夏可道的時候,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後又有些了然。
前幾日瑞帝都有為夏家翻案的迹象了,而且這夏可道又抓住了機會上了一個令瑞帝無比開心,讓他們無比怨恨的折子。
夏可道原本十分瘦小,再加上年老,那個身子便愈發瘦小了,可是他們看着夏可道卻覺得壓力山大。
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夏可道挺過來了,就有人要倒黴了!
這是官場定律,每一個被打到塵埃的大人物,隻要強勢回歸,總會有一場腥風皿雨發生!
此時的夏可道身上并沒有半點殺氣,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一樣,正笑容可親的與到來的大臣們打招呼。
那些曾經參過夏可道的臣子,也都是養氣功夫了得的,可是跟夏可道一比,那就高下立現,表情動作總顯得有些僵硬。
除了丞相胡用,無人能與夏可道的匹敵。
可是現在時勢變化,一個運氣好像變壞了,一個運氣好像變好了,丞相胡用雖能保持與夏可道談笑風生,但是聰明的人還是能夠看着丞相底氣不那麼足。
“夏老頭,你這病可好了。前些日子,朝中沒了你,可不知道有多清靜,你這一來可就又熱鬧了。”
丞相胡用笑眯眯的說到。
“這還不是托丞相以及各位大人的福,我這病就好了。”夏可道笑呵呵的說到。
“夏老頭這次回來可有得忙了,上次你的一個奏折就讓十幾個大人病了,現在朝中的一應事務搞得我頭疼不已,我看不幾日我這個老頭也得病了,以後要夏老頭你來主持大局了。”
丞相胡用說得煩惱不已,他現在是真的煩惱,瑞帝的态度讓他實在是摸不着頭腦,因此想從夏可道這裡探下口風。
“丞相哪裡的話,您可是咱們大瑞的丞相,皇上的股肱之臣,我夏老頭可比不上。您可千萬不能病,這朝中沒了您,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呢。”
夏可道依然笑呵呵的說道。
丞相胡用聽了雖然知道夏可道在給他上眼藥,可是心中仍然有說不出的受用。他想着這些年從他手上經過的折子和政令,幫助瑞帝解決的問題,頗為得意的晃動着自己圓圓的腦袋笑了兩聲。
不過他到底不放心,接着又問道
“前幾日你那個折子可是力挽狂瀾,幫我們這幫臣子解決了大麻煩,今個兒來,是不是還有
今個兒你一早就來了,可是有什麼好的建議要。”
“這倒是沒有,隻是有些事情要禀報皇上。”夏可道說得意味深長。
胡用的心猛的向下沉了下去,他連忙追問道:“什麼事,這些日了除了地些學子鬧騰了一些也沒什麼大事啊。”
正在這時,宮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夏可道看了一眼呵呵的說了一句:“丞相一會就知道了,丞相您先請。”
夏可道說完便請丞相胡用先行,從未有過的客氣。
丞相見夏可道這番作态,心繼續向下沉。
于是圓滾的丞相胡用和瘦小的夏可道,這兩個對比很是強烈的人一同向皇宮走去。他們一個面色凝重,一個輕松的臉皮下卻有着深深的隐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