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二殿下讓我來喚您,說皇上和皇後來了。”徐倩進來說道。
夏天和思無邪相視一眼,均有些意外,不知道這皇上皇後是唱的那出戲。
夏天先出去了小宅,一邊想着周皇後到底想幹什麼,拉着皇上來參加詩會。夏天那天通過瑞帝那喝茶如喝酒的方式,便猜測瑞帝應該是不會喜歡這種詩會的。
可周皇後卻是拉得動瑞帝,真是伉俪情深啊。大概是因為上次要這梅林周皇後給夏天的印象太過于震撼,對于周皇後,夏天免不了在心中腹诽幾句。
當夏天穿行在梅林中腹诽周皇後的時候,周皇後和瑞帝便出現在她的眼前。此時的周皇後正挽着瑞帝的胳膊在賞梅花。
“皇上您看,這梅花與雪花真真是絕配,真是‘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梅俗了人’。”周皇後指着在飛雪中如一束束火焰的梅花贊道,此時的神情像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女。
瑞帝如夏天猜的一樣并不喜歡賞梅、品詩這樣文藝的事情,這些事情遠遠沒有看奏折,批奏折,與他的臣子們相愛相殺,與他的敵人們鬥智鬥勇給他帶來的樂趣大,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陽春白雪的人。
瑞帝的樂趣在于征服一切之後的成就感,隻有在征服的過程中,他才能保持旺盛的精力和昂揚的鬥志。
當然,瑞帝也喜歡過賞梅,那是當初在試圖征服周皇後的嫂嫂黎曉陽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黎曉陽也是在一個雪天,一身紅衣的黎曉陽在梅林中,比梅花更豔更俏。
當然,瑞帝并不是一個不通情理之人,對于周皇後,他還是願意将就一下的。
“哈哈,你啊就是朕的梅花,朕有了你才沒成為一個俗人。”
瑞帝大笑着說到,他覺得這句話是一句很好的情話,當初他恨為什麼把這句話說給黎曉陽聽的不是自己,而是周武帝。
兩人正在談笑間,卻見一白色身影從梅林深處走了出來,有些錯愕的看着他們,随即又趕緊低下頭,似乎不知道該繼續向前走還是換條道。
“那個夏天,你過來。”周皇後心情大好,因此對着夏天也很是親切,語氣裡卻仍然帶着居高臨下的意味。
“草民見過皇……”夏天見周皇後招呼她,趕緊快步走了過去,屈膝行禮,說到這裡時,她用不安的眼神偷瞧了一眼瑞帝,又趕緊低下頭去,做出一副不知如何稱呼的樣子。
這是一個草民應有的态度。
“好了好了,快起來,你也别拘謹。你先過去在亭子那裡把這茶再仔細挑選下,挑出些上好的出來,待會煮茶可要用心些。”周皇後指着夏天手中的茶罐說到。
“是!”夏天應了一身,趕緊低頭側身而過。
果然,這天下除了他們姓李的,果然都是家奴啊,夏天心裡想着方秋那天的話。周皇後笑容再親切,可是總是帶有一種主人的味道,讓她周身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
夏天提着茶葉走出梅林,便遇到了站在梅林外面的二皇子李嘯雲,他一邊與人談着話,一邊留意着梅林裡面的動靜。
見到夏天從梅林裡面走出來,李嘯雲用審視情敵的眼神審視了下夏天,他剛剛從徐倩口中得知思無邪邀請夏天進了小宅去挑茶了。
情人,往往是最為敏感的,李嘯雲敏銳的覺察到了思無邪對夏天不一樣。
對于李嘯雲的這個眼神,夏天還是很受用的,她笑盈盈的向李嘯雲行了一禮。李嘯雲則是把夏天的表現很輕易當成了挑釁,心中對夏天僅存的一點好感瞬間全無。
于是李嘯雲收起了自己親切的面孔,擺出了主人家的高貴面孔,虛擡了一下手,連話都沒有說一句。
夏天很識趣的快速離開了,先是向先前與方秋坐的小亭子走去,遠遠的便看見遊霜一個不是齊修平的年輕男子在一起,方秋已不知去向,想必是怕吵,躲到哪裡去了吧。
夏天看到遊霜,總會不自覺的想到齊修平,心裡想着今日的詩會,二皇子李嘯雲一定會邀請齊修平的,怎麼遊霜不與齊修平在一起,又與别的人搭上了?
這女孩子,真是會裝,看着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實際上不知道有多可惡!
夏天看到遊霜,就想到她當初欺負自己的事,雖然事隔多年,但夏天心中仍有芥蒂,所以對遊霜素來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夏天對齊修平也沒什麼好感,想到遊霜暗地裡與别的男子接觸,夏天對齊修平還有些幸災樂禍的。
夏天一邊想着一邊提着茶扭頭向此次詩會的主亭走去,準備挑茶葉煮茶,雖然夏天隻要高興,無所謂煮茶給誰喝。
作為煮茶人,有時也是一種樂趣,但是被人要求着去做,那味道就不一樣了。
還是在金陵好啊,自由自在的,夏天心中感歎到。
當夏天帶着有些小不爽的心情向主亭走過去時,她在離主亭不遠的一個小亭子裡又見一對,她的眼睛都要直了,她的心情瞬間更加不美麗了。
男的是四皇子李嘯炎,女的夏天不認得,不過看李嘯炎對女子的态度,夏天的酸水就莫名的向外冒,剛剛還在暗自嘲笑齊修平的她,現在恨不得掄起手中的茶罐子砸向那對狗男女。
夏天甚至已經準備這樣做了,接着她瞬間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呆了。剛剛夏天聽說李嘯炎鐘情于劉葉葉的時候,她還沒什麼反應,因為她猜着李嘯炎隻是用劉葉葉來拒絕瑞帝的賜婚。
她對李嘯炎的看法與思無邪一緻,那就是李嘯炎是一個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保持警惕心的人,很難信任别人。若他真有心奪儲,自然是不願意放一個瑞帝賜婚的女人在身邊的。
夏天以為她可以很淡定的面對這些事情,可是剛剛,當她看到李嘯炎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的時候,她竟然就很不淡定了,事實上處自從到這個世上來以後,她從未這樣不淡定過。
夏天想到這裡,隻覺得自己幼稚,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又意難平的低聲說了句“狗男女”才氣呼呼的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