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與東陽公主的死并沒有關系,至少明面上沒有,他什麼都沒有做,不過方成肯定劉莺兒一定做什麼了,當然這也是方成期待的。
東陽公主李英娥身體向來健康,感染風寒絕對不會緻命的。
這些日子,方成與劉莺兒的感情迅速‘升溫’,方成總時流露出娶妻不淑的情感,娶妻當娶賢,若是能娶到像劉莺兒這樣的知冷熱的姑娘,那才是人生一大幸事。
每當方成與劉莺兒講這些時,方成總能發現隐藏在劉莺兒眼中的得意之色,不久東陽公主就病了。
一切都在方成的預料之中,唯一沒讓他預料到的就是東陽公主對他的怨念極深,死都不放過他。
典清看着手中的卷宗,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他有些同情的看着對面滿臉悲傷的方成。
昨日,公主府中的上上下一已經連夜被調過過了,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衆人都不相信是驸馬害了東陽公主。
就算在公主府,下人們都隐晦的提了到東陽公主的嬌蠻與及方成的忍讓,公主府的人都方成大多都沒有惡感,對于東陽公主的遺言,他們都覺得是東陽公主因與驸馬鬧矛盾的負氣之言。全府上下的人都認為驸馬行事低調溫和。
而且自從上個月與東陽公主鬧脾氣之後,東陽公主一直将驸馬方成攆在書房裡歇息,不再理他,驸馬就是想害東陽公主也沒要會啊。
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府中的下人們對方成這樣一個有才的狀元被東陽公主這樣壓着,心中還是有些同情的。
今日,瑞帝被趙貴妃鬧得不得安生,便又派典清來細查。
“方侍郎有什麼想說的嗎?”典清問道。
“是我害了公主,若不是那天與公主鬧脾氣,公主說不定就不會染上風寒。那日詩會後,我就見過公主一次,早知道她會一病不起,我就不該與她嘔氣,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方成悲傷的說道。
“那為何東陽公言主說是方侍郎你有意謀害她?”典清問這些隻是例行公事,東陽公主并沒有中毒什麼迹象,禦醫的判斷為确實是風寒至死。
“公主她脾氣向來這樣,大概是惱我與她嘔氣吧。”方成苦笑着說道。
典清接着又問了幾句,見也沒有什麼可問,便與方成告辭:“我會将調查的情況如實禀報給皇上,方侍郎先在府中等待皇上的聖裁。”
“有勞典統令了。”方成起身相送。
剛一出門,微風徐來,典清聞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淡香,他又嗅了嗅,原來是女子的脂粉香。典清看了眼方成,也沒說話。
家有悍妻,私下找美人,這些都是很常見的,典清并沒有放在心上。
院子裡,典清又見到那個哭的兩眼通紅的婢女劉莺兒,此時卻正在麻利的指揮着府中的人将新采辦的東西如何安放。
公主大喪,有許多東西需要采辦。
劉莺兒見方成陪着典清走過,一邊呵斥着别人不要攔着路,一邊謙卑的給方成和典清行禮。
“這劉莺兒真是個能幹的姑娘。”典清心裡想着,又是一陣風吹來,典清卻聞道了更濃的脂粉味,而且這味道很是熟悉。
“剛剛那個婢女是東陽公主的貼身婢女吧,府中許多人都說她高傲,沒想到她對方侍郎的這樣恭敬。”
典清笑着說道,剛剛劉莺兒身上的脂粉味讓他想到了方成身上的,這兩種味道是一模一樣的。方成可以找女人,可是找到東陽公主最信任的婢女,這不能不讓典清多想。
“莺兒姑娘不僅聰明能幹,而且大方得體,每每東陽公主惱我時,幸有她從中周旋。”方成淡淡的說道,心中卻在想是不是典清發現什麼了,為什麼突然問起劉莺兒。
“漫漫長夜難熬之時,怕也是多虧了這莺兒姑娘吧。”典清不動聲色的問道。
方成一怔,随即苦笑道:“沒想到這也不能瞞過典統令,天氣太冷,總得找個暖床的。”
方成很大方的承認了,典清如此問,肯定有什麼發現,隐瞞反而會引起更多的猜疑。
“方侍郎到是個爽快人,眼光也很獨倒。我猜莺兒姑娘想害東陽公主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吧,方侍郎覺得呢?”
“典統令的猜測也是可能的,不過真相如何還需典統令查清楚。”方成面色若常的說到。
“我倒是想不通莺兒姑娘為什麼要害東陽公主,不若方侍郎幫忙想一想。”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我對莺兒姑娘并不了解。”
“一日夫妻百日恩,方侍郎這樣說絕情了一些吧。”
“本是如此。”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方侍郎真叫人佩服。這些我都會如實向皇上禀報,告辭!”話已至此,多說無餘,典清拱手告辭。
“典統令留步!”方成叫到。
“怎麼,方侍郎想起什麼了?”
“公主之死确與我無半點關系!”方成說道。
“有沒有關系,皇上說了算。”
典清冷冷的說到,卻見方成神情複雜的看着他。
“典清統不如先見了典雅,再做決定也不遲。”方成低聲說道。
“雅兒?她在哪裡,你怎麼知道她?”典清一身冰冷的臉龐終于變得激動了起來。
“若是典統令當年稍稍問仔細點,就知道我就是三年前那個癡心妄想要娶典雅的那個窮小子。”
方成自嘲的說道,在典家的眼中,他隻不過是一個窮小子,姓誰名誰根本不重要,反正典雅不會嫁給他的。
這句話對典清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三年前,典清隻知道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差點将他培養了多年的女兒拐走,還好家中發現的早,想辦法将那窮小子打發走了,并且給典雅留了一封絕情的信。
至于那個窮小子是誰,典清并不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隻不過一個小人物而已。
隻是沒想到他的女兒竟然那個窮小子情根深種,竟然在與二皇子談婚論嫁之際,離家出走,不辭而别。
典清更沒想到的是,當初的那個窮小子後來竟然考中的狀了,還成了驸馬。
而如今,那個罪魁禍首竟然就站面他的面前,不僅如此,看方成這神情,仿佛東陽公主的死與自己的女兒典雅也有關系,想到這裡典清恨不得立時将方成碎屍萬段,方才解恨。
典清緊握着雙拳,用殺人般的眼神看着方成,而方成卻處置自若,并沒有回避他的眼神。
“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