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兒見到遊鐵戈,神色有些複雜,她懶懶的問道:“你都知道了?你是來羞辱我的,還是來救我的?”
話畢,又斜眼瞟了遊鐵戈一眼,是遊鐵戈沒有見過的妩媚風情。
“從未見過這樣的你,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害羞的人。”遊鐵戈苦澀的說道。
“呵呵,隻有你們中原人才故作矜持,讓人看了着急,我們草原人可不一樣。”金魚兒說完又斜瞟了遊鐵戈一眼。
“所以你也不會喜歡故作矜持的男人,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遊鐵戈木然的問出這個問題。
金魚兒遲疑了一下嫣然一笑的問道:“你能救我出去嗎,求你們的皇帝把我賜給你當奴隸也行。這樣,你想要什麼答案,就會給你什麼答案。”
遊鐵戈愣住了,甚至有些茫然,他想要什麼答案……
他自己也不知道……
“哼!看樣子你也沒這本事了,有本事救我的也隻有我們契丹人了。”金魚兒冷笑一聲說道。
“他們怕是已經忘記你了。”遊鐵戈說道。
“就算他們忘記我,也不會忘記國師的。就算國師成了一個廢人,咱們皇後的姐姐還是會要他的。”金魚兒懶洋洋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遊鐵戈望了望與四周隔絕的牢房說道。
“你忘了我可是水一方的花魁。”金魚兒攏了攏額邊的黑色說道。
遊鐵戈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身後留下金魚兒放肆的笑聲。
“這麼快就有答案了?”虎頭見遊鐵戈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連迎上前去問道,雖然結果已在他預料之中,但他仍然少不了好奇心。
“不想知道了?”遊鐵戈答道。
虎頭更加疑惑的看着遊鐵戈,剛剛來的時候還是一臉堅決的。
“什麼樣的答案都不是我想要的。”遊鐵戈說道。
虎頭愣了愣,瞬間懂了遊鐵戈,遊鐵戈即左右不了金魚兒的思想,也左右不了金魚兒的命運,那麼無論什麼答案都是痛苦的。
虎頭聽完,也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樣也好.
至少瑞帝也不會指頭遊鐵戈對他說“你看,世上女子多薄情,不是你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的。”
虎頭聽瑞帝說這句話兩次,一次是他還是懵懂之時,再一次就是瑞帝剛回京那天。
……
随着瑞帝出巡的文武官員都在回來的第二天得到了封賞,讓沉悶的朝堂終于有了一絲喜氣。
接下來,瑞帝仿瑞帝仿佛是與大臣們杠上了,每次早朝的唯一主題就是蜀州。
在瑞帝恩威并重的情況下,大臣們終是表現的積極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個個如老狐狸一樣,總是能夠天馬行空的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意見,但是能用的鮮有,最終也沒有定論。
瑞帝唯有不停的說“再議,再議。”
滿朝文武的表現更加堅定了瑞帝盡快攻克蜀州的決心,他還活着尚且這樣,他百年以後,這些大臣們能用?
也一連幾天,瑞帝都在暗中觀察太子李嘯平與四皇子李嘯炎的舉動,很正常。
特别是李嘯炎,仍然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沒有半點改變,若真要說有,那就是變得更加謹小慎微了,對太子李嘯平好像又恢複了處處忍讓的節湊。
而王質則是閉門不出,不與任何人接觸。
這讓瑞帝懷疑自己是否錯怪了王質,隻是為什麼李嘯炎剛剛冒頭又縮了回去?
看來得找李嘯炎談談了。
李嘯炎也終于在諸多不确定中等到了瑞帝的诏見。
禦書房中,父子兩人都沒有說話。
李嘯炎站的筆直,雙手恭敬的垂着,一副等待受訓的樣子。
瑞帝則是眯眼打量着李嘯炎。
“前些日子,你可讓朕好生擔心。”瑞帝問得輕描淡寫。
“謝父皇挂念!”李嘯炎回答的中規中矩。
“诶,站着作甚。”瑞帝說道,接着又向外大喊“丁零!給嘯炎上茶!”
丁零在外面應了一聲,馬上就搬了一個小茶幾,拿了一個竹席過來放在李嘯炎跟前。
李嘯炎謝過瑞帝,便直直的坐下,雙手仍然恭敬的垂在兩邊,隻到丁零将一杯茶水放在案幾上,也沒改變姿勢。
“喝茶,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那樣生份了。早知道離京就能讓你清醒過來,朕當初就早些離京,不讓你受那麼多委屈。”
瑞帝自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溫和的說道。
“現在兒臣回想起來,傻也有傻的好處,至少不會讓人誤會。”李嘯炎聽瑞帝這話,顯然是更拘謹了,完全忽視了面前的那杯茶。
“誤會,誰敢誤會你,你連你太子哥哥都不怕,聽說朕回京之前,你還與太子争吵來着。”瑞帝笑呵呵的說道。
“兒臣現在怕了。”李嘯炎說道。
“怕了?”瑞帝重複道,他沒料到李嘯炎這麼幹脆的說這遊戲不奉陪,哪有中途說退就退的,這顯然是一種無賴行為,可是李嘯炎卻是說的即可憐又正氣。
“是,兒臣不想與三哥走上同一條路。”李嘯炎說這話的時候,瑞帝仿佛能從他眼中看到驚懼。
瑞帝愣了愣,沒想到李嘯炎給出的理由是這樣的,而且這個理由真的是個理由。
李嘯炎如今最重要的一張底牌不是他是瑞帝的兒子,可是父親都開始殺兒子了,站在李嘯炎的立場上來說,那還是真有些可怕的。
瑞帝眼神暗淡下來,長歎一聲說道:“老三自己心氣高,自己要尋死,朕攔不住他,你們卻都在心中暗道朕心狠。”
說到這裡瑞帝的眼中又閃過一絲狠戾,心道:“就算是朕殺了老三又怎樣,若是亂臣賊子都能得到善終,那人人不是都要争着當亂臣賊子了。”
曆來亂臣賊子能善終的,皇帝都成了史書上昏庸的皇帝。
多虧李嘯風自殺了,若不然還真有些讓他為難。
當然這些話在此時瑞帝卻是說不出口的。
“兒臣沒有。兒臣隻想以三哥為鑒,做好自己的本分。”
雖然瑞帝暗示李嘯炎三皇子李嘯風的死是自己作過了,隻要兒子們不過分,一切都好說,但李嘯炎根本不信。
做為一個旁觀者,李嘯炎将整個事情看得清清楚楚,雖然其中對錯已很難分清,但是同是兒子的李嘯炎,自然是本能的站在已經死去的三皇子李嘯風的立場上的。
“本分?你說說你什麼是你的本分?”